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三人便出了阙芳阁由春晓带路到了尚品间门口,春晓正打算抬手敲门,便被杜子衿拦下,自己轻敲一下木门。
敲一下木门。
开门的是妙歌的丫鬟小离,而肖奇诺就跟在身后,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陷害他,然而当看到门外一身男装的杜子衿时则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肖公子不请我进去吗?”杜子衿见他看见自己一脸的惊讶,倒也是有些纳闷,她到不记得这一世她在哪见过肖奇诺?所以肖奇诺应该是不认识她的才对,可他又在惊讶什么?
肖奇诺回过神来,皱眉打量着杜子衿的这一身男装,不得不说是要比她上次参加百花宴时穿的那一身庸俗的玫红色要耐看的多,只是她这纤细瘦弱的身材即使穿着男装也依旧像是个姑娘,估计已经春风渡就被梅姑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杜老狐狸若是看到自己的女儿穿成这一身带着丫鬟逛青楼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请进!”肖奇诺侧身让他们进入,偷偷的对妙歌眨了眨眼睛,妙歌也会意的看向杜子衿,一眼便看出了杜子衿时女扮男装。
杜子衿同样也看向了房间内站着的一位女子,想来便就是春风渡中的新花魁了,果然是美得清丽脱俗,连她身为女子都要忍不住的多看几眼,若说原来的花魁素浅是一朵妖冶迷人的曼珠沙华,那这位便就是雪山之巅的雪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忍近亲。
“杜子衿,当朝首辅杜青林的嫡长女,不知杜小姐你让丫鬟送那张宣纸来是什么意思?又是从哪得知妙歌这个名字的?”肖奇诺开门见山直觉说出了杜子衿的身份,他倒是很好奇杜子衿这闺阁小姐是怎么知道妙歌的名字的?又送那张宣纸来是什么意思?
杜子衿心里暗自诧异肖奇诺会认得她,但面上依旧的不动声色,没有一丝被拆穿身份的尴尬,“子衿不记得有见过肖公子吧?”
“那日入宫参加百花宴,本少爷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只怕是杜小姐忙着布局都没注意到我,不过我倒是对你很是佩服,不愧是杜老狐狸……额,杜大人的千金!”肖奇诺一不小心的说漏了嘴把平时在心里叫惯了的在杜子衿的面前说了出来,尴尬的轻咳两声。
杜子衿那日的确是没有注意到男宾中还有肖奇诺,许是那天她本就神经一直紧绷着,注意力都在林淑妃和言王的身上,便也就没有在意男宾都来了哪些。
不过他这声杜老狐狸叫的还真溜,比他叫杜大人还要顺口,想来他定是不知在心里叫了多少次,是不是还想说她就是个杜小狐狸?
“那日子衿第一次进宫甚是紧张惶恐,没注意到肖公子,还望见谅!”杜子衿微笑道。
肖奇诺闻言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紧张惶恐?她都在宫里把林淑妃和言王耍的团团转了还好意思说她紧张惶恐,那天真正紧张惶恐的是杜青峰的女儿杜明玉才对,而且以他看那日杜明玉会无缘无故的跑到暖锦殿,而后又发生那些事情定是与杜子衿撇不开关系的,不得不说杜子衿到真是个能让他刮目相看的女子!
“杜小姐那日确实是有些忙,没有注意到肖某也是正常,只是不知今日杜小姐送来的那张宣纸上的名字是从何听来的?”肖奇诺注意过杜子衿一进来时第一眼见到妙歌的神情,不像是以前认识的,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就是妙歌,杜子衿只是知道妙歌这个名字而已,而且她还知道妙歌与他相识,甚至知道妙歌对他来说意义不凡,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写个女子的名字送给他。
杜子衿早料到他会这样问心里早已想好了要如何回答,“子衿也只是无意中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觉得好听便就记在了心里,且听说肖公子便有一位名叫妙歌的红颜知己,便冒昧的写了下来。”
肖奇诺偷偷的向妙歌撇了撇嘴,这下总算证明了妙歌的名字不是他说出去的,毕竟在此之前他和杜子衿都还没有一次接触,而且,他又怎么回和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谈论这些?
