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最近每天下午都去赌场，赢了差不多有一万块钱，他高兴坏了，仿佛发现了一座金矿，就是不敢告诉老婆和家里人。
这日下午，苏玉芳照常在家电城卖家电，却看到了陈凡的同事欧滨盛，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之前见过欧滨盛，自然认得他：“阿盛，好巧，你陪老婆逛街啊？”
“是啊，阿芳。”欧滨盛停下脚步，看了看店里，“你在这家店当销售啊，生意怎么样？”
“嗨……凑合而已。”苏玉芳脸上露出了质朴的笑容，“你今天下午不忙吗？有空出来逛街？”
欧滨盛随口说道：“不忙啊，现在是冬天，很少人装空调了，上午就能装完，下午相当于放假了。”
苏玉芳眼里的笑意渐渐消散：“你们店里所有装空调的都不忙吗？”
“都差不多，总算多点时间陪老婆孩子了。”欧滨盛聊了几句后，带着老婆离开。
苏玉芳站在那，久久没有回神。
晚上吃饭时，苏玉芳看似不经意地问丈夫：“最近忙吗？”
“还好，冬天嘛，空调便宜，也有不少人装。”陈凡一边扒饭，一边说。
苏玉芳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苏玉芳请了半天的假，去到陈凡工作的地方蹲守，中午时分，他果然下班了，只不过没有回家。
苏玉芳一路偷偷地跟踪他，最后跟到了一个赌场里。
赌场里十分热闹，吆喝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争吵声。
陈凡看向赌桌，贪婪地笑了笑，正要去玩几把。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陈凡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老婆……”
“跟我回去！”苏玉芳说话的声音中充满怒意。
把丈夫扯回了家里，苏玉芳猛地推了他一把，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敢去赌？”
陈凡皱了皱眉：“你先别激动……”
时值周末，儿子陈之哲和女儿陈芷欣也在家，听到吵架声连忙从房里出来了。
苏玉芳：“我怎么能不激动？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竟然还去赌？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还顾这个家吗？”
“你着急什么？我赢了有差不多两万块钱呢。”陈凡耐着性子解释道，算上前些日子赢的，他确实赢了快两万块钱了。
“你还敢说？你是不是天天都去赌了？然后瞒着我？你瞒了我多久？”苏玉芳的话声越来越大。
陈之哲看情况不妙，去打电话了。
陈凡也快忍不住了：“你行了没？都说了我赢钱了，这才是重点好吧，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
苏玉芳：“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不准你去赌博！甭管输赢！”
“你够了！”陈凡怒道，“我还不是为了养家，还不是为了还你治病欠下的债，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这样吗？”
“你还有理了？你上次不是说好了不赌的吗？你把我和我家人的话当耳边风？”
“别提你那帮家人了！”陈凡大声吼道，“你们有谁看得起我？我没钱你们看不起我，现在赚钱了你们还是看不起我，总之你们就是看不起我。”
苏玉芳：“你老是说我们看不起你，可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值得别人看得起吗？”
“看不起我？那你他妈就自己赚钱去还你的债！草他妈的，老子真是受够了。”陈凡彻底失控，一张脸涨得通红，“本来就是你欠下的债，还要我去还？还嫌弃我？”
苏玉芳又怒又气：“所以你是想离婚对吗？算的那么清楚。”
陈凡右手用力一甩：“离就离呗！”
陈芷欣上前拉住他们：“爸，妈，别离婚，别离婚，我不想你们分开……”她说着就哽咽了。
苏玉芳听到女儿的话，不由自主地留下了眼泪。
苏方全和苏玉山接到电话后赶来，看到的是陈芷欣坐在沙发上哭，苏玉芳在一边安慰她，陈凡则回了房。
苏方全和苏玉山去拧开房门，冲进去，苏方全破口大骂：“你个没人性的东西！你看你把这个家搞成什么样了？”
陈凡撇了撇嘴，没说话。
苏玉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咬牙说道：“陈凡，别的我不想多说，你女儿在读初三，快要中考了，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别影响到她，现在中考才是一考定终身，因为国家规定不能复读了，一旦失误了，上不到好的高中，这辈子就难了。”
苏方全指着陈凡的鼻子说：“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芷欣读初三的份上，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过关的，你以为我很愿意让玉芳跟着你吗？你以为她不敢离婚？以我们家现在的条件，养活她们三个人根本不难，你懂吗？”
陈凡低下了头，保持沉默。
“你给我收敛点。”苏方全警告道。
“行了爸，我们去安慰芷欣吧。”苏玉山十指推着轮椅，去了客厅。
“妈……我不想这个家散，别离婚，别离婚……”陈芷欣哭着说。
苏玉芳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不会散的，不离婚。”
苏玉山把这事通过电话告诉了苏婉，苏婉骂道：“他什么玩意儿？还敢去赌？”
“唉……”苏玉山叹息一声。
“让他们离婚吧，那种人不可救药了的。”
“我也想过，但芷欣还在读初三，我们怕影响到她，就再给陈凡一次机会了。”
苏婉：“应该不会有影响的，表妹都这么大了，这点事还是扛得住的吧。”
“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坚强的。”苏玉山欣慰地夸赞了一句，“反正她是哭得挺厉害的，还劝她们不要离婚，说不想这个家散。”
苏婉从小坚强，虽是女生，但韧性和意志丝毫不比男人差：“这样啊，那你们有没有好好安慰她？为那样的渣爹伤心不值得的。”表妹性格柔弱，她也理解。
苏玉山：“当然安慰了，你放心，没事了。”
“那就只能先放过陈凡了。”苏婉不再叫陈凡姑丈了，他不配，“实在不行就让她们三个人来我们家住呗，反正有地方住，我养得起她们。”
女儿赚钱越来越多，苏玉山心中自豪无比：“知道了，我后面会看情况办的。”
睡前，苏婉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电影，微信来了顾宇成的消息：睡了没？
苏婉回他：快睡了，干嘛？
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他应该还在国外吧？
顾宇成靠在老板椅上，一双腿长腿晃了晃，发过去：明天我回国了
苏婉神色一动，回复道：这么快？
顾宇成：嗯，明天晚上出来吃顿饭呗，我请客，顺便找你说件事，工作上的
苏婉没多想，她和顾宇成也挺熟了：【ok】
顾宇成：晚安
苏婉：【晚安】【拜拜】
顾宇成微微一笑。
这女人的表情包真多。
女人都爱发表情么？
放下手机到办公桌上，他伸了个懒腰。
这些日子加班加点地工作，他再年轻力壮也觉得有些累了，还好快要回国了。
念及此处，他莫名又充满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