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绿那古怪的眼神,原白川道:“他们两人都被武功高强的人劫走,应该就是此地主人,我们既然来了,自然应该去拜见。”
云绿犹豫了会儿,笑了笑,“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只好四处走走,约莫半个时辰,绕了不少弯路后看到前方一占地极广的建筑,“那儿,好大一座庄园。”
两人往前走去,只见处处梅花开,香气扑鼻,走到两个石狮子门前,见几个护卫守着,原白川拱手问,“在下一行四人,昨晚因海上起风,船被掀翻,意外来到此地,请问诸位,可曾见到在下两位朋友前来拜见?”
其中一人道:“可是那一男一女?”
“是。”
“哼,他们已经在内,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呢。”
原白川轻笑,“怎会?只是昨夜风尘仆仆而来,岂是拜见之道?这才略加整理,今早来呢。”
“既如此,请吧。”
一个护卫带着两人进了大门,到达客厅,就见高絮跟秋寒蝉两人坐在椅子上,上面坐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颇是和蔼,此刻正端着茶饮了口,满意看向坐着的两人,“此茶虽只是乡野之物,却也还算别有一番味道,二位何不饮一杯,也权当热茶暖身了。”
护卫带着人进屋,冲那男人行礼,“岛主,人已带到。”
男人笑呵呵叫护卫下去,看向云绿两人,“贵客临门,我却今早才相见,是在下失礼了,请坐。”
云绿两人只好坐下,她笑了笑,看起来很是随和,“是我们打扰了才对。”又将方才原白川的谎话说了一遍,男人笑笑,“海上就这样,动不动就起狂风,你们算运气好的了,还能留条命,不知道有多少人遇上这事儿,直接就去见龙王了。”
说着话,已有侍女奉了茶上来。
原白川喝了口,看向男人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此地又是何地方?”
男人拿着手帕擦了擦手,穿一身半新不旧的墨绿长衫,此刻翘着个二郎腿,不紧不慢说,“此地名听风岛,在东海之中,世代以打鱼为生,至于我,不过乡野之人,小姓付,大家都叫我付叔。”
这话原白川是不信的,其他三人也是不信,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信也得信。
因此他笑着问,“是我们打扰付叔安静了,不知此地离苏州有多远?”
“也不算远,四个时辰也就到了。”付叔和气解说。
云绿笑了,“那也算好,我们扎个竹筏,想来日落时分就能到苏州。”
付叔想了想,“听风岛环境优美,清宁安静,是个好地方啊,何不在此落脚,岂非强过江湖中打打杀杀?”
原白川脸色一沉,“付叔是要将我们都留下?”
“我这是为你们好啊,看你们一个个的,多疲惫。”
“若我们执意要走呢?”云绿问。
付叔笑了,“我若不让你们走,你们如何走?”
原白川轻笑,“我们虽然擅闯,但并非有意,且我们与付叔初识,想来也无过节,这真是令我好奇,为何付叔要留下我们?”
“这嘛,就不必问这么多了。”
听到此,云绿轻笑一声,“恕难从命。”
话音方落,门外冲进数十名护卫,手握刀剑,将四人团团围在中间。
坐在上头的付叔笑了,“都说了,这听风岛环境好,留下有什么不好的?年轻人就是犟啊。”
高絮牵着秋寒蝉,左右四看,听到话冷笑,“我们都不愿意留下,你还非要我们留下,说得好像你不犟似的。”
付叔也不生气,“年轻人就是这样,爱顶嘴,什么都要争个输赢,哎,真是令人怀念啊。”
护卫一涌而来,却不敌原白川与云绿两人联手,十余招后便败下阵来,付叔见此笑了,“嗯,这武功着实是好。”
话音落,他人忽然就到了眼前,双掌扑来,招招毙命。
秋寒蝉在一旁看着,心中着急,“不对,云姐姐他们不是付叔的对手。”
“我去帮忙。”高絮捡起护卫掉落在地的剑正要冲过去,却被她拽住衣袖,“那个付叔武功很高,你去也没用。”
“你!”高絮被她说了一句,正难受,却见她伸手去抓剑刃,吓了一跳,急忙拿开,“你干嘛?”
