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昂阔步,大步走到王灿跟前,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典韦,拜见主公。”
“典兄请起,快请起来!”
王灿神情欢喜,赶忙伸手托起典韦,将典韦搀扶起来。
如今,有了典韦的投效,虽然王灿大军的实力未必增强多少,但王灿的安全系数可以说是噌噌的往上升。若是再遇到唐三带人袭杀,有典韦这头猛虎保护安全,轻易的就能杀出重围,击败敌人。
王灿被唐三追杀,心非常郁闷,可现在却很高兴。
有道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场不大不小的祸事,换来一个猛将,值了!
典韦站起身,恭敬地站在旁边,拱手道:“主公,韦既然拜您为主公,则上下有别。您直呼典韦的名字即可,不可称呼‘典兄’。”
典韦性子耿直,脑子却很灵光,懂得上下有别的关系。
成为王灿的下属,不可能再继续称兄道弟。
王灿也没有谦虚什么,直接说道:“典兄,直呼其名不好,你的表字是什么?喊你的时候可以称呼表字,这就方便多了。”
典韦尴尬一笑,挠头说道:“主公,韦出身卑微,家境贫寒,没有表字。”
王灿想了想,说道:“不若我给你取一个表字,你看如何?”
“嗯!多谢主公。”
典韦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他拜王灿为主公,现在王灿给他取一个表字,这也算是荣耀,彰显着王灿对他的看重。
王灿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考虑着典韦的表字。
不知何时,典氏也从屋子走出来。
她站在草屋外,望着王灿,清澈的眸子闪烁着点点兴奋。典韦一直没有表字,这也算是她心的一个遗憾。
大汉朝,几乎每一个人加冠成年,都会有一个表字。
根据《礼记?檀弓》上的说法,每个人成年后,需要受到社会的尊重。然而,同辈之间,直呼其名显得不恭敬,于是需要为自己取一个字,在社会上与别人交往的时候使用,以表示相互间的尊重。
因此,古人在成年以后,名字只能由长辈和自己称呼,自称其名表示谦逊,而表字则是用来供社会上的人来称呼,亲朋友人之间的称呼也都是称呼表字,而不能直呼其名,因为直呼其名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典韦有表字,对于典韦来说,非常重要。
王灿来回踱步,许久没有说话,让典韦和典氏都有些焦急难耐。
典满从屋子走出来,看见王灿站在外面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不知道想些什么事情?而站在远处的典韦和典氏也都是面露急切之色,问道:“娘亲,你们在做什么啊,都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典氏一下拉过典满,摇摇头,示意典满不要说话,王灿取得表字是典韦一辈子使用的,不能马虎。典满不明所以,只得愣愣的望着王灿。
蓦地,王灿说道:“嘿,想到了。”
典韦忙问道:“主公,您想的是什么字?”
王灿笑了笑,说道:“典兄,你凶猛如虎,用‘山君’二字可好?”
“山君?”典韦呢喃了一声,不明所以。他能识字,但学识不多,根本不懂其的涵义,也不明白山君的意义。
倒是典氏面露感激之色,缓缓走过来,长身揖了一礼,拜道:“妾身替夫君拜谢大人,山君者,虎也,正好适合夫君。”
王灿笑道:“我也是想到遇见山君的时候,见他驱赶猛虎,状若天神。故此,突然想到‘山君’二字,这两个字正好作为典兄的表字。”
典韦欢喜的拜道:“韦多谢主公!”
典氏接着道:“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好,吃饭吧!”
