有一些上了年纪的闲着没事蹲在大道上,都听说王喜云一会儿到家,他们多半是看热闹,心里带着几丝的忧伤,然后说长道短。
“听说是周江河亲自把陈叔拉回来的。”
“你说,那一定是人不中用了,不然周江河怎么会回来呢?没有大事儿,他那么忙的人怎么能脱开身?”
“对呀,对呀,等着吧,一会儿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寡妇赵莲一听说周江河回来了,心里立刻怦然心动,她赶紧转回身去,回到了家里边梳洗打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到大街上等着车回来。
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陈虎把院子里打扫了干净,凉棚也搭上了,就站在村口等着他娘回来。
周江河的车由远而近,来到了村口父老乡亲们都站在村口迎接他。
他把车停下,陈虎立刻就走上前来。
“陈虎快回去,烧火做饭,让你江河哥在咱们家吃饭。”
陈虎打开车门一看,他妈在车里边坐着,而且那一双眼睛特别的有精神,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怎么回事儿?
“爸,我妈不是好好的吗?你在电话里让我干嘛?一切都准备好了。”
陈虎感觉到莫名其妙,明明他妈就坐在车里边,还和众人说说笑笑的。
“臭小子,赶紧回去做饭去,让你江河哥和寒水叔马上到咱家去吃饭。”
周江河把车开到了陈三叔的家门口,众人都围了过来,看见王喜云从车上下来了,手里边还拿着一兜子周江河给买的水果。
“哎哟,喜云啊,原来你好了。”
“是啊,喜云你恢复的这么好,这几天医院里把你都待白了。”
众人见到王喜云根本就好好的,比去医院的时候精神头好多了,陈虎在家里边瞎折腾什么呀,他妈也没有他说的那样,这不凉棚都搭好了,这不是开玩笑吗?再说也没有开这种玩笑的。
真是一咒十年寿。
“大家都到屋里边做吧,让你们担心了。”
王喜云下了车,拿着东西,竟然让大家和她一起到屋里边去,原来她的病治好了。
“哎哟喂喜云呐,你这场病可把我担心坏了,这回好了。”
“是呀,大家到我家里边坐坐吧,还真的感谢江河娃子,在医院里面照顾我,又亲自把我给送回来。”
陈三叔下了车以后看见家院子当中搭的凉棚,他也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就往下搬东西,一边叫周江河和寒水到屋里,就没在意陈虎搭的那个凉棚。
陈虎这才知道自己和他爸两个弄误会了,他偷偷的叫了几个哥们儿,赶紧把凉棚撤了。
“陈虎,你在院子里搞的什么玩意儿?还搭上了凉棚。”
陈三叔往走在院子当中,看到了就问了一句。
“三叔,你不在家,这两天我们搭个凉棚在院子里中打扑克了,顺便和陈虎作伴。”
周寒水儿看到了周江河,鼻子哼了一声。
“你不忙了,有时间回来呢?”
“爸,我惦记你,这不顺便回来看看你嘛。”
说完就拎下来了一堆东西和周寒水两个回了家。
“江河,记得和你爹两个到家里吃饭。”
陈三叔对着他们也两个喊了一声。
于是七大姑八大姨左邻右舍的亲戚,大凡平日里和王喜云关系比较好的,都来王喜云的家里边帮忙做饭,围着他她在炕上说这说那,关心地问着。
厨房里边锅碗瓢盆叮当响,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饭菜的飘香。
陈三叔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屋里放一张桌子,外边还要放一张桌子,就像是办喜事儿了一样,大家也跟着高兴。
这丧事办成了喜事儿,陈三叔请大伙吃喜儿了。
很快的,6个菜就做好了。
屋子里边是年纪比较大的,周江河和周寒水被陈三叔叫到坐在屋子里,还有几个在村子中有头有脸的。
夏二叔看王喜云竟然治愈好了回来的,他就偷偷地走了回去,显然有一些尴尬。
院子中摆的一张桌子,自然是陈虎的一些小兄弟和刚刚帮着搭凉棚的那些人。
众人吃着高兴,主要的话题都是围绕周江河。
周江河吃着吃着就到院子里边和这些年轻的哥们坐在一起,又高谈阔论起来。
“江河哥,你开的车又换了,这辆车叫什么名字啊?一定又是不少花钱吧。”
陈所看着周江河停在门口的那辆轿车,甚是羡慕。
“没多少钱,几十万而已。”
几十万?
