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宇寒啊!不是三婶不愿意借钱给你,确实是因为你爷爷刚走,我们也要为了你两个堂弟考虑,他们都还在上大学,这开销的费用不是一般的大。你说说你公司的窟窿也不是一丁半点儿就能填起来的。你这借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
“够了,王英,我的钱我自己说了算,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一向好脾气的司云飞难得发火。
就在两个人快要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司宇寒冷着嗓音道,“我来不是借钱,所以三婶不必介怀。”
听到这话,正在争吵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宇寒,那你是有别的什么事吗?”司云飞语气有些不确定,从司宇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神情有些不对劲,少了往日的犀利,多了几分犹豫。
王英听到司宇寒说不是来借钱的,她瞬间便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笑脸,“宇寒,那你和你三叔先聊着,我重新去给你们换一杯茶上来。”
王英说完便准备端着茶杯离开,却突然被司宇寒叫住,“不用,三婶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们。”
司宇寒严肃的神情搞得司云飞夫妻二人都有些懵,不过,他们还是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司宇寒。
司宇寒目光如寒冰般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夫妻二人,问道,“爷爷真的是气数已尽才逝世的吗?”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一愣。
王英毕竟是个妇人家,很少经历过大风大浪,更何况突然毫无心理准备的气势逼人的司宇寒,她脸色瞬间惨白的如一张纸一样。
心里更是慌的不行!
明明这件事过去一个月,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司宇寒突然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就连司云飞都有些紧张的额头上和手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这,当时医生说的时候,你不是也在现场吗?你爷爷他确实是……”
司云飞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话还没说完,便遭到了司宇寒的打断,他不想听他们重复他知道的事。
司宇寒脸色逐渐黑沉,嗓音寒凉,“那三叔,你们慌什么?难道是害怕我已经察觉到了我那两个堂弟守护爷爷的那天晚上是有多不称职?”
司云飞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这…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监控,就是因为司瑾年和司瑾昀沉迷于打游戏,所以才害得爷爷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机会。可是你们不仅没有愧疚自责,反而合伙医生一起欺骗我们。”
司宇寒直接把事实摊牌。
司云飞闻言,吓得脸色惨白,立马求饶,“不,宇寒,是三叔错了,三叔没有教育好你的堂弟们,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去,否则你两个表弟的未来就毁了。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被人瞧不起的。拜托了宇寒……”
就连王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完全看不出来她刚刚的态度有多恶劣。
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宇寒,你就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吧!拜托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两个堂弟的确是不懂事,可是医生也说了,你爷爷确实是时日无多了。三婶求你了,只要你肯帮忙瞒着,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我和你三叔绝对不会再推迟。”
听到王英的话,司宇寒顿时额头青筋暴起,他咆哮道,“就算我爷爷时日无多,可若不是因为他们的疏忽,爷爷至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是,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把他们教好,可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宇寒,你就看在你三叔从小疼爱你们兄弟的份上,就让这件事翻篇好不好?三婶求求你了。”
王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刚刚有多嫌弃,现在的态度就有多诚恳。
司云飞懊恼的垂着头,这件事其实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心结,他的父亲过世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
可是一边是自己年老的父亲,一边是他两个还没有经历过社会锤炼的儿子,他挣扎过,痛苦过。最终无奈的选择昧着良心把这件事情瞒下去。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做好一个孝顺的儿子,也没有当好一个合格的父亲。
是他把两个儿子教的没有孝心,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
司云飞痛苦的痛哭起来,把这段时间压抑在内心的痛苦和愧疚一股脑的释放了出来。
司宇寒眼见这二人到这个时候都没有说出他二叔对爷爷做的那些事,心里如紧绷的弦才缓缓松了一些。
或许,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否则,就他三婶这个性格,怎么可能不会把他二叔的所做所为给出卖?
还好,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他三叔虽然说隐瞒了事实,可是只要他们没有伤害爷爷,只要他们诚心忏悔,他可以考虑不把事情说出去。
给他们留下一丝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