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昀没事就好,估计你也被吓坏了,回房间休息一下吧。”霍景琛不禁柔和了眉眼,捏了捏江禾昀的小脸蛋,感受到没有以前肉乎乎的感觉,不禁有些心疼,想到那群恶徒,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是啊,阿昀,回去睡一觉,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忘了。”谢言神色温柔地看着依然乖巧懂事的江禾昀,眼里满是宠溺庆幸。
“嗯!”江禾昀大声应下了,随即朝众人拱了拱手,小跑回房间了。
一旁安静站着的江禾暄忙跟了上去,经过这一系列的心惊胆战,实在是后怕极了,完全舍不得离开自家哥哥半步。
“姑娘,我去给阿昀洗个澡吧?”星洛却想到江禾昀浑身脏兮兮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禁十分心疼起被子来,眉头微微一皱,纠结已久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江禾曦。
江禾曦怔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个,片刻后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笑着点了点头。
一看孩子们都不在了,霍景琛定了定心神,一会儿后方才开口道:“此事定然不简单,这薛昆好像是与某些人勾结起来作案的,我待会回去好好审问他们一番,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闻言,江禾曦了然点了点头,也明白此事十分蹊跷,煞有其事道:“辛苦你了。”
霍景琛怜爱地看了一眼江禾曦,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她,眼神深邃柔和,像是要将她溺在里面,温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这两天也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让星洛给我来信。”
“好。”江禾曦自然而然答应了,神色满是柔顺。
一看她难得如此听话,霍景琛突然心跳无端加快几拍,眸光闪了闪,没再说话,朝谢言微微颔首后大步流星离开了。
静静候在门口当守卫门神的霍与白一看主子要回去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好好安慰一下阿昀吧,也休息几日,这些日子就不要只忙着作坊里的事情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谢言微微一笑,压下方才看到霍景琛神色后的复杂情绪,鼻尖微微翕动,温柔的嗓音从喉咙里萦绕出来。
“好,你也注意休息,快些回去吧。”江禾曦自然应下了,莞尔一笑。
直到大伙儿都离开了,江禾曦想到各自安好的众人与丝毫没有被吓坏的弟弟,嘴角止不住极力上扬,不禁哼起了欢快的曲子,回想到什么后,随后小跑回房间安慰江禾昀去了。
黑沉沉的夜晚,暮色如同一张蓝黑色的大网,无声无息地撒落下来,笼罩着整片大地,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清晖,投射出大地上几道颀长的黑影。
“主子,拐子团伙的人都已伏法,属下已经把苟华夫妻俩和薛昆特意关到地牢里了,主子可要亲自审问他们?”早已等候在门口已久的霍惊云一看见霍景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忙大步走上前去。
霍景琛把马绳递给了霍十二,微微颔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霍惊云与霍与白立即跟了上去。
几人走到一个假山里面,霍景琛启动一旁的石头机关,哐当一声,一个向下行走的石梯突然出现在眼前。
一走进去,两米宽的密道黝黑极了,只有两旁隔一米的豆大的油灯微微照亮几人前行的小道,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时不时响起,呼啦呼啦的风声扬起了几人的锦袍。
“主子,属下已经把苟华夫妻俩和薛昆都分别关了起来,你要先审问哪一个?”霍惊云低沉的嗓音响起。
霍景琛言简意赅道:“先审问薛昆。”
不一会儿,步履从容的薛昆被霍惊云押到了审问室。
“薛昆,如今你可有什么要招的?”霍景琛坐在檀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剑穗,斜睨了薛昆一眼。
“霍将军已经将小人抓住了,自然落实了小人拐卖儿童的罪名,小人哪里还有事情要招供。”薛昆垂眸敛色轻声细语道,半低着头使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哦?难得你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去平安村抓人的?要不然当时那么多孩子在那里,你为何只抓了阿昀?”霍景琛却不相信他的敷衍鬼话,直接道出蹊跷之处。
薛昆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但依旧低着头轻声道:“小人不明白将军的用意,手下的人只不过是瞧着那位小公子长得玉雪可爱才把他抓了,其余人都瞧不上罢了。”
“薛昆,你不用狡辩了,你们的举动我几乎都清楚了,你也不用怕苟华,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而且,你以为苟华的靠山就如此牢靠吗?”
闻言,薛昆突然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霍景琛。
霍景琛微微一笑,朝霍惊云使了一个眼色。
霍惊云立马心灵神会,站了出来,沉声道:“苟华与荆州通判夏兴勾结在一起,搜刮荆州各地貌**童,暗地里把他们卖到各地,特别是某些官员贵族的后院,属下这里,恰好就有从夏通判那里搜出来的名单,对了,夏通判如今还在荆州大牢里面。”
一听到夏兴的名字,薛昆早已面无血色,瘫倒在地上了。
“薛昆,怎么?你还想替你的主子尽忠,让苟华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你好做一个命丧黄泉的忠犬?”霍景琛站了起来,凌厉的视线扫过倒在地上的薛昆。
薛昆惨笑一声,脸色闪过一丝狰狞,随后木着脸低声道:“小人之所以会派人去抓小公子,是因为这都是苟华的特意嘱咐,小人记得当日有一位神秘男子来见苟华了,随后苟华就吩咐小人行事。”
“那你可知道那人是谁?”霍景琛紧追着问道,死死盯着薛昆。
薛昆眼底闪过一丝自得,语气肯定道:“那人是悦来酒楼的东家何银宝手下的二掌柜,何富贵,小人曾经见过他一面,而且,小人记忆力尤其好,绝对不会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