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如实回答:“还不是太久。”
警察接着问:“提供水之后,村民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周江河看向刘支书,“支书,有吗?”
周江河不在村子里住,村子有情况,最了解的人是刘支书。
刘支书就怕摊上事儿。
“之前没有任何人有腹泻呕吐现象,一个也没有。”
几个警察互相交流眼神,得出一致答案:
“看来,这不是水质的问题。龙王井的井水没有任何问题,这一次中毒事件,只不过是一次偶然事件。”
周江河可不认为是偶然。
“我觉得是有人故意往水里下毒,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中毒。”
警察琢磨着周江河的话。
“那周总觉得会是谁呢?”
周江河心里面已经有了个形象,但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他不会信口开河。
“我不知道,但很明显是投毒事件。”
警察便接着问:“周总在生意上得罪过别人吗?会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故意陷害你?”
周江河点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
警察一面记录周江河的话,一面问:“你能说出一两个最讨厌你的竞争对手吗?”
周江河抱歉的微微一笑。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误会任何人。”
警察提出另一个疑问,也是之前周江河听到的。
“有没有可能,你们种植园的工人喷洒农药,将还残余农药的瓶子丢进水里面?”
如果是这种情况,估计周江河的种植园就要停产整顿了。
周江河刚才怎么回答村民,现在也怎么回答警察。
“我在种植园种的西红柿和葡萄,都是纯绿色水果,绝对不会喷洒任何一滴化学农药。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要农科所检测我们的水果。”
警察转而问刘支书。
“最近几天,你觉得供应村里的水有异味或者其他情况吗?”
刘支书想了想,甩脸。
“没有!”
“就你自己认为,龙王井的水有问题吗?适合饮用吗?”
“那当然适合了!村民当初就是看龙王井的水清澈甘甜,这才叫我去跟周总交涉,要周总提供水源给村子。周总于是才为村子建设了水渠,把水引进村子,让村子吃上了放心的水源。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我们都很难过。”
警察又互相交流眼神。周江河为村民办事,是个有良心的商家,这件事情怪不到他头上!
警察觉得该问的已经问了。
“周总、刘支书你们要是想起什么重要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这是我们的私人手机号码,随时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警察把明信片递给周江河和刘支书。
刘支书看着名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警察同志,我想起了一个线索,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快说!”警察把合起来的记录本又打开,聚精会神谛听。
“我们村刚有几个犯人放回来,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刘支书一面说,一面看周江河。哪怕他不给周江河眼神,周江河也明白他说的是哪几位。
警察问:“是哪几个?”
“带头人称柱子,是我们葵花村一个刺头。”
“你怎么认为他们几个投毒?”
“他们几个就是因为跟周总有矛盾纠纷,才被抓进监狱的。”
刘支书扯一扯周江河的手臂,示意让周江河说话。
周江河已经怀疑是柱子了,但没有证据,他不能随便指认。
警察于是问周江河:“你跟柱子有什么纠纷矛盾?”
周江河本来还不想告诉警察,免得打草惊蛇,让柱子有所警觉。周江河想要柱子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之后再将他们抓起来。但既然刘支书已经透露出来,周江河也不得不把柱子等人破坏种植园的事情前前后后告诉警察。
警察在柱子两个字上圈起来,大概率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做的。
“柱子等人有很大的犯罪嫌疑,我们马上将他们抓回警察,好好审问。”
“警察同志!”周江河了解柱子,狡猾的很,要是他什么也不说,警察也拿他没有办法,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露出马脚,但请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好不好?”
警察很想听听周江河有什么计策,此时,医院的一名工作人员走进休息室,把一张报告单子递给警察。
“检测报告出来了,大家是重金属中毒,不是细菌感染,也就是说,百分之百是投毒行为。”
警察看着检测报告,想到了刘支书所说的“柱子”。
“警察同志,我能看一下调查报告吗?”
周江河想看一下,村民到底是什么重金属中毒。
警察经过对周江河询问,对周江河比较信任,让周江河知道检测结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便把报告给了周江河。
周江河看了一遍,知道村民是砷中毒,这是普通农药所含有的成分之一。
警察关心周江河有什么想法。
“周总,你说有办法找到投毒的人,能给我们讲一讲吗?”
