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楼,问家里的阿姨,阿姨说,凌晨的时候,封子奕急急忙忙走了。
苏简诧异,给封子奕打电话,却只有忙音。
苏简也没心思睡觉了,她上楼洗了一把脸换身衣服,出发去封子奕的公司。
她得到的反馈是,封子奕也没去公司,难道回老宅了?
隐约,苏简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又驱车前去老宅,一进来,兜头而来的沉闷让她差点儿憋过去。
出事了?
宅子里,空荡荡的,封子奕前面,站了好几排人。
管家把头埋*进胸*口,瓮声瓮气地说:“昨天晚上我去给老爷送汤的时候,老爷还在房间。”
“他现在人呢?”封子奕的声音好像从冰冻的湖底泛出来。
“爷爷不见了?”苏简三步并两步。
看见苏简,封子奕也不奇怪。
只是,苏简总觉得,封子奕脸上,还藏着奇异的。
苏简皱了下眉。#@$
封子奕走过来,“简简,你别急,你先听我说。”
苏简恍然想起,大哥跟她提过,爷爷也在封家!
“我爷爷也不见了?”
一夕之间,两位老人人间蒸发。
苏简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简简,我会找到的,你现在放轻松。”
一晚未睡,再加上刚才的冲击,苏简眼珠红彤彤,好像被刺*激了的小兔子。
“到底怎么回事?”
封子奕摇头,他接到管家的电话,就赶紧赶过来了,封刚的房间没有撬开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就连打斗争执的痕迹都没有,难道两位老人家能飞出封宅不成?
“我哥他们知道了吗?”
封子奕摇头,“还没来得及说。”
苏简赶紧给大哥二哥打电话,半个小时后,两家人聚头。
苏瑜跟苏离渊都是文化人,不会掐着封子奕的脖子质问。
只是,他们隐隐把苏简拉过去,好像不再相信他的举动,让封子奕很不舒服。
苏简没想太多,只以为两位哥哥太担心。
“我们报警吧。”苏简说。
她还留着江群的电话,很快,江群带着人赶来。
查看了封家的监控,还把苏爷爷跟封爷爷的房间都从里到外检查一遍。
警方检查地很仔细,痕检师的工具摆了一地。
最后,痕检师冲江群几人摇头。
“根据现场的痕迹看,排除绑匪入室。”
根据以往经验,痕检师说。
“你的意思是说,两位老人家是自己走出去的?”
江群皱眉。
这时候,调查监控的警察托着电脑走来。
“江队,你过来看。”
宅子内部没有监控,在别墅门口,摄像头下,两个老人家好像顽皮的孩童,猫着腰往外走。
嘴巴好像还嘀嘀咕咕,只是视频里没有声音。
江群只好找来动唇语的,对方观察了一会儿说,模仿开口:“那群小崽子,就知道关着我们,咱俩偷偷跑出去,让他们去找去。”
苏简几人:??
江群哽住。
“这——”
苏简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江警官,我们也没想到爷爷他们竟然——”
苏简抽抽嘴角。
江群只能道:“没关系。”
但是,视频往后放,两位老人的身影在经过宅子外边的宽路时,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车停下,两位老爷子好像不情愿,但随后,他俩就被硬拽进去。
“他们——”苏简指着屏幕,大惊。
江群眉头拧紧,解不开的锁似的。
“小郭,去调外面的监控。”
“是。”
警方展开搜捕,苏家跟封家的人也能没闲着。
只留苏离渊一人坐镇,苏简几人全都出去找人。
可漫无目的找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封家跟苏家的车在城市内部横冲直撞,有的车主看见他们两家的车牌,忍不住嘀咕:“这两家是出事了吗?”
“该不会是媳妇丢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
就在他们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的时候,城市西北部,某家低矮的筒子楼内。
忽然出现在国内的罗启云弯腰走进这处与他格格不入的小破房。
上回他的人被策反,他也被抓,这一回,罗启云吸取教训,跟M*国的某位官员做交易,换来几个好用的本土打手。
高个打手推门破旧衣橱,不知道在哪儿摁了一下,墙裂开,露出一条只容许一人通过的小路。
打手先下去,罗启云随后,路越来越宽,灯也越来越亮。
大约往下走了四五米,几人勉强,矗立着一张银色铁门,罗启云亲自输入密码,打手们转过身去。
“滴答”一声,门打开了。
罗启云率先走进去,消失的封刚跟苏成关,被关在两个约两米高直径半米的圆筒中。
看见罗启云,两人拼命敲玻璃,只是,里面的声音传不出来,过于巨大的反弹回来的音波让两位老人吃尽苦头。
罗启云看够了封刚跟苏成关痛苦的表情,他让下属打开圆筒顶部的遮盖,新鲜的空气涌进去,苏成关跟封刚的声音也得以传出来。
“罗启云,又是你!”封刚咬牙切齿地说。
“对,是我,谁让你的宝贝孙子太聪明,反将我一军,我很不舒服。”罗启云板着脸,白无常似的。
封刚跟苏成关都不知道一天以前,罗启云已经跟他们的孙子孙女交过手,还差点儿两败俱伤。
封刚大笑,“子奕好样的!”
苏成关也道:“我孙女像我,怎么可能被你诓骗。”
两位老人脸上的得意刺痛了罗启云的眼。
“你们给我闭嘴,你们阖家幸福,儿孙满堂,你们知道我在国外过的什么日子吗?”
世人只见过罗启云的风光,谁又知道,十几年前,他被家族放弃,侥幸逃出国外,没有靠山,没有钱,他活得像条狗。
而这一切,都拜苏成关所赐!
仇恨的目光一经滋生,疯狂藤蔓似的,好像扼住苏成关的喉咙。
苏成关活到这把年纪,没什么好怕的。
他冷然道:“你自己铸下大错,与我何干!”
“就是因为你!”罗启云撕去和善慈祥的假面,嘶吼道。
“明明我是你的师弟,师傅的眼睛里为什么只看得到你,我比你有才华,比你更懂医术,我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