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眼角划过邪魅。
“我也纳闷呢,这小子脑子进水了?或者是,他生产这种材质完全不需要多少的成本?不过,这种材质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韧,应该是一种新材料。如果是新材料,肯定在材料化学领域引起轰动,我这才给你打电话,请你过来。”
黄少仁把神农油纸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是新材料无疑了,但我得需要时间去研究它到底是由什么制作而成。”
郭正已经迫不及待了:“黄先生,你需要多长时间?”
黄少仁想了想。
“估计要一个星期样子。”
“这么长?”郭正现在恨不得马上报复周江河。
黄少仁认真说:“科学研究是需要耐心和细致的,缺一不可。一个星期已经是相当的快了!”
郭正不想逼迫黄少仁,以至于研究出错。
“好,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我租了一个地方,供黄先生研究起居,还有两个助手。黄先生想要什么仪器,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需求。”
黄少仁不禁得意起来。
“只要有足够先进的仪器,足够的药剂,凭我黄少仁多年积累的化学知识,足够在一个星期之内研究出这种材质的组成!”
郭正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那我等黄先生好消息!”
郭正要保镖送黄少仁离开别墅,许老板有句话一直憋在肚子里。
“郭先生,看你的情形,是请这个姓黄的来对付周江河?”
郭正冷冷的说:“难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上一回我也是请一个化学家想弄清楚神农肥料的组成,但是那个化学家非但没有弄清楚,还让周江河嘲笑了一番。神农肥料的生产机密和他的油纸一样重要,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被研究出来。”
郭正不满的哼一声。
“你请的化学家,能跟我请的化学家相比吗?我请的可是世界级别的化学家,你请的不叫化学家,顶多是大学里面的教师!这能是一个级别的吗?”
许老板表情难堪。
“是我多言了,请郭先生恕罪!”
……
周江河在网上公布那两个肥料代理商的视频,立即引爆舆论。肥料大王不正当竞争的报道充斥整个新闻世界。
面对如此舆论风暴,农民运动会肯定不能再让郭正赞助了。郭正想联合其他商家品牌抵制农民运动会,但是这些商家都想跟郭正划清界限,否则自己也得被卷进不正当竞争的漩涡之中。
郭正不能赞助,那么周江河理所当然顶上。
郭正将周江河告上法庭,认为周江河污蔑。周江河应诉,两人的官司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
周江河难得有时间开进潘家垇农机肥生产基地进行视察。发酵池除了要盖上神农油纸,还要盖铁篷。除此之外,还要盖办公房子,这些都已经进入装修阶段,很快,潘文静、潘飞凡都将搬进崭新的办公室办公了。
周江河看着眼前生机盎然的农机肥基地,喜上眉梢。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急忙定睛看过去。
一块盖住发酵池的神农油纸缺了一角!
周江河赶紧走过去看。
“这是用利器划下来的,因为划口很平整。”
这是有人故意的呢,还是就只是玩一玩而已?毕竟,除了周江河之外,农机肥基地里的勤杂工,哪怕是潘文静和潘飞凡都不知道神农油纸的珍贵,以为只是普通的塑料布,哪怕划破了,也没有关系。
但这是神农油纸,是神农氏的指挥结晶,放在现代,就是一种高级的工艺品。如果把这一张油纸放在市场上卖,没有十几万,打不住。
这么贵重的油纸被划掉,周江河十分心疼。
“潘新哥!”
周江河叫住村里头的一个勤杂工。
“周总!”潘新热情的跟周江河打招呼,周江河带领村子脱贫致富,村里头的人都把周江河看成是财神爷,能不客气热情吗。
“你知道这块缺口是怎么掉的吗?”周江河指着被划去一角的神农油纸。
潘新仔细看一看,恍然醒悟。
“是潘经理划去的!”
“哪个潘经理?”
“潘飞凡啊!”
“他?”周江河拧起眉头,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跟他有关系。“他划去干嘛?”
潘新摇头。
“不知道!那天我正好拉农机肥出去,碰到他蹲在这儿,用刀子划去一角,我还跟他招呼。”
周江河琢磨着潘飞凡拿去干嘛?
“他有说想干嘛吗?”
“我没敢问!”潘新悄声跟周江河说,“潘飞凡这个人比较自以为是,我怕被他骂。”
周江河大为不满。
“他经常骂人吗?”
潘新吐吐舌头。
“你问其他员工吧!反正他正是给大家冷着脸,只要我们稍微有点不对,他就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骂我们。我们知道他的脾气,也晓得他跟潘振邦有关系,就没敢回怼他。”
周江河叹口气,潘飞凡还是给他惹麻烦了。
“以后潘飞凡再敢骂你们,你们告诉我!在我的公司里面,上级是不能随便骂下面的人的!”
潘新咧嘴笑,露出黑黑的牙垢。
“有周总这句话,我们就安心工作了!”
周江河很自责:“看来是我少来基地了!以后,我要隔三差五过来巡视一趟,否则基地那天闹翻天了我还不知道呢。”
“好勒!”潘新喜笑颜开,“周总,要没有别的事情,我去干活了!最近定肥料的商家很多,我的脖子都担红了!”
周江河拍拍他的肩头。
“如果工作量大,你们也可以向我反应,不要太累着了!”
“不累!”潘新乐呵呵的,“有商家多,我们年底分红就多,这是关乎我们自己利益的事情,怎么能嫌累呢!”
潘新拿着扁担走开了。
周江河打潘飞凡手机。
“在哪儿呢?”
