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拉廖娟到阳台,小声的讨论,最后两人咬了咬牙齿,回到客厅。
“大师,我们听你的。”程松说,“孩子她妈,你在家里陪大师喝茶,我出去买安眠,药。”
廖娟忐忑不安:“好,别买多了!”
她担心程小容吃多了,醒不过来怎么办。
十分钟后,程松买回来安眠,药,拿出一片,放进牛奶里,让廖娟送进去。
不一会儿,廖娟出来,点头:“她喝下了,正躺床上!”
“十分钟,她就睡着了。”周江河看手表时间。
程松狐疑的说:“大师,你的行头呢?”
周江河拍拍自己背着医药箱:“都在里面了!”
程松大为不解:“这可是囊肿切除手术啊,就这么一个小箱子,能装什么东西!”
周江河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号称中医圣手,只要两片艾灸,两枚银针,一瓶药膏,就能把她体内的囊肿切除。不过,在我治病的时候,二位不要进来打扰。否则,乱了我的方寸,那就大大不妙了。”
程松和廖娟手挽手,互相支持,相信他们的选择,会治好程小容。
“我现在进去,你们在外面等我。”
周江河背着药箱,打开房门,走进去,接着又把门关上,插上插梢。
程小容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睡着她,睫毛弯弯,面容恬静,身子修长苗天,有如睡美人一般。
“程小姐,得罪了!”
周江河放下药箱,解开程小容衣服,露出雪白的肌体。虽然沉疴缠身,但是程小容肌肤润滑,吹弹可破,周江河定性再好,见了之后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心无杂念!”
周江河深吸一口气,拿出银针、艾灸、药膏,并排放在一块布条上。他两手伸入程小容腋下靠近蛮腰的位置,才触及皮肤,周江河便感觉被电着了一般。
温香软玉,周江河差点把持不住自己。
手指慢慢游移,果然发现有黄豆大小的囊肿,两腋都有。
周江河又拿出一只记号笔,在囊肿的地方画一个圈,标记清楚。
捏起银针,旋转着扎进肌肤,两边的囊肿位置各扎一针。
他又点燃艾灸,放置在两腋之下对着银针薰。
等艾灸燃烧完毕,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周江河慢慢的旋转出银针,放在布条上。拿起药膏,挤出,用棉签涂抹在刚才扎银针的地方。
大功告成!
周江河长长松一口气。
“程小容,以后你不用害怕癔症发作了!你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享受了。”
周江河给她穿上衣服,扣好纽扣。把自己的行头收拾好,离开房间。
“大师,怎么样了?”
“手术顺利吗?”
周江河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我中医圣手,能不顺利吗!”
程松和廖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大师请坐!”
“大师喝茶!”
廖娟给周江河递过去两张纸巾。
“大师擦擦汗!”
周江河一面擦汗一面说:“你们孩子的病是好了。不过,如果她体内火燥之气如果不能散去,以后癔症还会发作。”
“啊?!”程松廖娟两人沮丧的很。“你不是说顺利吗?”
周江河认真道:“我只是切除了危及她眼下生命的囊肿而已,这个囊肿是由她体内的火燥之气引起的。火燥之气不除,以后她还会生病。”
程松对周江河略显不悦:“那我女儿,到底是治好了,还是没有治好啊?”
廖娟问:“大师,有什么药物,可以让我女儿取出火燥之气吗?”
周江河微微一笑。
“二位都是过来人,难道还要我明说吗?你们女儿已经二十又八,是该谈婚论嫁了!”
此言一出,程松和廖娟顿时明白过来了!
程松说:“要不是她身体有病,我们早就给她安排相亲了。”
一提起上一次差点结婚,廖娟就十分愤怒:“那个男人已经跟小容谈好婚期了,小容忽然病情发作,那个男人便跑了。以后我要是再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周江河其实也可以理解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圣人,怎么会娶一个时不时就发癔症的女人为妻子?
周江河想到了唐山。
“如果能找到一个学医的人为丈夫,那就每时每刻能保护她的安全了。你们没有考虑给她相一个会医术的人吗?”
提起会医术的人,程松自然想起了在相亲大会上“羞辱”他女儿的唐山。此时,他方才知道,唐山不是要“羞辱”程小容,而真是为了程小容的病想。
“老婆,要不要,我们给周总和他师兄唐山道歉?昨天晚上,我还打了唐山一巴掌呢!”
廖娟也很愧疚。
“唐山这个人吧,年纪是大了点,话也不怎么会说,但确实是为了我们女儿好。晚上,我们买点东西,去找周总,跟他道歉。”
周江河怕程小容醒过来,便说:“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周江河拿起行当,打开门。
程松急忙叫:“大师,我还没有给你钱呢!多少钱?”
