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见洲立马来了兴趣,略微惊讶道:“赵相都没查出真相,流萤和星洛居然查探出来了?”
“赵相之所以没查出来,是因为他对北狄不熟悉,他又重点把目光放在京城里,自然查不出来什么。”
“但根据流萤和星洛反映,这神秘人似乎与北狄二王子有着密切的关系,最近二王子府上一直都有异动。”
“这二王子是不是就是之前派人刺杀你和拐子案的幕后黑手?”温见洲挑了挑眉,神色却十分笃定。
霍景琛微微颔首,解释道:“没错,这二王子一直都对北狄王位虎视眈眈,与大王子争端不休,但他却没有大王子的军功赫赫,只能从下三滥的手段谋取北狄贵族支持。”
“那流萤她们查到了什么?”温见洲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流萤和星洛与留在北狄王室的探子取得了联系,潜进去后发现二王子最近颇得北狄王恩宠,反观大王子,最近倒是因为一些私事被北狄王训斥了。”
“星洛说她们发现二王子府上最近多了一个军师,据说他还是大盛人,这个军师神出鬼没的,却十分得二王子信任。”
“流萤还查到这大王子府上居然也有许多二王子的人,其中还有几个大王子新收的大盛美人。”
说着,霍景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见洲。
“你是说,这二王子背后的神秘人把大盛美人送给了大王子,还在谋略什么?”温见洲大胆猜测道。
“没错,这个神秘人偏偏在二王子在大盛势力大损的时候出现了,还如此巧妙地帮助二王子屡次下了大王子的面子,特别是远离京城了,实在是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身份。”霍景琛沉声道。
温见洲微微蹙眉,担忧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我已经让流萤和星洛继续在北狄打探消息,不过既然这诡异军师登场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神秘人,我都不能放过他们!”
霍景琛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抿了一口茶。
“那是自然,反正能和北狄二王子勾结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如把他们一锅端了。”温见洲摇了摇扇子,笑吟吟地看着霍景琛。
霍景琛微微一笑,慢悠悠道:“嗯,既然大王子最近势力下降了,那我不如好心帮帮他。”
“这个法子好!就让他们兄弟俩狗咬狗去吧!”温见洲抚掌大笑,暗搓搓地期待不已。
“我已经让流萤和星洛派人去接近大王子了,还让她们继续查探那个神秘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霍景琛低声道。
“要不要我派人打扮成商队去帮忙,毕竟最近北狄和我们又开了商市,也不会惹人怀疑,还能帮一下流萤和星洛她们。”温见洲思索一番,沉吟开口道。
“好,此事就麻烦你了。”霍景琛自然不会拒绝,嘴角勾起。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当真是学了曦儿的坏毛病。”温见洲戏谑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开口道。
闻言,霍景琛剑眉微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你少在这里编排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觉得她挺好的。”
一见他这护犊子的神情,温见洲撇了撇嘴,心想江禾曦可不是什么安分女子,以后估计有得他受得!
毕竟今天她居然胆子比他还大,逛青楼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舒坦,实在是令他大失所望的同时又目瞪口呆。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霍景琛知道了,要不然……
一想到这,温见洲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装作不经意地抿了一口茶。
霍景琛半点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故作不在意道:“对了,你今天和曦儿去东市做什么了?”
可手掌却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还又抿了一口茶。
“没什么,我们就是逛了一圈东市,参观一下西域商品的异域风情,还顺便讨论了一番生意经而已。”温见洲干巴巴一笑,却始终不敢看着霍景琛的眼睛。
“那就好,没出什么事情吧?”霍景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温见洲忙不迭不停地摇了摇头,急切道“没有!”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霍景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满是审视。
“怎么会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见洲嘴硬道,故意伸直身子故作镇定地与他对视。
一看他紧紧拽着紫色锦袍的修长手掌,霍景琛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对了,今日我和曦儿又谈了一个好主意,这可是难得的好生意,你要不也参与一下。”在他威逼的视线中,温见洲突然灵光一现,忙扯开话题。
闻言,霍景琛立马来了兴趣,开口道:“什么生意?”