妙歌自是也听明白了杜子衿不是从肖奇诺那里知道的她的名字,而且这位杜姑娘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就是妙歌,想到刚才确实是她冤枉了肖奇诺心里不禁十分愧疚。
“那杜小姐这么做是有何目的?”肖奇诺当然不会觉得杜子衿这么做就是一时无聊而已,以他在百花宴上看到的杜子衿定是做每件事都是有打算有目的,包括她今日心血来潮的到这春风渡来,都定是有她目的,只是她的目的好像是和他或者妙歌有关,也不知这个小狐狸有在打什么鬼主意!
杜子衿微笑着又看了一眼妙歌,心里想着怎样才能把这碍眼的肖奇诺支走,也好让她单独和花魁姑娘谈谈,不过肖奇诺向来难缠鬼精,她若做的太明显反而让他疑心,倒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半真半假反而让他相信。
“我在百花宴上遇到了前任花魁素浅,她和我说这一任的花魁是个人间少有的冰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舞艺更是无人能比,我心里好奇便想来看看这能让才貌如此出色的素浅都赞不绝口的花魁到底是个怎样绝美出尘的美人,可谁知进了这春风渡管事妈妈却说新花魁向来不见外人,本还以为要遗憾而归了,却又让我打听到花魁姑娘正在接待肖公子,我便想着借那张宣纸上的名字引起肖公子的注意,从而便也就有机会见到花魁姑娘喽!”杜子衿几乎说的全是实话,只是隐瞒了她见花魁的真是目的,处处合情合理有根有据,到真是没有一丝破绽。
杜
杜子衿的坦诚到让肖奇诺有些手足无措,就这样直接的说出她来就是为了看妙歌,在百花宴上她也的确和素浅一起到的暖锦殿,说的有根有据让他找不出破绽,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杜子衿不像是会因一时好奇便到这里来的人,可她和妙歌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还真想不出杜子衿想见妙歌会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妙歌听杜子衿说是专门来找她的心里也有些惊讶,她不记得她和这位杜小姐有过什么交集,甚至都还是第一次见面,虽听杜子衿说是因为听素浅说过她而好奇才来的,但她和肖奇诺一样都是不太相信这个理由,却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心里不禁有了些警惕。
“素浅姐姐谬赞了,妙歌只是一沦落风尘的女子,哪里承得起素浅姐姐那样的夸赞?让杜小姐见笑了!”妙歌冷冷清清道,同时也点明了自己便就是妙歌。
杜子衿听她自称妙歌差点一口气噎在了胸腔里,这下她丢人可丢大发了,原来这新花魁便是肖奇诺那副画上的女子妙歌,这样在一看到真是有些相似,同是一袭白衣胜雪,清冷孤傲,她刚才怎么就没有认出来呢?不然也不会闹出这般笑话。
杜子衿尴尬的笑了笑,扫了一眼肖奇诺见他果然一脸的幸灾乐祸,便也不再理他,对妙歌道:“原来花魁姑娘便是肖公子的红颜知己妙歌,倒是子衿闹笑话了,还望见谅!”
妙歌见杜子衿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的娇柔造作,不禁也多了些好感,“哪里,杜姑娘率真坦诚,落落大方到真是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子衿便当妙歌姑娘这句话是在夸我了!”杜子衿笑道,连带着妙歌都露出了笑容,不在如刚才那般冷清。
肖奇诺到更是佩服杜子衿连妙歌这般冷清性格的人都能迅速的打的火热,要知道他当初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和妙歌慢慢熟悉成了朋友。
“肖公子今日也来了些时辰了,还是先快些回府去吧。”妙歌突然对肖奇诺下了逐客令,不仅让肖奇诺一愣,连杜子衿也都是很是诧异,她都还没想到找什么借口支开肖奇诺,妙歌却直接的下了逐客令,这让她不但没有觉得庆幸,反而多了些警惕。
“干嘛她一来你就赶我走?不是说好的三盘棋吗?这才下了两盘呢!”肖奇诺不满道,今日的三盘棋是他约了好久才约到的,只是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肖公子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就是了,妙歌随时恭候!”妙歌道。
这下肖奇诺是没话说了,皱眉看了一眼杜子衿,他总觉得杜子衿和妙歌之间有着他说不知道的牵扯,这是妙歌秘密也是杜子衿今日来找妙歌的真实目的,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而且妙歌也不希望他知道,不然也不会就这样支开他。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肖奇诺无奈道,话落便不再多留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妙歌看着肖奇诺离开房间还帮她们关上了房门,心里有些愧疚却又无奈,有些事她不能告诉他,这是她的使命也是为了不把他牵扯进来,他是她在京城唯一的朋友,她不想连累他。
