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心里有了底,跟赖向东来硬的,可不行。
“你好,我姓周,你是赖向东先生吗?”
赖向东骂了一句:“卖保险的?滚开!”
周江河哭笑不得:“我不是卖保险的,有人委托我向你追回欠他的款项,一共是九十七万,你现在……”
赖向东大骂:“现在没有钱,命倒是有一条,你要不要?别打扰老子赌钱!”
嘟嘟嘟嘟!
对方挂断了手机。
尽管隔着电话,周江河还能感受到从赖向东嘴里喷出来的盐汽水。
“这么暴躁的人,可不好催款啊!要是惹他急了,能跟你拼命。这可怎么办?”
周江河想了好一会儿,定下大致方针。
“不能力取,那便智取!”
周江河按照宋四平名录上的名单,找到赖向东住的地方。这是一个普通商品房住宅区,赖向东住在一号楼一单元302号房。
周江河坐在汽车上,正想着怎么上去跟赖向东说呢,没想到赖向东竟然走下楼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赖向东把他带到楼下一个小花园里,直接骂:“他娘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许找到家里来吗?你脑子进水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咧嘴笑,把赖向东当成了祖宗。
“赖大哥,我不是急了吗,才找来的。给你打几次电话,你又不接,我能怎么办?我媳妇想要买一套房,得付首付,求求赖大哥,把钱还我吧,不然我买不了房子啊。”
赖向东冷哼一声。
“你不是已经有一套房子了吗,怎么还要买?”
尖嘴猴腮的男人说:“不是想多买一套,给孩子将来住吗。赖大哥,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赖向东大手一挥:“不方便,你回去吧。我警告你,可别再来家里头找,我跟你没完。”
尖嘴猴腮的男人抓住赖向东的手,哭丧着脸:“你不给我钱,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了!”
赖向东无动于衷:“离就离,这种女人留着干嘛!”
尖嘴猴腮又说:“你之前拆迁不是得了一笔补偿金吗,你就还我嘛!”
赖向东眼珠子转了转。
“都赌输了,一分钱不剩了!”
尖嘴猴腮的人想死的人都有了。
“赖大哥,你不能这样啊!我当初好心好意借给你,你怎么赖着不还我?”
赖向东冷笑:“谁叫我姓赖呢?把手放开,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赖向东把手一甩,进了楼道。
尖嘴猴腮的人跺脚叹气:“他妈的,我当初脑子进水了,怎么把钱借给这样的混蛋!”
无可奈何,尖嘴猴腮的男人只得灰溜溜走了。
周江河琢磨了半晌,想出了一个主意。
周江河来到酒吧,找到包圆。
包圆看到周江河,心里老大不痛快。因为包圆是孙,文昌的人脉之一,为孙,文昌做事,是不能收钱的。给周江河办事,跟给孙,文昌办事一样。
所以,他见了周江河,便知道又要白打工了。
但他脸上还是挤出一丝微笑。
“周会长,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周江河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犀利的眼睛,一看便知道包圆的心思。
“你似乎不想看到我?”
包圆身子一抖,周江河眼神真好哇!
“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想看到周先生!”
周江河微微一笑。
“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放心,帮好了,我肯定给你报酬。”
周江河给报酬,但按照包圆的爸爸爷爷跟四海商会的约定,是不能收取会长的费用的。
“周会长你有事儿就说好了,不用给我钱。”
周江河把一张纸条递给包圆。
“帮我查一下,这个赖向东平常都在哪个赌场赌博。查到了告诉我。”
包圆看了地址和人的姓名,答应下来:“好的,周会长!”
周江河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在桌子上。
“这是你的费用,有点少,希望你别介意。”
包圆急忙把钱还给周江河:“你找我办事,那是我的荣幸,怎么能收你钱呢!不能要,不能要!”
周江河直接塞进他的兜里。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这么多废话!”
包圆再想掏出来的时候,周江河人已经走了。
第二天下午,包圆把赖向东经常去的地方,发给周江河。
周江河很满意,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驱车来到那个棋,牌室。
周江河一看,棋,牌室里面,有好几桌人,有的打牌,有的打麻将,没有不正经的。
“包圆不会打听错吧?是这里吗?”
周江河便给包圆打电话。
“怎么都是打牌打麻将呀?”
包圆笑:“这里挂羊头卖狗肉呢,你走到地下室,就知道了。”
周江河便假装成一个来打麻将打发时间的人,走进棋,牌室,在一桌打牌的人面前看了看,然后一个箭步,走进天井里。
“地下室在哪儿呢?”
周江河穿过天井,穿过一个过道,发现有一个平房,亮着灯。
周江河见门关着,便纳闷了:“这里哪里有赌场?”