王灿点点头,随典韦一起去吃午饭。典氏又去给裴元绍准备一份,让典满给裴元绍送去,以免裴元绍饿肚子。
一连几天,王灿都留在典韦家,并没有离开。
树林外,埋伏的士兵也没有进入树林搜山。
期间,典韦和王灿曾经几次到树林外,现埋伏在外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想守株待兔,等王灿和裴元绍主动地走出树林,好一举擒下王灿。
六天的时间,裴元绍伤势大好,小腿的伤口结痂,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
王灿和典韦一边在山林猎捕动物,一边清理山林深处小路的荆棘。典满在家闲得无聊,便随王灿和典韦一起去开荒。虽然山路崎岖难行,并且布满杂草和枯叶,却还是被王灿和典韦清理干净,弄出一条道路出来。
通往阳翟县的道路,几天之内,就被两人清理出来。
……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便是十天过去。
裴元绍右腿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伤口上结的痂都已经完全脱落。他已经能自由的下地行走,而且不会感觉到痛感,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猛然力,右腿便没有大碍。
还没到十五天,裴元绍便准备离开。
早在几天前,离开的山路就已经梳理出来,只等裴元绍右腿恢复,便离开山林。
裴元绍因为腿伤耽搁十天时间,心非常难受。若是再耽搁几天,他心更加不好过。因此,身体恢复,右腿没有大碍后,裴元绍就准备让王灿离开,前往鲁山渡口,和甘宁、荀攸等人汇合,返回益州。
裴元绍想提出离开的事情,可王灿和典韦却没在家。
山林外,李炙派来的士兵躲在官道周围。
已经过去十天时间,没见到半个人影,士兵们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诶,都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没任何动静。这样拖下去,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躲在树林的两个人不会被山野猛兽碰到,死在山了吧。”
一名身体瘦高的士兵蹲在草丛,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哟呵,你不想呆在这里,就回去呗。嘿嘿,看你回去后,李大人怎么处置你。”一名精壮士兵嘴叼着半截草根,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瘦高士兵闻言,翻眼白了精壮士兵一眼,露出无奈的神情。
官道外,士兵们都无精打采,小声的聊天。
树林里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响声。
声音很小声,几乎没有什么动静,躲在官道外的士兵根本无法听见。只见两个身影蹲下来,躲在树林和杂草,两人身上和头顶都有杂草遮掩着,挡住外面的视线,以免被埋伏在官道外的士兵现。
其,左侧的人是典韦,右侧的人是王灿。
典韦埋着头,脸上露出兴奋地神情,压低声音说道:“主公,还有几天咱们就要离开,干脆临走前干一票,把这群龟孙子都杀掉,杀了他们再离开。”
王灿眼也闪过一抹冷意,这些士兵短时间不搜山,是等着他们出去。
可长时间后,肯定会进入山林搜山的。
典韦有妻子和儿子,这两个人没有武力,都是累赘,而且裴元绍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一旦被士兵找到居住的地方,非常被动。王灿思虑一番,说道:“山君,我们回去,好好商议一番,白天不好动手,晚上才有动手的时间。”
“好,从长计议,才能尽兴杀敌。”
典韦嘿嘿冷笑,跟着王灿悄悄地离开山林,返回住处。
草屋外,裴元绍坐在木墩上,等王灿和典韦返回。
他望着远处,突然看见王灿回来,顿时露出欢喜的神情,赶忙站起身,朝王灿拜道:“裴元绍,拜见主公。”
王灿扶着裴元绍,说道:“老裴,别站着,你右腿还没恢复,不能长久站着。”
裴元绍摇摇头,说道:“主公,末将右腿伤势恢复,已经没有大碍,只要不猛然用力,就不会有问题,寻常走路是可以的。”说到这里,裴元绍正色道:“主公,我们逗留了十天时间,老甘和荀先生肯定等急了,启程前往鲁山渡口吧。”
王灿摇摇头,说道:“不急,等你右腿恢复后,再启程离开。”
见王灿不答应,裴元绍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主公,逗留十天,末将已经心有不安,请主公即刻启程,您不答应,末将长跪不起。”
王灿叹道:“老裴,你这是何苦呢?”
裴元绍坚持说道:“请主公启程,赶往鲁山渡口。”
王灿无奈,只得答应下来,说道:“好,我们今日启程,前往阳翟县,转道鲁山渡口。”
裴元绍这才站起来,笑道:“主公英明!”
典韦听了裴元绍和王灿的谈话,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兴奋地神情,说道:“主公,既然今日要离开,不如这样,先让裴将军他们先行一步,从小路往阳翟县前进,我和主公留下来干一票,杀掉藏在山林外的士兵。”
王灿说道:“山君,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引起注意啊。”
裴元绍也说道:“主公,早些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典韦撇撇嘴,却只能点点头。
但是,王灿话锋一转,说道:“晚上杀出去,却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嗯,我们这样做,老裴、阿满和嫂子先行一步,走小路往阳翟县前进。山君使用老裴的狼牙棒,装扮成老裴,我们两人等天黑后,悄悄杀出去,作出往颍阳县方向突围的姿态,待引走官兵后,再返回山林,走小路追赶,这样一来,就能迷惑追捕我们的官兵,顺利往阳翟前进。”
典韦笑道:“主公英明,韦佩服。”
王灿也露出一抹笑容,眼闪烁着道道冷光。
定下计策后,典满带着裴元绍、典氏收拾行装,往山林的小路行去,因为路上都已经清理干净,非常容易行走,三个人走小路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至于王灿和典韦,则留在茅草屋,等待天黑。
时间匆匆流逝,黑夜,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正因为如此,才是杀人的大好机会。
月黑杀人夜,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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