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中的蛇并不主动的冲上来攻击姜遇和夏侯猛,只是在岩浆中心的那一块待着,既不靠近,也不远离,似乎在当一个旁观者。
但若是因此忽略掉因为那条蛇而出现的无数条小蛇,恐怕无论是姜遇还是夏侯猛,都会被收拾得够呛。
无数条细小的岩浆蛇从岩浆之中喷涌而出,爬到岸上来,扭曲着身子朝着姜遇和夏侯猛二人靠近,表面上的蛇鳞是流动的岩浆,吐出来的蛇信子是分叉的地方是燃烧的火焰。
姜遇内心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她可以接受蛇,但对于这种小蛇,她实在是觉得恶心的要死。
但这里的蛇都是从岩浆里蹦出来的,她的灵根是火木系,也只是上八品,岩浆的属性再怎么样都是上九品,因此,姜遇并不能一把火将这些岩浆蛇烧成灰烬。
同样的,她的第二根水光系在应对这些岩浆蛇时,也不能取得极好的效果。
一时之间,姜遇有些愁眉苦脸。
她的旁边,夏侯猛自己应对这些岩浆蛇也颇为烦恼,见姜遇也是如此,他便开口道:“这位姑娘,不如我们联手吧。”
姜遇没第一时间答应他,她睁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个充斥着灼热之气的洞穴。
这里的天材地宝……究竟是什么?
姜遇思考着,她忽然想到了在左边的洞穴里,那里充斥着浓郁的寒烈的气息,而所有气息的来源,正是那朵长在冰池中央的花。
同样的,这里的东西,也应该在岩浆池的最中央才是。
可这里的岩浆池的最中心……只有一条蛇。
姜遇眼前一亮,这是不是代表着,这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条蛇?
但姜遇很快就隐藏了自己的神色,但她又想起自己戴了面纱,不容易被旁的人发现,又在心里埋怨自己不够仔细。
她这才回应夏侯猛的话,道:“夏侯公子,小女子江余。”
姜遇这般告知了名字,就算是表达愿意与夏侯猛结个善缘,也相当于是同意了夏侯猛的提议,愿意与他联手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夏侯猛修体术,实力也要稍微强过姜遇一些,因此他站在前面做主要战力,同时兼当肉盾,而姜遇则利用自己强大的灵魂力量替他守护后背,以防那些岸上的蛇从不同的方向袭击二人。
因得此时没有其它的矛盾,此处又只有二人,姜遇与夏侯猛两个人的配合倒也算得上是默契。
姜遇低声道:“夏侯公子,我猜测这些岩浆蛇都是受那条蛇控制的。”
夏侯猛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随后,二人一边抵御岩浆蛇的进攻,一边缓慢的向前靠近,姜遇能够通过自己的精神力量明显的感觉到岩浆池中央的那条蛇正在扭动身躯,应当是焦虑不安的。
姜遇心知他们的行动有作用了,心里一喜,开始暗暗戒备夏侯猛。
但意外还是先一步来临了。
就在姜遇和夏侯猛二人已经触及到了岩浆池边缘的时候,在前面的夏侯猛忽然转身拉住了姜遇的手腕,随后一个转身,将姜遇扔了出去。
姜遇心里一顿。
她在心里猜测过夏侯猛会突然反水,却没想到反水来的这么突然,更别说直接将她扔出去,吸引所有的岩浆蛇。
果然,当岩浆池中心的那条蛇看到姜遇被扔过来的时候,身体立刻就显现出了应急变化,身体竖起来,竖眸之中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下一瞬,无数的岩浆蛇调转方向,冲着姜遇的方向扑了过来。
入眼的是夏侯猛得意的面容,脱离了岩浆蛇攻击范围的夏侯猛甚至还冲着姜遇拱手道谢。
“若我此番能安全回到大康王朝,回到天海宗,我一定会为江余姑娘立长生碑,让江余姑娘下辈子转世投胎,远离这时间所有恶人。”
姜遇看着夏侯猛装模作样,在心底冷笑。
手指变换间,姜遇施展出护体灵术,一层薄薄的灵水纱衣笼罩在她的身体表面。
夏侯猛微微一愣,为何这护体灵术,看起来这么像天水宗的人所施展的?
天水宗的护体灵术他不是没见过,忽而却又不太一样,与天水宗一脉相承的护体灵术相比,这个江余所施展的护体灵术要稍微强上几分才是。
难道这个人是天水宗的弟子?
不、不是,天水宗和其余三大宗门在派出弟子时都相互通过气,因为这些弟子会去参加四宗会比,因此,具体有哪些人,四大宗门相互之间都是知道的。
天水宗给出来的名册里,并没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出于对江余身份的好奇,夏侯猛决定先不撤出洞穴,再观察一下。
不暴露水光根,此次危机恐怕难以度过,但暴露水光根,江余的身份就瞒不住了……这该死的夏侯猛,为何把她卖出去了却还不滚?
念想变幻之间,姜遇也顾不得身份的问题了,身上火红色的灵力属性忽然就变成了蓝色的灵力属性,属于水光系的能力被完全施展开来,护盾全开。
双重根?!
夏侯猛眉头狠狠一跳,忽然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或许给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树立了一个极大的敌人。
但他心里并没有很大的懊恼情绪,毕竟在危机时刻,明智的人都会选择优先保全自己,而他,不过是将这种思想发挥到了极致罢了。
只是想活下去,想保存好自己的力量,这有问题吗?
姜遇在空中翻转,忽然,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她的胸口衣襟口处滑落,掉入岩浆之中。
姜遇一怔,旋即心中暴怒,将夏侯猛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的冰池上的冰块!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冰块掉到岩浆中之后,岩浆居然迅速地消退了下来,连带着那些岩浆蛇,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往回爬。
一条条岩浆蛇扭曲着身躯,回到岩浆池当中去。
岩浆池中心的石块上,火红的蛇在不停的扭动身躯,焦虑更甚。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姜遇和夏侯猛都懵了,前者稳稳妥妥的落在了那条火红的蛇的旁边,而夏侯猛,则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