“周总,”潘飞凡自从把神农油纸的一角送给郭正之后,心虚有鬼,只要是看到周江河接到周江河的电话,他就心慌,“有事儿吗?”
“你来基地一趟,我在里面。”周江河说。
“出了什么错儿吗?”潘飞凡心跳急剧加速。
“没什么,”周江河怕潘飞凡不敢过来,就随便编一个借口,“想跟你布置一下农机肥下一步的工作而已。”
“好的,我这就过去!”
不是关于神农油纸,潘飞凡就不怕。
他开汽车来到农机肥基地,见到周江河站在一个发酵池旁边,神情凝重。潘飞凡心想,反正农机肥基地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大不了,老子去投奔肥料大王!
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嘻嘻的。
“周总,你这么有空下来了?总部事情不多吗?”
周江河没有笑,而是严肃的看着他,把潘飞凡看的十分没有底气。
“刚才有个勤杂工向我反应,你对他们态度不好,是不是真的?”
潘飞凡瞬间暴怒。
“谁说的?你把他叫过来,老子跟他当面对质!”
周江河冷冷的看着他。
“我怎么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以为我那么傻吗?”
潘飞凡气的不行,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妈的,这帮没有文化的混搭,自己干不好事情,我就督促他们几句,他们就说我态度不好?要是换在其他公司,早就扣工钱了!真他娘没有良心。”
周江河看向别处。
“我只是问问,如果你没有这种情况,那就当我没有说过;要你真有这种情况,就要好好改改。毕竟他们跟你都是一个村子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说,是不是?”
潘飞凡还是气鼓鼓的,心里头想,我要是知道是谁告老子的状,老子扣他半个月工资!
周江河故意往前走几步,走到那块缺了一角的神农油纸上。
“咦,这怎么少了一块?好像被人切出来了!”
周江河蹲下来查看着。
潘飞凡吓了一大跳,假装凑过去看。
“周总,怎么了?”
“你看!”周江河指出被切了一角的地方。
潘飞凡假装又愤怒又吃惊。
“这是谁干的?干嘛把它切走一块了?我估摸着,应该是那些没有文化的勤杂工!”
如果潘飞凡主动交代是自己无意切下的,周江河不会认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但现在潘飞凡不肯承认,说明潘飞凡心怀鬼胎!
周江河对他投以责备的眼神:“你作为生产部经理,怎么没有好好看管好农机肥基地的资产?你知道这块油纸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吗?光是这不见的一角,就已经值上百万了!”
潘飞凡心想:我的天啊,这一块油纸这么贵啊!妈的,肥料大王才给我几万块钱,真他娘抠门。不如晚上,我再划一块去给肥料大王,不说要一百万了,五十万总可以吧?这五十万可以作为我的创业基金了!
周江河见他不言不语,便问:“你怎么了?”
潘飞凡回过神来:“我……我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这块薄膜太贵了,伤不起!”
周江河宽宏大量道:“这一次我就不要你赔偿了,要是还有下一次,首先要赔偿的人就是你!你要给我看好了!”
“是,周总!”
按照潘飞凡的骄傲性格,被人责备,肯定肚子里不舒服。但是这一次,他表现的十分谦逊。周江河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周江河又带着潘飞凡巡视了一遍其他地方,然后开车离开潘家垇。
在回来的路上,周江河给潘建国打电话。
“建国大哥,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潘建国正在家门前的湿地里种菜呢,听到周江河这么神秘,有点意外。
“没!我在种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周江河有点想笑:“你一个大男人去种菜?”
潘建国不悦的说:“周总什么意思?男人就不能种菜了?年轻的时候我还种过菜椒种过酸菜呢。”
周江河止住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没有旁人,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周总,你有事儿说,我潘建国下刀山下火海,怎么着都要帮你完成!”
“也不是下刀山下火海了,就是要你帮我盯一个人!”
“什么人?”
“潘飞凡。”
潘建国下了一大跳。盯潘飞凡干嘛?难道,周江河对农机肥基地的所有员工都要监视吗?这太不道德了吧?
“周总,监视这种事情,咱干不来啊!”
周江河听出了潘建国的心思。
“我要你监视他,说因为他要做对农机肥基地不利的事情。”
“什么?”潘建国大怒,“农机肥基地养活了我们村子多少人?他敢破坏,我第一个弄死他!”
周江河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来自潘建国的盐汽水。
“你别轻举妄动,我只要你监视他,将他的异常举动告诉我。我声明一下,你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将会对农机肥基地,对我的公司产生巨大的影响。明白了吗?”
潘建国粗中有细。
“我知道了,周总,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周江河想了想:“我再找个人协助你。”
“谁?”
“潘伟杰!”
潘伟杰正在从潘村长的手里交接村长的职务,农机肥基地关乎潘家垇的兴衰,潘伟杰有责任保护好农机肥基地的正常运转。
而且,潘伟杰这个人胆大心细,办起事情来更好一些。
于是,周江河挂了潘建国的电话之后,又给潘伟杰打电话。
“周总,有事儿?”接到周江河的电话,潘伟杰很高兴。此时的他,正在家里头学习先进呢。
周江河又把刚才跟潘建国说的话重复一遍。
潘伟杰斗志昂扬。
“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会整幺蛾子。交给我和建国大哥了!”
周江河又再强调:“记住,不许擅自行动,一切都要请示我,明白吗?”
“明白!”
给两人打了电话之后,周江河放心多了。
网已经撒开,就看潘飞凡往不往里面钻了!
周江河已经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他自己不争取,怪不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