“肖公子好像很不舍!”杜子衿见妙歌依旧看着门口,笑着打趣道,她看得出来妙歌对肖奇诺也是有心的,并不只是只有肖奇诺一厢情愿,那前世到底最后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而且肖奇诺会用那种孤寂而哀伤的眼神看着画中的妙歌,甚至连画的画像也都只是一个背影?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若是妙歌真的是黑凤的人,那她和肖奇诺之间便就不只是隔着身份上的差距,只怕在前世她死之后,韩卓言一定是不会放任一个不被他掌控的组织存在,定是会赶尽杀绝,那前世的妙歌最后的结局便就是被杀,所以肖奇诺才会如此的悲伤。
而那副只有背影的画一定是妙歌要求的,为的就是不连累肖奇诺,却又不想肖奇诺忘了她,如此,她倒是真心心疼起妙歌,这一世若是可以她定会帮他们一把,让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前世的那些都是因她的愚蠢才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虽不是她直接导致妙歌的结局,但归根究底还是在她的责任。
“没事,杜小姐请坐吧,”妙歌先一步走到茶案前坐下,杜子衿便也不在拘谨接着坐在对面。
“妙歌姑娘支走了肖公子是想和子衿说什么悄悄话呢?”杜子衿玩笑道,借过妙歌递过来的青瓷茶杯,小呡了一口。
妙歌自己也端起一杯放在唇边轻嗅一下却没有喝,这让一旁一直注意这边的小七顿时有些紧张,却又被杜子衿一个眼神给压了下去,保持警惕的看着妙歌。
“那杜小姐这么费心思的想要见妙歌又是为了什么?”妙歌没有回答,又把问题给抛给了杜子衿。
杜子衿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容,妙歌这般问定是已经自己是来试探她的身份,毕竟她的身份已经点明,是杜青林的女儿,而黑凤令便就在杜青林的手中,想必妙歌是想支走肖奇诺想要从她这打探到有关父亲和黑凤令的消息。
“我听说妙歌姑娘手臂上有一个黑色凤凰的纹身,很是好奇,不知妙歌姑娘为何要纹一只黑色的凤凰?”杜子衿直接从纹身入手问道。
“杜小姐消息真是灵通,连妙歌身上的纹身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妙歌佩服,妙歌可以告诉
歌可以告诉杜小姐想要知道的,但杜小姐是不是也会告诉妙歌想要知道的答案?”妙歌道,这下她是更加的确定杜子衿是知道黑凤令的,不然也不会问她纹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杜子衿到底知道多少有关黑凤令的事?
“当然,只是也要是子衿所知道的事情,不如这样吧?我们一人问三次,每次一个问题,但都要必须说实话,知道的就必须回答,不知道的就算,如何?”杜子衿提议道。
妙歌考虑片刻点头答应道:“好,来者是客,杜小姐先问吧!”
杜子衿也不再推脱直接开口问道:“妙歌姑娘手臂上的纹身是黑凤的标志吗?”
“是,凡是黑凤成员身上都会有一个黑凤凰的标志,男为凰,女为凤!只是纹身的位置不同。”妙歌坦言道,也是先交付出信任,才能让杜子衿也能坦诚的回答她的问题。
杜子衿颔首,沉思片刻,又问道:“黑凤如今还有多少人存在?”
妙歌皱眉想了一会道:“其他地方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在京城周边还有三堂九组,每组人数都在二十左右,一堂是三组。”
杜子衿闻言有些心惊,她原以为黑凤定是远离京城的,毕竟剧集在京城是很容易被宫里的人发现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就在京城周边,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真是大隐隐于市!
“黑凤的主人是谁?”杜子衿问道,她虽知道黑凤令在父亲手中,但父亲却绝对不是创建黑凤之人,父亲前世也只说过黑凤令是先皇交给他的,但据她所知,先皇已经创建了自己的暗卫,并在死前分给了闲王和言王,还有几位公主,那他就没有必要再创建黑凤,这也让她一直都想不通黑凤到底是谁的?
妙歌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只知道现在的三位长老是是黑凤主人身边的人,他们现在掌管整个组织,我师傅也只是组织中的一个堂主,从未见过黑凤的主子。”
杜子衿闻言有些失望,无论是前世她说知道的还是现在妙歌说的,这黑凤的创建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找不到一点线索,而黑凤又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这么多年他们又是怎样隐蔽的存活甚至还在逐渐壮大的?她还有很多的疑问,而她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剩下的这些也只能靠她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谢谢妙歌姑娘的坦诚相告,子衿一定是知无不言!”杜子衿道。
妙歌颔首问道:“黑凤令是否就在杜府中?”