秋寒蝉还没回答,耳边一声惨叫,就见云绿已然受伤,她心中一急,“来不及了,剑给我。”她直接冲过去,左手握住剑刃,鲜血立即流下,她左手往前一甩,同时大喊,“小心。”
原白川听到话急忙抓住云绿肩膀后退,只见那点点鲜血如飞花飘来,付叔下意识后退躲开,却见那几滴血落在倒地受伤的护卫身上,原本只是受伤的人,立即全身乌青,当场毙命。
付叔脸色一沉,忽而又笑了,“果然是九成品的寒蝉泣血丹啊,不错,不错。”
云绿唇角带血看他,“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哼。”付叔冷笑一声,冲着秋寒蝉抓去。
原白川大惊,急忙冲上去帮忙,而此时,眼前又是几滴血甩来,付叔甚是害怕那血,急忙躲开后退,“来人!”
一声喊,冲进上百人将四人包围,付叔见此笑了,“小姑娘,你能有多少血呢?”
“你……”秋寒蝉不安道:“你无非是要我,我留下,你放他们走。”
“呵呵,小姑娘啊。”付叔摇头好笑,“他们一走,不就等于将你的下落宣告天下了吗?”
门外一个护卫,疾步跑到付叔身旁,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付叔似有意外,好一会儿又笑了,看向他们,“罢了,那你们走吧。”
原白川很是诧异,但也没多说,“走。”
四人快速冲出门,疾步赶往海边。
人走了,付叔挥手将人全部叫出去,看向屏风,那里有一个人影,“为何要放他们走?”
“他们活着,比死,更有用。”
“哼,连你都找不到,云绿还能找到?至于原白川跟高絮,那就更加没用,杀了又能如何?”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动动脑子啊。”
“是,我不如你会动脑子,所以留在听风岛的是我,出生入死的是你。”付叔语气暴怒。
屏风后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一道真气冲出,将付叔打飞撞在墙壁上,最后滑落下来,吐出一口血,他挣扎着站起来,捂着心口,愤愤看向屏风,“你要杀我?”
“我若要杀你,现在的你,已经跟地上那些尸体一样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那张嘴,让我不高兴。”
“哼,难道我说错了?那四人,除了秋寒蝉,其他人根本就没用。”
“有用没用我是懒得跟你说。”
“哼,别说的你就多有本事似的,既如此,这么多年了,东西呢?你恐怕连根毛都没见过,还不是一样空手而回,你好意思说我?”
屏风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叹气,“每次跟你说话,都让我很疲惫,好了,不准说话,不然我割了你舌头,现在,听我说……”
他吩咐了一翻便离去,气的付叔将屋内砸了个稀巴烂。
海岸边,四人正说着去砍竹子,只见一艘小船行来,从上面跳出两个护卫,冲着四人行礼,“我家主人说了,方才是他怠慢,这小船就送给四位,祝一路顺风。”说完人便走。
原白川面色古怪,跳上船查看一翻,“船没问题。”
秋寒蝉的左手被高絮外衣包裹,避免继续流血,听到话就上船去,“那个付叔好奇怪啊,刚刚想留下我们,现在又送船叫我们走。”
一行人上了船,高絮走过去说,“我来划船吧,你也受了伤。”
云绿见他们两人在划船,便和秋寒蝉坐在一起,“依我看,那个付叔未必是岛主,或者说,岛主不见得只有他一人。”
秋寒蝉歪着头看他,“他已经知道我是秋寒蝉,为什么还要放我走?”
“不知道。”
这个问题,四人想不明白。
天色黄昏,船只停靠在岸边,云绿扶着她下船,“我们先去找个医馆把你的手包扎一下,虽说天气冷,但也要小心,哎,你也是的,居然这样。”
“没事。”秋寒蝉笑笑,“早不疼了。”
云绿正要说什么,眸光一冷,随之恢复说,“你跟高絮先过去吧,我们把船系好。”
“这船系什么?”高絮古怪问,秋寒蝉已经走了过来,“当然是系船了,别一会儿被风吹走,走了,话这么多。”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树林之中。
“你的感觉是真敏锐。”头顶上传来人声。
云绿抬头,就见前方树干上站着罗信鸥,他依旧双手将刀斜抱在怀,冷冷盯着自己。
人已经跳下来,他站在云绿面前问,“完整的解药呢?”
原白川忽然问,“你们是怎么和相王在一起的?”
“他自己找来的。”罗信鸥随意说,转身面对大海。
云绿有些不信,“他自己找来?”
“我知道你不信,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信。”罗信鸥轻叹一声,抬起一条腿踩在岸边石头上,“当日,三途宫突遭攻击,我原本接到命令要赶去入口支援,结果还没出门就被少宫主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