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也想你们了,哎呦,我的心肝宝贝。”一看两个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王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立马松开了江禾曦,搂着两个小家伙亲香不已。
江禾曦也不在意自己被抛弃了,反而笑盈盈地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三人。
“这位就是王大夫和王夫人吧,曦儿经常提起你们,今日终于有幸见上一面了。”余氏笑道。
“见过舅夫人,曦儿也常常在信里说起你,说起来还要多亏你帮忙,要不然望之的冤屈还不知道会如何,多亏舅夫人了。”王大夫郑重地朝余氏抱拳行礼。
余氏忙避开了,拉着王婶子的手笑道:“二位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既然过来了,不如一起用午膳,曦儿她们也许久未见到你们了,不如趁今日好好聚一聚。”
“好,劳烦舅夫人了。”王婶子忙应下了,当做没看见自家丈夫使的眼色,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头子比谁都念叨着江禾曦姐弟三人,如今倒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她可不是这等装模作样的人,她就想念着几个孩子怎么了,他家就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一想到这,王婶子嫌弃地瞥了一眼王夫子,拉着江禾曦的手亲昵地问起她最近的事情来。
这时,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曦丫头,我是大伯父,快开门。”
江禾曦姐弟三人面面相觑,还是王大夫轻咳一声,她们才反应过来。
“曦儿,你大伯父虽然重男轻女,但你们终归是江家的儿女,索性你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就当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忍耐几日吧。”王大夫无奈道。
闻言,江禾曦抿紧了嘴巴,看到王婶子担忧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明白的。”
虽然江禾曦一直看不惯他们兄弟二人,要不是他们的纵容,就凭洪氏与张氏两个妇人,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空,她们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
所以,江禾曦一直都不喜欢他们一大家子,皆是由于他们都太过轻慢姐弟三人了,在她们父母去世以后,但凡江大山兄弟二人护着她们一些,也不至于发生书中那样的结局。
更何况前世洪氏张氏竟然还勾结梁玉淑间接害死了她们姐弟三人,这一笔账,就算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江禾曦还是心中存着一根刺,这辈子都不可能拔掉了。
永不相见就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妥协了。
“溶月,去开门吧。”江禾曦淡淡开口道。
咔嚓一声,两个汉子走了进来,一看到衣着华丽,眼神凌厉的余氏,江大山兄弟二人定住了脚步,拘谨地低下了头。
还是江大山硬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朝江禾曦勉强笑道:“曦丫头,你终于回来了,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还有阿昀和阿暄,如今都长大了。”江大河忙附和道。
“大伯,二伯。”两个小家伙乖巧道。
“哎。”二人忙不迭应下了,笑呵呵地看着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家伙。
江禾曦却没有这个心情和他们叙旧,本来她们就是陌生人,只是一场奇遇让她们的人生有了那么一丝交集,但这一丝一缕的关系早就被他们消磨掉了,她可没有那么大度,还能不计前嫌地继续和他们做和和美美的亲人。
但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如今在他们眼中,虽然当初江大山和江大河没有护着二人,但他们终归是那个小时候疼爱他们的伯父。
想到这里,江禾曦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漠道:“二位伯父来了,这是我的舅母,这次过来是一起帮忙修缮爹娘的坟茔的,过些日子我就会带着阿昀和阿暄去青州找我舅舅,以后估计很少回这里了,伯父们要是想念阿昀和阿暄,这几日就好好聚一聚吧,以后这些机会就不多了。”
闻言,江大河就要怒喝江禾曦不懂事,但却被江大山威胁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瞪着她。
看着面无表情的江禾曦,江大山知道她这是怨恨上他们一家人了,也是,当初洪氏和张氏那般算计她,丝毫不顾亲人的情分,就想着卖掉江禾曦来赚取自家的前程,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曦丫头,我知道你这是还在怪我当初没有护好你们姐弟三人,我承认,当年是你大伯娘和二伯娘做错了,我愧对三弟和三弟妹,没有承担好一个大哥的责任。”江大山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看到两个小家伙时目光柔和了下来,柔声道:“但是阿昀和阿暄是我们江家的孩子,理应留在江家才对,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养活几个孩子还是可以的,曦丫头,你也可以放心,大伯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当年那样的事情了。”
