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乐手这个设定,”他看向江绝,有一些犹豫:“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江绝颇为淡定:“我现在考完了钢琴十级,《钟》也能弹完全篇了。”
“贝斯如果实在学不会,做键盘手也成。”
花慕之也取来了纸笔,在白纸上画了个地球,给他看那两个人交错的轨迹。
一个回国内演出旅游和迷路,一个去国外误打误撞的听演唱会。
后来认识了对方,一起约定去旅行,然后再慢慢地产生情愫。
他们仰望着山海与悬崖,站在最高处感受着渺远的长风,谈论着彼此截然不同又处处吻合的人生。
等旅行结束了,他们两也相继分离,试图重新回到固有的轨迹里,就当是多了个朋友。
江绝沉默了片刻:“可已经没有办法做朋友了,对吗。”
“嗯。”
花慕之的笔尖虚点,又画出几条单方向的轨道来。
爱,意味着有所求,有所愿。
他们都曾想要牺牲些什么,去进入对方的生活。
可是在牺牲之后,又无可回避的想要索取些什么。
他们因为一模一样的面容和截然不同的性格对对方产生兴趣,同时又被职业家庭和旧有观念约束着。
因此每一次的见面,每一次的失控拥吻,每一次想要离开却不断破功,都在变得越来越激烈。
最理想化的爱情碰撞到最现实的情况,一个做不到放下乐队来到陌生的城市,一个做不到放下多年的职位和他去过流浪诗人一般的日子。
“……最后呢?”
花慕之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意外死亡吧。”
“死去一个,被上帝赋予新生的双生子就孑然一身了。”
江绝想了一会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该这么写。”
强行大团圆,强行让他们能突破一重又一重的障碍走到一起,也太理想化了。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这些冲突、矛盾、求而不得、贪嗔痴,其实都在无形当中加深两人的情感和互动。
这份爱充满了茫然、激烈,最后只剩下沉默的绝望。
“你觉得……这个设定,你演的好吗?”花慕之抬头看向他:“会不会有点太复杂了?”
他不仅仅要驾驭两个性格和背景截然不同的人物,而且要演绎出一个孤独许久的灵魂,遇到另一个截然相同的存在。
一模一样的人触碰着对方,甚至试探着亲吻对方,绝不是寻常演员能表现的出来的。
那不仅仅是在亲吻一面镜子。
“我可以。”江绝站了起来,收好了平板看向他道:“你打算给这个剧本起个什么名字?”
“《水仙》。”
这个花的花语,意思是多情、孤独、期盼爱情,与想念。
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越亦晚回过神来,把蝴蝶结和缎带的位置又调整了一下。
他隐约发现一些问题。
这个运气单双号——好像真是在哪方面都很通用啊。
单号的时候,麻将打什么都是点炮,吃口肉都能塞牙好久,剪刀太锋利直接把布料裁的太过,再或者是热熔胶怎么都不肯好好配合。
到了双号的时候,又事事大顺,抽卡就是sp稻荷神御馔津,吃饭能碰着店家新买回来的极品牡蛎雪花牛肉,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心想事成,一路顺风。
这还奇了怪了啊。
在上一轮的十五进十四里,他做了一条法国学院风格的连衣长裙,直接拿下了最高分,看着旁边的选手都若有所思。
结果拍摄十四进十三的时候,节目组搬来了随机布料卡,自己一抽就是死亡组合,简直跟拿着抹布和雨伞做衣服一样,但还是凭借着意识流裁剪风格强行苟进了下一轮。
比赛本身是赢是输,他确实很在乎。
赢了之后,他不仅可以去高奢品牌的总部进行访问学习,而且还会开辟一大片国外的市场,拥有比奖金更加昂贵的资源。
不断上升的知名度,以及大众对他的好感,也是在无形宣传着violet这个品牌。
打从节目开始起,他上镜的时候穿的就是自家门店的衣服,上身效果确实好看,还有幕后的工作人员问在哪可以买得到。
不过……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看见过慕之,更没有和他打过电话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
节目组早就提前规定过,在录制期间为了保密性和隐私性,手机一律上缴保存,而且全程只能和家人打三次电话。
越亦晚其实在参加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就很想打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或者给老爸哥哥打个电话问好。
他的太子,现在是在剧组里,还是又去哪里访问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