周江河胸有成竹。
“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找不到物证或者人证,你们就把我给抓了!”
周江河的自信,让警察十分好奇,但他们更关心的是周江河的安全。
“我们要提醒周总,不能冒然行动,以免造成一定的安全风险。”
狗急跳墙,要是投毒者被发现后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有可能会伤害其他人,这是警察最担心的。
周江河还是那句话:“要是我连累其他人受到伤害,你们也把我抓了!”
警察现在除了把柱子抓过来审问,束手无策,但柱子未必肯交代。要是他抵赖不承认投毒,警察拿他也没有办法。与其这样,不如给周江河一次机会。
“好吧,周总,三天后我们等你好消息。”
周江河送走了警察,刘支书害怕的问:“周总,你不会单独去抓柱子吧?这个人可心狠手辣了,狗急跳墙,你可别冒这个风险。”
“我怕死着呢!”周江河笑了笑,然后又拍刘支书的肩头,“我和你演一出戏,你肯不肯?”
刘支书摸摸额头上的汗水,警察在的时候,他一直发抖。
“什么戏?”
“你把老三找来!”
“找他干嘛?”
“我让你找他来,就找他来,那么多话!”
刘支书也不知道周江河搞什么名堂,只得照办,把老三叫到休息室来。
老三在急救室外面跟周江河说了很多不好的话,此时面红耳赤,十分愧疚。
“周总,我知道你怪我!我刚才也是因为老婆孩子中毒了,心里生气,这才骂你。你别放心上,我不是东西,不值得你跟我一般见识。”
周江河宽宏大度的笑了笑。
“谁说我怪你了。我叫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两件事情。”
老三误会了周江河,心里有愧,便立即应道:“你说,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周总办!”
周江河示意他坐下。
“现在你们村子水塔已经受到污染了,再不能喝水塔的水,我想请你帮我找几个村里的人,把水塔好好洗一洗。我给你两千块钱,怎么叫人,叫谁,钱怎么分配,你自己安排。”
周江河这么信得过他,老三十分感动,对于之前误会周江河更加愧疚了。
“周总,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误会你,你却那么照顾我,我……我以后再说你一句坏话,我老三就是狗‘娘’养的。”
“没那么严重!”周江河拍拍他的手臂,“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让老三洗水塔,是想施惠给他,好为下一件事情铺垫。
果然,老三回答铿锵有力:“周总,你说!”
周江河笑吟吟的,凑近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老三听了,目瞪口呆!
“你能帮我做到吗?”周江河直视他。
老三眨巴眨巴眼睛,还一副懵懂的样子。
“周总,非得这样做吗?”
周江河反问他:“你想把投毒的人找出来吗?那个投毒者害你老婆孩子上吐下泻,你就不恨他吗?”
“恨啊!我巴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那你就照我的办!”
“可是……”老三摸摸脖子,十分为难,“这样做,怪怪的!”
周江河笑:“一点也不怪,就当是演戏了,这场戏你是主角。”
周江河接着补充:“我也不会白白让你演戏,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一家五万块钱!而且,我给警察局报告,推荐你为抓住罪犯的第一功臣。”
又能报仇,又能当功臣,又能赚钱,这诱惑太大了。
“好,我干!”
老三终于拍板。
可刘支书还不知道周江河和老三说了什么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难受了。
“周总,你们要演什么戏呢?你刚才说,我也有份,是吗?”
周江河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跟刘支书说了一遍刘支书的表情十分奇怪,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周总,这出戏也太特别了吧!”
周江河强调:“老三,你先把孩子放外婆家,等事情结束了,再接他回来。你一定要跟你老婆交流清楚,千万不能出岔子,要不然我们就白折腾了。”
周江河给老三和刘支书交代清楚之后,找来医生和护士。
“老三的老婆和孩子要住单间,请你们把他们接过来!”
只要周江河交钱,医生和护士不能不照办,将老三的老婆和孩子送到vip病房。当老三把周江河的计划跟老婆说之后,老婆大骂老三脑子有毛病。
“神经病,我才不干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