一看他终于不死追着那个话题了,温见洲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荷包里的小镜子,递给了霍景琛。
“你看一下这面镜子,是不是比铜镜清晰多了?”
霍景琛惊讶地看着镜面中清晰可见的自己,转念一想,胸腔震动了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大了。
“这是曦儿做的吧?”霍景琛笃定的嗓音响起。
温见洲肯定道:“没错,这丫头可真是了不得,居然又做了这么一个宝贝。”
说着,温见洲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不禁有些羡慕江禾曦。
“那是自然!”霍景琛自豪地扫了一眼神色复杂的温见洲,眼里满是笑意。
一见他这傲娇模样,温见洲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也不明白他在骄傲什么,明明江禾曦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聪明如温见洲自然不会把这事点明,毕竟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曦儿说她如今制作这镜子的法子不太安全,想要去矿山看看有没有好的材质,也好过用水银制作镜子。”温见洲道出正事。
闻言,霍景琛立马端正了身子,表情严肃道:“水银可是有剧毒,最好不要用这个东西。”
“我到时候亲自带她去矿山看看,一定能找到别的替代品的。”
温见洲懒得打破他口中的小心思,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和曦儿还想开海运,打算利用海运去别的国家赚银子,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吗?”
温见洲大致把江禾曦的想法说了一遍,随后神色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不好说,毕竟这几年倭寇时不时侵扰青州,陛下也许会犹豫。”霍景琛沉吟片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去劝劝陛下不就好了,反正如今梁将军不是一直镇守青州,有他在,这倭寇成不了气候的。”温见洲怂恿地摇了摇霍景琛的手臂,眼神哀求地看着他。
霍景琛毫不留情面地抽回手臂,威胁地眯了眯眼睛,轻哼一声,懒洋洋道:“我自然会与陛下说明情况,你不必担心赚不了银子。”
“有你在,我可就放心了,毕竟要是你开口了,陛下十有八九会答应的。”温见洲也不在意他嫌弃的态度,反而美滋滋地做起赚银子大梦来。
看着他这财迷的样子,霍景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禁想到每次谈到银子都眼前一亮的江禾曦,倒是突然觉得他们两个挺像的。
一想到这,霍景琛鄙夷地看了一眼掉进钱眼的温见洲。
温见洲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又怎么得罪他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捂紧的秘密,又安心地傻笑了起来。
浓重深邃的夜色犹如一块质地上好的天鹅绒,月牙轻挽,静谧高挂,朝沉静的农家小院洒下万千银辉,铺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而这轮皎洁弯月,却逐渐被几团随风飘过来的黯淡乌云给遮掩住了,如水光华被迅速遮掩。
江禾曦静静站在院子里,垂眸望着手里的黑楠木匣子。
咔嚓一声,只见里面静静躺在一个信封。
江禾曦挑了挑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整封信件的内容。
一旁的李兰花默默看着表情沉静的江禾曦,咬了咬唇,犹豫道:“姑娘,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静静等候的陈贵闻言,惊疑不定地看着江禾曦。
就连一向过于天真无邪的陈栓子,也异常紧张地看着她。
一见紧张兮兮的三人,江禾曦莞尔一笑,解释道:“信件里孙禹说他们在徐州遇到了匪徒,不过幸好孙禹早就做好了准备,除了几个人受伤以外,没出什么大碍。”
“什么!匪徒!他们胆子竟然这么大,居然敢伤害朝廷命官?”李兰花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禾曦。
江禾曦沉吟片刻,开口道:“这徐州不知道为何,这两年好像有些不稳定,孙禹说这匪徒好像已经扎根徐州好几年了,但是当地朝廷官员一直没有剿匪成功。”
“姑娘,我倒是知道这件事,这匪徒据说也是江匪出身,好像里面的大当家还是何银宝曾经的手下,名唤章通。”陈贵眼前一亮,立马解释道。
“可是孙禹怎么没有在信件里说这件事情?”江禾曦疑惑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