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张大哥，你的魂儿真被勾走了？怎么没反应啊？”
“外国的水果怎么样啊，你说句话啊！”
“外国的水果喷农药多，你不会被毒死了吧？”
黄百万猛的拍张大哥的后脑勺。
“死了没？”
张大哥这才眨巴眨巴眼睛。
“他们的苹果又甜又脆，水分又多，口感相当好，一个字，好吃！”
果农们不相信，纷纷过来拿筐子里的水果去尝，一口下去，大家的表情差不多一样！
那么好吃的水果，怪不得人们都喜欢买。
他们表情不再愤怒，多了点反思和沮丧。
周江河趁热打铁。
“这位张大哥评价的对，欧洲的水果就是好吃！他们舍得在种子、管理、土壤、肥料上下功夫，所以种出来的水果几乎可以成为一件艺术品。”
“不过，欧洲的水果能长的这么好吃，我们也可以！”
“我想问大家，要不要种一种比欧洲水果还要好吃的水果？”
大家没有任何反应，索性，周江河换一种说法：“大家要不要赚大钱，把水果卖到国外去？”
“要！”
“谁不想赚大钱！”
“我们要卖到全世界！”
周江河刺激果农上进心的计划有点效果了。
“接下来，我会带领大家一起种这种水果，愿意的，一会儿到里面签字。”
大家还是有点犹豫。
“周老板，你说带领我们，是啥意思啊？”
周江河解释：“就是从培育种子到田间管理，最后收获贩卖，我都帮你们。”
黄百万不乐意。
“你小子没有种过地，不知道种水果有多难。照你的意思，我们果农今年种的水果都得烂在仓库里了？”
周江河笑了笑。
“大家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大家一年的辛劳付之东流的。我已经和县里头的领导商量过了，他们贷款给我，由我来收购你们的水果，放在我的水果店里头卖。”
大家傻眼了，市民吃习惯欧洲的水果了，还能接受本地的水果吗？
周江河看出了大家的心思。
“大家也不用担心销售如何，如果有损失，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黄百万也认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周江河，你别糊弄大家，我们虽然老实，但可不好欺负。”
周江河看向马局长。
“马局在这里，他为我做担保，你们还怕什么？”
张大哥第一个站出来。
“我签！都说周江河是个帮助农民脱贫的好帮手，今天我老张算是见识了。你小子，有出息！我老张要在苹果上写上我的名字，让全世界都知道在大岭村有个人叫做老张，他种的水果最好吃！”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大家纷纷表示要签名。
可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黄百万。
他心里冷笑，那些签名的人有多傻！他们没有算过账，他算过。要种出比欧洲要好的水果，投资翻的不只是一倍！
“签吧！最好把你们的棺材本都投资进去，老子可不做这样的傻事儿。”
周江河见他嘴角勾着笑容，便问：“你不签吗？”
“不签！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你可就失去一次发财的机会了。”
“啥发财啊！烧钱的生意，我不干！他们想干，让他们干。周小子，你要是把大家的棺材本都耗没了，他们非得把你剥皮抽筋不可！”
马局长对黄百万窝的一肚子火。
“老黄，到时候大家都赚钱了，你可不要来求周总。”
黄百万鼻子哼哧一声。
“我求一个黄毛小子？笑话！”
黄百万调头就走。他的奔驰汽车放在不远处，用力一甩，砰！车门重重的关上。接着汽车绝尘而去。
大家在政府大院里都签上了名字，纷纷问周江河什么时候能得到水果苗。
“很快，大家等我好消息。”
还有人问仓库里的水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手，再放下去，可就烂了。
“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跟公司的人开个会，商量一个收购的方案出来，然后再给大家消息。总之，我周江河凭良心做事儿，大家请放心。”
大家慢慢散去，张大哥又来政府办公室找周江河。
“周老弟，欧洲的水果都是种一年就可以有收成吗？”
马局长忍不住笑。
“你以为欧洲的水果吃的是大比大，三个月就能出果？一年就能有收成？想的美！”
一般的苹果树最少也得三年后才有收成。
张大哥摸摸后脑勺，笑嘻嘻。
“我也就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越快有收获就越好。”
周江河想了想，拍张大哥的肩头。
“张大哥，你的愿望很实现的，我尽量培育出一年就有收成的水果苗来。”
张大哥以为周江河也是跟他开玩笑，没有当真。
“那你研究着，有了消息通知我们。”
看着张大哥离开的身影，马局长捏了一把汗。
“周总，刚才你真是艺高人胆大，说实话，我真怕你被大家围殴。”
刚才那群情激奋的样子，其实周江河也蛮害怕的。
“我觉得他们都是种水果的，都想把水果卖出去，来堵大门只不过是不得已。他们同时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比较理智，如果还有希望解决问题，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动手的。其实，我也是胆战心惊！”