杜子衿点头道:“是在我父亲的手中,但到底在不在杜府?到底在哪我却是不知道的,父亲从未与我提起过黑凤令的事,我知道黑凤令的存在也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妙歌点头又问道:“杜大人和闲王可又来往?”
妙歌这次会进入京城就是为了替师父收集闲王的消息,而且,组织中有很多人都是在收集闲王消息,可收集来后又只是整理上交,上面也一直都没又任何关于闲王的命令下来,这让她觉得闲王定是和黑凤有牵扯的,那他和保管黑凤令的杜青林也定是有来往。
杜子衿被问的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韩辰皓自是和父亲有来往,但他们的来往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而和黑凤令没有关系,而且前世她没听说韩辰皓和黑凤令有什么牵扯,连当今的皇上都不知道先皇把黑凤令交到了父亲手上,那当年还年幼的韩辰皓便就更不会知道黑凤令了,但是为何妙歌会突然提起韩辰皓呢?是有些事情被她忽略了吗?
“闲王……是和父亲有来往,但却不是因为黑凤令,闲王应该不知黑凤令在杜府,甚至都可能不知道黑凤令的存在。”杜子衿道。
妙歌蹙起眉头道:“你怎知他不知道?闲王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游手好闲,这些事情他若是想查定是可以查得到的。”
杜子衿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因她发现她无言以对,突然发现她对韩辰皓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就像妙歌说的,也许他早就知道黑凤令的存在,早就让人查出了黑凤令就在父亲手中,以他的能力要查到这些确实不是问题,可他从认识到现在从未问过有关黑凤令的一个问题,那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已经什么都知道而不用再问她了?
妙歌见她脸色不好便也知是自己说错话了,但也只是以为是她的语气太过,没想到杜子衿和韩辰皓会有牵扯,因为她从到京城以来所收集到的关于闲王的消息中是没有关于杜子衿的。
只是妙歌不知道的是他们所收集到的都是韩辰皓所想要让他们知道的,而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一点也查不出来,而韩辰皓和杜子衿的来往都已经被韩辰皓掩盖下来,不是他们轻易就可以查到的。
“对不起!是我语气不好,杜小姐不要见怪!”妙歌道歉道。
杜子衿这才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与妙歌姑娘无关,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吧!”
妙歌点头道:“杜小姐可见过黑凤令?是什么样子的?”
杜子衿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了,见她是见过的,但那是在上一世,这一世的杜子衿是没有见过黑凤令的,“现在的子衿还没有见过。”
杜子衿这样回答到也不算是隐瞒,现在的她的确是没有见过黑凤令,即使还有对黑凤令的记忆但也是上一世的杜子衿见过,而上一世的杜子衿已经死了,如今的她从来没见过。
“那还望杜
“那还望杜小姐以后见到过后能和妙歌说一下它是什么样子的,在黑凤,黑凤令就是和黑凤主人是同样的地位,虽然这两者都没出现过,但我们依然相信并信仰着,能见一次黑凤令或主人,是我们的荣幸!”妙歌无比憧憬道,这时的妙歌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在是那样的冷清孤傲,而是热烈而蓬勃的,让杜子衿都为之感触到她对黑凤的坚定信仰,这让杜子衿越发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即使在没有首领的情况下依旧能让人如此的团结凝聚!
