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回忆起往昔,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开始颤抖。
那场过去就像是他的噩梦,永远都不愿意想起来。
“朝阳郡郡守刚刚上位,为了坐稳他的官位,他不断的向上峰行贿。
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以前也没少赚。
可他只是一个郡守,还是刚刚上位的郡守。
之前为了当上郡守之职,基本已经将他的财产掏空。
想要给生活好处,自然就没有钱了。
而我们这些商贾之家就成了他最好的后卫力量。
起初我们所有的富商都商量好了,不可以开这个头,不然以后肯定没完没了,大家都拒绝为他出这笔银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许多大商股都背叛了这一盟约,大家都开始将自己大半的家产,给了这朝阳郡郡守。
我当时气不过,便拒绝和他们同流合污。
直到整个朝阳郡只剩下三家大商贾,无论他怎么明示,暗示我们都不给他钱。
他对我们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我们拒不合作的话,将不会对我们家里的产业安全进行保护。
我们当时想,这也没什么。
毕竟衙役的功夫并不厉害,我们要是想找人保护自己的话,请武师、请镖局都比找衙役划算。
朝阳郡郡守实在太黑,下手必然伤筋动骨。
最开始向他投诚的周家,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没有衙役保护并不可怕。
那朝阳郡郡守,居然和山匪们勾连。
给他们引路,让他们直接来抢我们的东西!”
秦城越说越气愤,整张脸被气的胀红,浑身都开始发抖。
“他们不但在路上抢东西,还杀我们运送货物的人。
东西被抢走了不说,人也一个都回不来。
久而久之,整个镖局行业都知道,朝阳城我们三家的押镖任务不能接,不然必死无疑。
那时候我是真的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民不能与官斗。
不但上下勾连,就连官匪也能沆瀣一气!
我们的货到不了,店就得关门。
这和断了我们的后路和希望,没有任何差别,让我们不得不考虑对他妥协。
就在此时,那朝阳郡郡守给我爹送了一个美妾。
并且直言,这美妾是他精心调教出来的,让我们给他五千万两白银。
我们是商贾之家,手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够五千万两白银。
当时我们家里人就把美妾给他送了回去,并付上三千万两白银,希望他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可接下来的事让我们根本就想不到。
朝阳郡郡守不再跟我们虚与委蛇,直接让手下人带着官兵查抄我们家。
并在我们家的书房内找到一件龙袍,污蔑我们家意图谋反。
除了当时在外游学的我以外,男子全部处斩、女子全部送入教坊司,之后便将我们家所有的财产全部拿走,充为己用。
其余那两家也被我们家,也被我们家的惨剧吓到,恭恭敬敬地拿出全部家产买命。
而我爹在临死前,将三个家族查明的朝阳郡郡守贪污受贿的证据,托人给了我。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翻案,哪怕男丁已经救不回来,可以能让那些沦落风尘的姐妹们,能够有洗刷耻辱的一天!”
说着,他对谢北冥深深叩拜。
“大人!我们秦家只是商贾之家,手里只有银钱又没有兵,京城又离我们那么远,我们怎么可能会去造反啊!?
求您为草民做主!”
他这次磕头是用了十打十的力气,只一下就头破血流。
得盛连忙阻止,生怕这人直接当场把自己磕的暴毙。
谢北冥现在的脸色都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万万没想到朝阳郡郡守,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已经不仅仅是贪污受贿,早已经到达了草菅人命的程度。
有这样的官员,卫国怎么可能海清河宴!?
谢北冥冷声道:“你起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为你做主,还你们家一个公道。
你所说的罪证在何处?”
秦城听了谢北冥这句问话,犹豫了一瞬间。
再次对谢北冥叩首,“启禀大人!
听闻郡守级别的贪官污吏想要被处置,都需去京城的大理寺。
草民斗胆想让大人护我上京城,一旦到了京城大理寺,证据自然会随草民一起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