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练好了手速、眼力、记忆力,就立马找到罗四海。
罗四海对秋生说道:“游泳池脏了,你替我洗一洗。”
秋生立即挽起袖子洗游泳池。
洗完游泳池,罗四海又吩咐道:“草坪的草太长了,为了防止蛇在里面做窝,把草坪的草剪短一些,剪成一样长。”
秋生又立即拿起大剪刀剪草。
修剪完草坪,罗四海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说道:“要起风了。你去把那边没用的树枝都锯掉。”
秋生有些忍不住了,说道:“罗先生,我只剩下三个月了,你再不教我打麻将,我怕我没时间了。”
罗四海说道:“那你回去吧!没耐心怎么能打麻将赢钱呢?”
秋生只好道歉:“对不起,罗先生。”
罗四海说道:“打麻将是讲究心、眼、手、脑四合一。眼明、手快、记性好,你已经做到了。你如果心急如焚,那可就浪费我一番教导了。要知道,财不入急门!”
秋生说道:“我这就去修剪树枝。”
……
罗老师课堂终于开课了。
罗四海对坐在牌桌边的秋生说道:“十赌九骗这句话是骗人的。”
秋生不可置信地问道:“骗人的?”
罗四海正在牌桌边坐下,说道:“十赌十骗才是真的。我首先教你防千术。打麻将出老千,最常见的方法是码牌。”
罗四海一边解说,一边示范:“码牌,又叫捉小鸡,通常是认定八张牌,比如说八张条子,把它码在自己面前想要的地方。”
为了让秋生看清楚自己的动作,罗四海没有把牌按照平时打牌时那样扣着牌码牌,而是翻过来,让牌面朝天,把码牌的过程一一展示。
秋生看着罗四海的动作,说道:“真的像是捉小鸡。”
罗四海打骰子,打出一个五点,然后拿牌,果然自己拿到了码好的八张条子。
罗四海说道:“如果骰子打对了,要么自己拿,要么对家拿。”
秋生问道:“那不是便宜了对家。”
罗四海说道:“不要紧,只要过一张牌,那就全乱了。”
说着,罗四海把上面一排牌往右一推,让上层第一章落在右边,第二章盖住原先的第一章,把下层左边露出来的第一章盖住第二章。
秋生还是按照五点拿牌,果然拿到的牌完全不一样。
秋生说道:“但是打骰子没这么容易打出五点和九点啊!”
罗四海说道:“会码牌,但是不会打骰子也不要紧。只要手脚麻利,抢先码好,在别人还没有码好牌,而将注意力集中在码牌和洗牌的时候,将骰子摆成五点或九点,给人一种骰子是掷出来的假象。那不就行了?”
罗四海接着说道:“打麻将最重要的是镇定。有时候,遇到老千并不是坏事。有一次,我遇到三个老千,一个找条子,一个找万字,一个找饼子,你猜怎么样?”
秋生说道:“当然是输精光了!”
罗四海说道:“八圈麻将,我糊了五把大三元,六把大四喜,小三元、小四喜更多!”
秋生说道:“可是坤哥说,日本已经发明了自动麻将机,洗牌、打骰子都是由机器完成,没机会码牌,那不就没机会出千了吗?”
罗四海问道:“真的吗?”
秋生说道:“是真的,坤哥已经托人买了一台,准备拆开来进行研究,弄清楚原理之后,就自己开厂生产自动麻将机。”
……
罗四海说道:“所谓‘快棋慢马吊,纵高也不妙’。就是说,下棋要慢,打麻将的速度一定要快。”
秋生问道:“为什么?”
罗四海说道:“打麻将的时候,某一张牌即使出现差错,它的代价并不大,并且反馈出来结果的时间也因为比较慢而不直观。甚至在很多时候,这种失误有弥补的可能。麻将技术的主体由概率和期望组成。很多反馈都是不及时的,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即使知道打错了,也不会知道这次的错误会付出多少代价。甚至,他们可能因为一次错判,而赢得一局,这个概率也不是小数。所以,在打牌时,倾向于忽视单张牌带来的错误代价。而下棋呢?‘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句话你一定听过。在一些特定棋着时,误判和正解的差距太大了,轻者送掉目数,严重者直接可以投子认输。这就是与麻将不同的地方,反馈非常快也很直观。”
……
酒店房间里。
郭金柱和秦月媚正在被窝里商量如何对付秋生。
秦月媚说道:“我听说秋生从罗四海那里学到不少东西。”
郭金柱恨恨地说道:“一个老千,就敢跟我斗,我马上找人去修理他。”
郭金柱拿起床头的电话,拨号码。
电话接通了,郭金柱对电话那头说道:“冯哥,我是郭金柱。”
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人正是东星梅字堆话事人马交冯,只听到马交冯说道:“郭先生,你不打给我,我都要打给你。为了你的地下赌场被警察查封的事情,我们梅字堆死了一个红棍,就是给你麻将馆看场的老鼠。他家人那边,你无论如何都应该表示一下的。”
郭金柱说道:“但是,现在我的麻将馆因为经营地下赌场,已经被商会停牌了。我哪有钱给老鼠的家人。而且,老鼠是被人谋杀的,警察那边也没有说一定是因为我们和洪兴的麻将馆纠纷啊!”