马局长露出钦佩的笑容。
“你胆战心惊？刚才我可看不出来啊！看来，周总藏的很深啊！”
两人相视而笑。
马局长想起周江河跟张大哥说的话。
“周总，我关心的提醒你一句，以后你跟果农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然果农会当真，到时候你兑现不了承诺，那就不好了。”
周江河不明白。
“马局，你指的是？”
“你刚才跟老张开玩笑说，尽量研究出一年就出产水果的水果苗，这怎么可能！老张大嘴巴，到村里头一散播，把你的话当真了，你可怎么圆场。”
对于马局长善意的提醒，周江河很感激。不过，周江河可不是开玩笑。
“到底能不能研究出这么一种水果苗，我们拭目以待吧。”
回到水果公司，周江河跟周舟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商量如何收购果农的本土水果。
“果农劳作一年不容易，我想用稍微高一点的价格收购他们的水果，你觉得可以吗？”
周舟知道周江河是个一心为农民谋福利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情，周舟不可能改变。但是，她有一个疑虑。
“水果收购上来了，如果人们不接受呢？毕竟，他们已经吃惯了欧洲进口的水果。”
关于这个问题，周江河也已经想好了。
“我有两个办法，可以带动本地水果销售。”
周舟就知道周江河有办法。
“你说说看。”
“我们可以来一个捆绑销售，比如说一个欧洲苹果连带两个本地苹果，价格呢要比一个欧洲苹果要稍微贵一点，但又比三个欧洲苹果要便宜很多。具体如何捆绑销售，你可以销售部门再好好商谈。”
周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捆绑销售既可以让大家尝到欧洲苹果，又可以以较为便宜的价格买到两个本地苹果，谁都是贪小便宜的，有这样的优惠，他们不会不购买。
“可是，我们本市的消费能力有限，要带动整个大岭镇的水果乃至于整个县城整个市区的本地水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江河也已经有了对策。
“单单我们市的消费能力，确实难以带动整个本地水果的销售，我们可以联系那些生产果汁饮料，以及一些生产水果点心的厂家，用低于市场的价格出售给他们。”
这些厂家的一天用上好几顿水果，如果要买肯定会买很多，周舟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向呢。
周舟不得不佩服周江河的脑子。
“我说你呀，大学四年白上了，你应该高中毕业之后就出来创业，现在不知道有多大的成就了。”
要不是遇到了神农药瓶，周江河也不会这么快取得如此成就。
“也不能说大学白上，如果不上大学，我哪里会懂得怎么多？很多思考问题的办法，都是我在大学学到的。只是有点专业不对口而已。”
“说的也是，不上大学哪里有这么高远的目光和灵活的脑子。我正好有个朋友是生产果汁饮品的，我马上就跟他联系。”
可是周舟的喜悦没有几秒钟，马上又拉下脸了。
“你刚才讲的办法都是压低价格，但价格一旦降低，我们赚什么呢？你又不肯从果农那里同时压低价格。”
周江河却一点也不为利润着急，反而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我们的利润可以从欧洲水果那边补过来，等大岭镇培养的高质量果苗成熟了，我们不就可以把利润赚回来了吗。反正，周总，你放心啦，不会让你投资亏本生意的。”
周江河误会周舟的意思了，她担心的是回不了本无法继续投资，而不是关注个人得失。
“其实，自从跟你为农民投资之后，我感觉每天都很充实。有时候看到财务报表，显示半年盈利下降，但是能为父老乡亲做贡献，我觉得很有意义。”
周江河觉得找到了正确的合作伙伴，他和周舟不仅仅是合作伙伴，还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我们做生意，当然也要讲利润，否则，怎么把公司规模扩大？眼前的小利润，不久的将来会变成巨大的利润的。”
和周舟商谈之后，周江河便开车去了本市的农科院。
负责水果方面研究的是一个姓方的专家，周江河找到他时，他正戴着草帽在地里研究龙眼。
只见他拿着一窜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龙眼，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还是被吃了！唉！”
眉头紧拧，百思不得其解。
“方专家，你好！”
周江河打召唤，他没有听到。周江河只好又往前走了几步。
“是方专家吗？”
方专家扭头一看，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有点看不起眼。
“是我，怎么了？”
周江河伸出手：“我叫周江河，来请你讨教一点问题。”
方专家眼神的焦点还在龙眼上。
“说吧。”
周江河觉得还是先把他手头的龙眼问题解决了，再解决其他问题。
“方专家，你在想什么呢？这一枝龙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