他刚想转身,只听门里面有一个声音问:“干嘛的?”
周江河急忙回答:“想玩一玩。”
“有介绍人吗?”
周江河随口说:“赖向东介绍来的。”
赖向东是这里的熟客,那个人便打开门,把周江河看了看。
“下去吧!”
周江河便走进门里,发现有道楼梯,直通地下室。
周江河走进地下室,发现这里各种娱乐设施。电脑、游戏机、飞镖、桌球、保龄球,无所不有。俨然地下王宫!
周江河暗暗吃惊:“不进来不知道,一进来吓一跳!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宫殿,我的天啊!”
周江河走了一走,赫然发现赖向东正跟一个男的投掷飞镖。
只听赖向东笑说:“老八,现在热身结束了,该开始了吧?”
那个叫做老八的,年纪大概在五十左右,烫着时尚的卷发,对赖向东有点不屑。
“开始就开始,赌多少?”
赖向东从靶标上摘下飞镖。
“一局十万,来不来?”
老八明显被这个赌注吓着了。
“十万?未免太多了吧。细水长流吗,不能一下子就把身家都赌光了。”
赖向东冷笑。
“我就喜欢玩儿刺激的。你不敢来,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换别人来!”
老八想灭赖向东的嚣张气焰。
“来就来,十万!”
周江河此时方才知道,赖向东所赌的并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玩儿牌,而是赌飞镖。
周江河心中不禁暗笑,赌什么不好,赌飞镖?老子的飞镖可是传自神农,神的很呢!
老八先来,打了一个八环。
赖向东冷冷一笑,手里捏着飞镖,打了个八点五环。
老八再打一个八点五环。赖向东打一个九环。
老八打一个七环,赖向东打一个七点五环。赖向东好像故意逗老八玩儿,每一次都比他多零点五环。
老八十分不满。
“赖向东,你是故意的吧?”
赖向东一副无敌的模样。
“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啊,老八。”
老八怒道:“你每一次都比我多零点五环,这不是故意耍我呢!”
赖向东得意的笑。
“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你管的着吗?你有种,比我多零点五环呀!”
比赛结果,赖向东赢了,老八又气又无奈,只得兑了十万块钱给赖向东。
周江河旁边有个男人玩电脑游戏,他便问:“这个赖向东,看起来飞镖技术不错嘛。”
那个男人撇撇嘴。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我劝你别跟他玩儿!”
周江河心想,赖向东既然几乎每一局都赢,赚的钱应该很多啊。九十多万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很多,他干嘛不还宋四平?天下竟然有这种欠债不还的无赖!
周江河若是要跟他比赛飞镖,必须统一用比赛的飞镖;要是不能用神农飞镖,周江河如何能赢赖向东?
周江河在柜台买了一瓶可乐喝。
神农药瓶有力量药水智慧药水,可没有瞄准的药水。
飞镖是头脑、眼力加手臂长期训练的完美结合,周江河眼力有了,头脑也有了,但是手臂没有经过长期训练,如何能赢?
周江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方美兰。她的飞镖技术,那是真的好,不像周江河还得靠神农药瓶帮忙。
周江河转念一想,他不能用神农飞镖参加跟赖向东的飞镖赌局,但可以以气运飞镖,跟赖向东赌啊!
周江河以气运针给很多人做过手术,在内脏、骨肉之间游刃有余,没有一毫的偏差,周江河以气投掷飞镖,也应该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主意已定,周江河便走到赖向东跟前。
赖向东又赚了十万,得意忘形,正喝着一罐可乐。
周江河在他旁边坐下。
“兄弟,你飞镖不错嘛!练几年了?”
赖向东对周江河十分不屑。
“飞镖技术是靠天资的,练不来的。就算有的人练十几年,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也喜欢玩儿飞镖?”
周江河微微一笑。
“对,我也玩儿飞镖,我刚才见你赢老八,赢的十分帅,忍不住技痒了。”
对于赖向东来说,生意来了!
但他不动声色。
“我可不轻易跟人家玩儿飞镖。”
周江河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万,我们玩儿一把?”
赖向东拧起眉头,好奇的观察周江河。
“五十万?你不会开玩笑吧?”
周江河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五十万对于本公子来说,洒洒水。我平常在家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投掷飞镖。”
赖向东血一下子热起来了,五十万啊,可不是小数目!眼前的小子,看起来像个愣头青,能有什么飞镖技术?
“玩儿倒是可以,只怕你输了之后赖账,怎么办?”
周江河打一个响指:“服务员过来!”
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服务员闻声过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给我兑五十万的筹码过来!”
服务员十分高兴:“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筹码拿到,周江河撒在桌子上。
“来不来?”
赖向东对五十万垂涎三尺,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来就来。”
他也跟服务员兑了五十万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