马交冯说道:“郭先生,你也是太子的亲戚,应该知道我们这些江湖人的做法。我们是社团,难道还要等警察查出来的证据吗?老鼠为你的麻将馆的事情,跟洪兴的大D打架,在这个当口被人暗杀了,那就一定是洪兴做的。你这边没有表示,以后你的麻将馆,我们东星梅字堆就不管了。”
郭金柱沉下脸,挂上电话,对秦月媚说道:“这些出来混的,真是不讲义气,眼里只知道钱!”
秦月媚说道:“你不是养了几个厉害的保镖吗?不如就让他们动手好了。最好连那个小畜生也修理一顿,如果不是他跟我争,就没有这么多破事。”
……
罗四海特训秋生期间,让秋生就住在自己家里。
秋生自从住进来之后,就没有出过门。
因此,郭金柱的保镖直奔罗四海的家。
罗四海家大门紧闭,郭金柱的保镖当然不会被这点小事所羁绊,开车直接把大门撞倒了。
几个舞枪弄棒的保镖冲进罗四海的小洋楼的时候,发现客厅你正坐着两个穿军装的家伙。
看到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两个军装警察连忙拔出点三八。
两个军装警察说道:“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冲进别人家里抢劫。我们还以为是有人跟阿sir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原来,就是你们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不准动,谁敢逃走,我们立即开枪。”
好在郭金柱平时就已经把几个保镖喂饱了,所以他们没有把郭金柱交待出来。
郭金柱不仅没有达到教训罗四海和秋生的目的,反而搭进去一大笔保释金。气得郭金柱在床上,狠狠地肆虐了秦月媚一次。
……
很快就到了秋生和秦月媚决胜邱立本麻将馆经营权的日子。
秋生、罗四海、秦月媚、郭金柱坐在麻将桌的四个方位。
周围是一群来自港九麻雀商会的成员,也就是麻将馆老板围观。
邱立本说道:“各位雀坛前辈,娱乐界友好,麻将馆同仁,今天请各位到场参观,主要是确定内子或者是我干儿子秋生,谁来继承在下产业的经营权。无论是谁赢都好,请各位多多提携指导。今天打八圈,赢得最多番数的一方为胜。”
……
麻将决胜的结果,当然是秋生大败。
——十几年的麻将经验和运气,怎么可能被几个月的特训推平?
但是,邱立本却宣布,“从今天起,我名下的那几间麻将馆的管理权,将全部归我干儿子秋生管理。”
郭金柱怎么肯就此屈服。他拍案而起,说道:“我不服!说好了,以麻将胜负决定麻将馆管理权归属。邱老爷子的麻将馆理应由邱太太管理。秋生根本不是邱老爷子的儿子,只是个捡回来的干儿子,又输掉了今天的比赛,怎么能继承邱老爷子的麻将馆?”
靓坤站出来,说道:“你又不是邱老爷子的儿子,你不服算什么?”
郭金柱说道:“邱老爷子出尔反尔,实在是太丢人了!”
靓坤说道:“你说再多也没用。今天的比赛本来就是逗你们玩的。如果不用这场比赛吊着你,怎么能让你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暴露出你们的奸情?”
邱立本说道:“你***女,按照规矩就应该浸猪笼。如今是法治社会,便宜你了。还在这里费什么话?”
郭金柱说道:“一码归一码。你不尊重比赛结果,就是不尊重今天在场的雀坛同道!”
邱立本说道:“我确实没脸再见雀坛同道,所以我从今天起,退出雀坛!”
洪光站出来说道:“郭金柱,你经营地下赌场被警方人赃俱获,麻雀商会决定取消你的麻将馆经营权,你已经没有资格自称‘雀坛同道’了。原本属于你的那几张麻将馆执照将拿出来拍卖,拍卖所得将作为商会的活动经费。”
郭金柱的指头在靓坤、洪光、邱立本之间划来划去,居然不知道到底应该指着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