廖娟觉得好好笑,“大师”治病,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竟然连钱都忘记收了。
周江河心想,不收钱,对方肯定怀疑,不如就顺水推舟随便收一点。
“你们给我一千块钱吧!”
程松瞪大眼睛:“一千块?”
周江河摸摸脖子。
“怎么,多了?那就给我五百好了!”
廖娟想笑又怕周江河难堪。
“你治好了我女儿的病,而且还动了手术,怎么才要五百?”
程松也说:“是啊,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孩子她妈,你看我们柜子里有一万块钱吗。”
“好的,我去拿!”廖娟又对周江河说,“大师,稍微等一下。”
廖娟心想,“大师”说顺利,是不是真的?我得去看看。
廖娟借着拿钱,来到程小容的房间,见女儿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一般。再看她腋下,还有两个蓝色的圆圈,在圆圈里面有两个小小的红点。
她在两个圆圈上摸了一摸,没有见有囊肿。
“我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囊肿,也不知道大师说的是不是真!到底真不真,还得等一段日子以后,才能知道。如果小容不再发作了,那么就证明大师是真医治好了。”
廖娟刚松开手,程小容猛的睁开眼睛,见自己的衣服解开,吓了一大跳。
“妈,你干嘛?”
廖娟有点尴尬:“没什么。”
程小容正要穿上衣服,发现自己腋下有两个蓝色的圆圈,十分吃惊。
“妈,这是什么?”
“呃……我,我也不知道!”廖娟不知该怎么回答。
程小容顿时明白过来了。
“妈,你让那个老头碰我了,是不是?”
廖娟只好如实回答:“他是神医,帮你把病治好了。以后,你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程小容不相信。
“那种江湖郎中的话,你们也相信!他人呢?”
“呃……”廖娟不敢说。
程小容跳下床,跑到客厅外面,见周江河和程松正在谈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骗子,滚!”
程松严厉的看着她:“你干嘛?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程小容流下委屈的泪水。
“他骗你们呢!”
周江河看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不再一会儿惨白,一会儿黑,一会儿泛红。这说明,她身子已无大碍。周江河面露微笑。
“程小姐,你病好了!生龙活虎了!”
周江河这么提醒,程小容才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十分好,不像之前那么抑郁了。就是程松和廖娟也都看出来了:女儿真的好过来了!
程小容羞自己的身子被周江河触碰过:“我就叫两下,这就说治好了?你做骗子能不能专业一点?”
周江河只是微微一笑。
“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生活了。那钱我也不要了。”
说完,周江河主动将门关上,走进电梯下楼。
周江河的举动让程小容一家十分错愕:难道,他就是传说中救苦救难,又不想要报酬的观世音!
廖娟叹口气:“女人,你还真错怪大师了!他要是骗子,能不要钱?”
程松也说:“晚上,我们一家人买点东西,去给周总道歉。”
程小容不乐意。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一想到唐山毛手毛脚的模样,想起自己给唐山一巴掌,程小容就浑身不自在。
程松和廖娟互相对个眼神:既然女儿不去,就随她吧!
程小容回到房间,把自己关起来。
她脑海里闪现“大师”微笑离开的样子。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了。
周江河走出小区,坐上自己的汽车,脱下假发唐装,恢复原貌。
他真希望程松夫妻能认真考虑周江河刚才的话,程小容跟唐山谈对象,确实不错。唐山老大不小,也该找对象了。
叮!
手机忽然震动,是范莉莉打来的。
“喂,莉莉?”
“什么?你现在在哪儿?”
“好,我马上过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范莉莉和周舟开车去潘家垇,在路上周舟竟然不见了!
周江河按照范莉莉所说的地方开车过去。
周舟的汽车停在一条二级路边上,二级路两边是绵延的山岭,这一段路比较偏僻,十分钟不见一辆汽车经过。
范莉莉坐在汽车上不敢下来,直到周江河的汽车赶到。
“怎么了?周舟去哪儿了?”
周江河一下车,便透过窗户问道。
如果周江河在二十分钟之内,无法赶到,范莉莉就报警了。
“我和周董事长去应酬,应酬结束之后,董事长想去看一下相亲大会,经过这个路段时,我……”
范莉莉脸上泛起红晕,说话吞吐。
“我想上厕所,便要求董事长停车。当我从林子里出来后,就不见董事长了,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我等了十五分钟样子,不见她回来,就马上给你打电话。”
范莉莉说话带着哭腔,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二级路上不见了呢?”
周江河自言自语。
此时,一辆轿车快速的开过,在路上留下浅浅的车胎印记。
周江河忽然眼睛一亮,紧盯着沥青路面。
“莉莉,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