江禾曦还没来得及反驳,余氏就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我们镇南侯府的姑娘和公子,用不着别人来养活,虽然我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也可以说是簪缨世族,以后阿昀和阿暄会在镇南侯府接受到最好的教养,我也会把曦儿当成亲女儿一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闻言,江大山兄弟二人被镇南侯府这身份给吓得魂飞魄散,呆愣地看着通身贵气的余氏和梁冉。
不说不知道,江禾曦姐弟三人如今也是一身贵气,特别是江禾曦,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当真是怵人得很,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黄毛丫头了。
想到此处,江大山心中一沉,想来以江禾曦如今的态度,还有这什么镇南侯府的撑腰,估计江禾昀和江禾暄以后都不再是他们江家的孩子了。
“曦丫头,你当真要带阿昀和阿暄离开村子,不再回来了?这里可是你爹娘住了半辈子的地方,你忍心吗,你对得起你爹吗!”江大山沉声道。
江禾曦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她都不明白江大山二人还在报什么幻想,她既然都能带走江禾昀和江禾暄离家出走这么多年,难不成如今回来还会一直待在这里,继续任由洪氏和张氏二人吸她们姐弟三人的血吗?
“大伯父,我爹娘要是知道我们姐弟三人如今过得好好的,定然会十分欣慰,而且,爹爹向来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不可能会迂腐于这些陈规旧俗,要是能让我们姐弟三人活得好好的,爹爹巴不得我们早些离开这个狼窝。”
“再说了,要是爹爹知道大伯父和二伯父当初眼睁睁看着我们姐弟三人被大伯娘和二伯娘欺负却无动于衷,爹爹会怎么想呢?大伯父想好百年之后怎么跟我爹爹交代吗?大伯父与其担忧这些毫无厘头的事情,还不如想想自己日后在我爹爹坟前祭拜时怎么面对他吧。”
“曦丫头,如今你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还要一直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当年你一声不吭地带走了阿昀和阿暄,你知不知道我和大哥找了你们多久,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如今竟然还责怪长辈,你到底还有没有规矩了!”江大河忍不住积攒已久的不满了,怒气冲冲地瞪着江禾曦。
余氏冷哼一声,一把把江禾曦护在身后,嘲讽道:“曦儿,阿昀和阿暄如今是我们镇南侯府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教,你还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我今日当真是领教了你们江家的家风,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媳妇就有什么样的丈夫,你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样的厚脸皮。”
“就是,要不得你们冷漠无情,曦儿一个弱女子,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带着两个弟弟离家千里之外生活吗,她还不是被你们逼得没有活路了,这才离开村子的,如今你们倒好,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把洪氏和张氏的罪恶给撇清了,却要我们曦儿赔罪认错,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真是好大的脸!”一直沉默的梁冉忍不住讽刺道。
“好了,大山,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王大夫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地看向江大山,怒道:“当初要不是你们兄弟二人包庇纵容洪氏和张氏,她们哪来的胆子谋害曦儿,既然当年你们没有尽到长辈的责任,今日也没有资格强求曦儿她们留下。”
王婶子应和道:“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就不瞒你们了,曦儿当初离开时可是告诉了我们夫妻俩的,还是我家当家的送她们离开的,所以曦儿没有跟什么野男人跑了,这事我一清二楚,这些年曦儿离了你们这一大家子极品亲戚反而过得极好,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假惺惺。”
“快走吧,别在这里多言了,大山,如果你还记着望之,你就好好管束好洪氏她们,不要再让她们找曦儿的麻烦了。”王大夫拉了一把风风火火的王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闻言,江大山沉默许久,半响后沉沉地叹了口气,直直看向江禾曦,果然看到她一脸漠然,就连江禾昀个江禾暄也是表情淡淡地看向他们,他这才终于意识到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愧对三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