周江河竟然说的云淡风轻的,这可够他们赚一辈子的了。
“江河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赚你那么多钱呢?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都是吃大米饭长大的。”
“二达子,你那话说的不对,我们能吃上大米饭,完全是感谢江河哥,如果没有他把水引进来,把稻种帮助我们解决了,我们也不会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们和江河哥生来就是不一样,人家是富贵命,我们就是劳苦一生的命。”
周江河听着大家一顿夸奖,他急忙举起了杯。
“来来来,我离家挺长时间了,很想父老乡亲,也感谢你们对我老爹的照顾,我和大家干一杯。”
“江河哥你放心吧,以后不管你在不在村子当中,只要寒水叔有一点事儿,我们就自告奋勇去帮忙。”
众人对周江河一顿吹捧,当然都是挑着过年的话说的。
没有人注意,一只公鸡忽然间从他们的身边跑过去了,紧接着就看见大喇叭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疯了一般的在追赶着那只公鸡。
众人正喝在兴头上,忽然间看见了这一幕,就把目光看向大喇叭。
“大喇叭,你是不是看江河哥回来就要把这只鸡杀了,请江和哥喝酒呀?”
大喇叭不顾及这个人说话,就拿着菜刀一直追那只鸡,把那只鸡追到了一个草堆边,那只鸡跑累了,一头就扎进了草堆里边,把屁股露在外面,大喇叭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只公鸡。
“这是谁家的鸡呀?”
大喇叭一脸的不高兴,整个就像一个泼妇一般对着人群喊。
“大喇叭,那是我家的鸡,你抓它干什么?快点放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你就是想请客也不该用我家的鸡请客吧。”
二老歪站在旁边看到大喇叭这一副样子,感觉到非常的气愤,但是他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喇叭看到二老歪把话接了过去,知道这只鸡是他家的,用菜刀指着二老歪说。
“二老歪,我告诉你,咱们两家是邻居,你家这只公鸡,到我家院子里吃米吃食我都不在乎,可是它忽然间跑到我家的门槛上,扯起嗓子就打起名来,你知道公鸡站在门槛上打鸣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都不理解大喇叭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静静的听着。
“公鸡如果站在门槛上打鸣,就是对这家的老爷们不吉利,所以我要把它杀了,然后给你一碗猪油还回去,这就扯平了,你的这只公鸡今天我必须把它剁了。”
二老歪的媳妇一听就心疼的走过来,想要把那只公鸡抱过来,这可是他们家最威风的一只芦花公鸡,半个街的鸡都听它的,厉害着呢,怎么能忽然间就被大喇叭一刀给剁了。
“大喇叭你说的是什么呀?那都是迷信,你快把这只鸡还给我。”
大喇叭一听二凤说这话,立马一脸黑线甩甩头发。
“不行,是你家的公鸡重要还是我们家老爷们的安全重要?今天这只鸡我飞吃了不可,回头给你一碗猪油。”
“我不要猪油,我就要我家的公鸡。你说的都是迷信说法。”
大喇叭见自己争不过二老歪媳妇,一眼瞧见了正在桌子上喝酒的周江河,拎了着菜刀和那只鸡就走了过去。
“周江河,你回来了,你在村子中都是大家尊敬的人,你给我评评这个理儿,我说的对不对?你说是我家老爷们的安全重要还是他们家的这只鸡重要?这都是老一辈人留下来的说法,灵验着呢。”
众人一听大喇叭闹出了这一通,都哗然大笑。
“好了好了,你也别找江河去评理,这只公鸡给你了,你拿回去剁吃了吧。”
二老歪急忙走上前来,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想和这个大喇叭一争高低,不就是一只鸡吗?也难怪,为什么要到别人家的领地去打鸣,还站在人家的门槛上呢?死了活该!
大喇叭看见二老歪放了话口,二凤在一旁气的鼓鼓的,她拿着鸡拎着菜刀就回去了,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周江河,你那么忙还有时间回来,能在家里边待上几天吗?明天请你到我家里吃饭。”
王胜走过来,以前他和周江和两个关系不错,这次见到周江河回来了,想和他亲热亲热。
“我这一次在家里要呆上一段时间,恐怕要把整个村子都吃遍了,大家要挨家请我了,你没看大喇叭现在就拎了鸡回去吗?自己家没有鸡就拿了二老歪家的,我不管谁家的,有人请我,我就去吃。”
众人哄堂大笑。
寡妇赵莲这时候也走进了周江河,她嗑着瓜子儿,身上一股胭脂气味。
“江河,这城里人就是和农村人不一样,你看你浑身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像我们整天在农村里呆着,风吹日晒的,皮肤粗又黑。”
赵莲的丈夫赤峰二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死了,她又年纪轻轻的,一个人还是单身,村子里边谁不知道周江河的大名,看见周江河她就心猿意马,站在一旁一边嗑着瓜子,那眼皮儿一直飘向周江河,暗送秋波。
“你们快点喝酒呀,喝完酒咱们一起打扑克去。”
周江和身边的几个人都知道这个赵莲平常的名声不怎么好,大家也都不想去理会他。
也有那么几个骚包,见到了赵莲这样的,难免想偷腥吃,于是就调侃了几句,贪婪的眼神看着赵连。
“怎么?想打扑克啊?一会儿我们喝完了酒三缺一就带上你,这样吧,你先去把扑克找来,摆上桌子烧上几壶水等着我们,一会儿我们喝完酒,就开始打扑克。”
赵连自然知道对她说话的李三儿早就对她有了野心,只是李三是个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