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弄清楚小太医用什么香,傅御宸就可以自行解毒,也就可以结束这小太医的狗命了。
慕容清大呼“救命”,手脚乱扑腾了几下,就沉入水下看不见了。
傅御宸冷笑一声:“小太医,你别给我装,本王不吃这一套,想活命就老实交待!”
水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御宸喊道:“慕容清,你给本王滚出来!”
水面依然没有一点点动静。
傅御宸着急地大喊了起来:“慕容清!慕容清!你他妈难道真的不会凫水?”
没有人答应,湖面上甚至一个水泡、一丝波纹都没有。
傅御宸着急了,他两下就解开外袍,往河水里跳。越影和逾辉刚从慈萱宫过来,看到这副情景,连忙上前拉住傅御宸。
越影说:“主子,您中了催~情~散的劲儿还没过去吗?您要泡凉水澡的话,还是回长乐宫泡吧。”
傅御宸眉头紧锁:“快跳下去救人!慕容清!”
逾辉惊讶地睁大眼睛:“慕容太医怎么那么笨,她掉水里了?”
傅御宸点头说:“嗯……是本王把她踢下水了。”
逾辉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您既然把她踢到水里了,为何还要下去找她?”
傅御宸一脚将逾辉踹了下去,怒骂道:“就你啰嗦,不是告诉你了嘛,她是本王的药!本王的药!她若死了,本王怎么办?!”
逾辉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小的这就找她。”
说完,逾辉深吸一口气,就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越影“扑腾”一声跳了进去,他可深知摄政王毒发时候的痛苦,只要能解了摄政王的毒,别说让他下水找慕容清了,让他给慕容清当孙子他都干。
逾辉和越影憋气潜到水下几次,都没有发现慕容清的踪迹。
傅御宸急得烦躁,他纵身一跃,像条鱼一般进了湖水里,憋气潜到水下找慕容清。
他第一次觉得,御花园的湖为什么要建这么大?!为什么?!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三人仍旧没有找到慕容清。
傅御宸沉着脸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气恼地说:“多派些人手在湖中搜救慕容清,实在不行,给本王把湖水抽干,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慕容清!”
逾辉凑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主子,小的说句不中听的,估摸一会儿慕容清就该漂上来了。”
傅御宸瞳孔微缩:“你是什么意思?”
逾辉解释道:“在水中这么长时间,慕容太医想必是活不成了。”
傅御宸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水面:“闭嘴!找,给我找,务必把慕容清找到!”
每次毒发时,那如同搅动脑浆一般的疼痛,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咬的蚀骨的痒,令傅御宸无数次想一剑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让先祖浴血奋战换来的傅氏江山土崩瓦解。
他不能!
他需要慕容清。
慕容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医不假,可慕容清是他当下能找到的唯一有用的药。
上千名御林军和几百名小太监跳进湖水中,在偌大的太平湖中寻找慕容清。
得知此事的朝臣们都是一脸懵逼,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小太医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了?
而此时,慕容清本尊正坐在太后的寝宫里,裹着小毯子,嗑着瓜子,舌灿莲花地劝说着太后。
方才,慕容清翻墙来到慈萱宫的时候,就看见太后正在房梁上吊着,晃晃悠悠的。
慕容清心中一惊,赶紧上前将太后抱了下来。
还好太后刚刚把自己吊上去,只不过是晕厥了。
慕容清掐了掐人中,将太后弄醒,喂她喝了点水。
然后,慕容清开始给太后做心理辅导。
通俗一点说,就是和太后一起坐着骂傅御宸。
太后抹了抹眼泪,抽泣了几声:“悔不该听大宫女撺掇,傅御宸他岂是普通男人?”
慕容清深有同感,连连点头:“对,你想想啊,他都二十五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不是身体有病,就是心理有病。”
慕容清说完,伸手又抓了一把瓜子。
太后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我们家熙儿如今就是个摆设。要是能安安稳稳当个提线木偶也就罢了,只怕傅御宸他哪天野心膨胀,将熙儿撵下台去。你想想啊,下台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慕容清将瓜子皮扔进痰盂,说:“对,不可能有好下场。”
太后哭得更凶了,慕容清忙安慰她:“所以,咱们得想办法,干掉傅贼。”
太后激动地拉着慕容清的手:“难得我大宁国还有你这样的忠臣啊。”
慕容清看着太后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端的是绝美少妇一名。
慕容清虽是女子,也见不得漂亮小姐姐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
慕容清发自肺腑地说:“微臣深受皇恩,自然要效忠皇上与太后。傅贼猖狂,人人得而诛之!”
太后感动地说:“慕容爱卿,若我儿有掌权的一日,哀家定然会为你加官晋爵。”
慕容清将手从太后手中挪出来,又抓了一把瓜子,太后宫里的瓜子还真好吃。
慕容清吐出来一个瓜子皮说:“太后,微臣可不图加官进爵,忠君本就是微臣的本分。”
太后叹口气:“哀家走了一步昏棋,自己被软禁不说,还连累了父亲兄弟。慕容大人,你若有心,就找机会私下与我父兄联络,共图除贼大计。”
慕容清坚定了点了点头:“不怪太后,都是傅贼太猖狂,逼得您方寸大乱,才会走错棋。”
太后想想,就是,要怪都怪傅御宸。
慕容清想在太后宫里多待一会儿,如今这里大门紧闭,里面连个侍奉的宫人都没有。
在这里和太后聊聊天,喝个下午茶,吃个零嘴儿,可比出去应付傅贼逍遥快活多了。
太后突然微微脸红,说:“慕容大人,哀家想多留你在这里一会儿,可是,若是有人突然闯进来,只怕我们两人百口莫辩。”
慕容清这才打了个激灵,也对,她如今表面的身份是男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