杜子衿和妙歌的谈话小七全都听到了,在她们提到闲王时他还真是暗自捏了把汗,对于黑凤令他是听说过的,但王爷却从未让他们查过有关黑凤令的事,他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黑凤令就在杜青林的手里,但他知道王爷对杜小姐定不是为了什么黑凤令,可他知道没有,若是杜小姐不知道,以为王爷接
近她是为了黑凤令的话那王爷可就有点冤了。
回去的路上天又开始下起了雨,小七心不在焉的驾着马车,蓑衣没穿好淋湿了肩膀都没有察觉到,他想要找个机会和杜子衿解释一下,可又觉得这些话他说不合适,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可不说,若是杜子衿因此而和王爷有了隔阂,那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今日的事王爷定是不会放过他,而且他也不想再看到王爷以前那种对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若是杜子衿在离开,那王爷定是越发的让人心疼了。
马车内的杜子衿也是同样的心不在焉,今日从妙歌那里知道的事情她还需要与她前世的记忆结合整理一下,找出有用的线索,可每次想到妙歌的第二个问题,牵扯到韩辰皓她便觉得有些烦躁,思路一次次的打断重来,最后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妙歌为何会突然的提到韩辰皓?有个答案在她脑中呼之欲出却又模糊不清,她总觉的自己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些重要的东西便就是整个事情的串联,她越想越烦躁,越烦躁就越想不出,心烦意乱的静不下心来。
春晓见杜子衿这般亦是也不敢出声,今日小姐和妙歌说的那些话那真是一句也没听懂,什么黑凤令她更是第一次听说,她倒是看出来了从妙歌提起闲王是否和老爷有来往开始,小姐便开始心不在焉了,这让她开始猜测这小姐是不是因为妙歌提起闲王而觉得心里不舒服,在吃醋?
也不怪她多想,像妙歌那般绝色的风尘女子提起闲王,说的还好像多了解似得,这谁都会觉得两人定是有些交往的,而且以闲王的身份进这种地方也是很平常的事,只是听了之后她都觉得不舒服别说小姐了,如今这般定是在想这些事情。
就这般各怀心思的回了杜府,杜子衿直接回了院子便说自己觉得累了想睡一会,赶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一个人躺在床上试图慢慢的静下心来,然而窗外的雨声像是在与她作对一般,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让她始终都无法静下心,明明觉得很累脑袋却乱乱的总是睡不着,心烦意乱的直接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春晓这是以为杜子衿这是在生闷气,而被一同赶出来的元嬷嬷见杜子衿这般也没有了说教的心思,一个劲的逼问春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晓不敢把今日到春风渡的事情告诉元嬷嬷,可元嬷嬷又一直的逼问,无奈只好半真半假道的说出了她的想法“小姐今日听人说了一些有关闲王的事情,心情不太好。”
元嬷嬷着急的追问道:“都听说了什么?你个臭丫头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春晓揉了揉脑袋,犹豫道:“是一个姑娘说起了闲王,问闲王和老爷可有来往,还说什么闲王并不像他表面的那般简单,反正说的好想很了解似得,然后小姐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了。”
元嬷嬷闻言便也明白了,沉默半晌,小姐和闲王的事她亦是知道的,也一直的担心着,只是在京城有了老爷夫人在身边,这种事本也就没有她插手管的份了,她便也就一直的没说什么,老爷夫人这样疼小姐定是不会让小姐受了委屈的,可如今看小姐这般真是觉得心疼,虽然这事不确定就一定是春晓说的那个意思,但以后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平常人家里都还会有三妻四妾,更别说皇家的人,除了正妃之外侧妃一定是不可缺少的,那些莺莺燕燕的姬妾更是不会少,那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一定是一个接一个,那样的日子过着是不会幸福的。
“这件事你也别再和谁提起了,我会和小姐好好说说的,还有下次别再跟着像今天这般了跟着小姐跑出去了,应该跟我一起劝着她拦着她的,若是她今日没有出府,有哪里能听到这些糟心的话?”元嬷嬷教训道。
春晓一个劲的乖巧点头,心里却想着小姐每次决定的事情有谁能劝得住?而且她也不认同元嬷嬷说的只要不出府听不到那些糟心的话就好的说法,那样不是在自欺欺人吗?听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倒不如听到了,了解了,才能更好的做决定,若是等到成婚后才听到些什么,岂不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嘴上那是不敢说出来的,不然又要惹来元嬷嬷一顿训斥,“元嬷嬷,春晓知道了,下次一定帮元嬷嬷拦着小姐,再也不跟小姐出去了,还望元嬷嬷不要把这次的事情告诉老爷夫人,不然不止春晓要遭殃,连小姐也会受罚的,”
受罚的,”
元嬷嬷嗔怪的瞪一眼春晓道:“现在知道怕了?这次我就先瞒着,若是还有下次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夫人,让人去把你们带回来!”
春晓知道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虽是这样说可若小姐真的被罚她又是第一个心疼忙着求情的,便就先连声答应,反正这是她答应的,小姐可没答应,大不了下次小姐再要出门她便也跟着劝几句,至于能不能劝得住那就怨不着她了!
同样心神不宁的小七再三考虑后还是决定先去给王爷透了消息,若是王爷真的知道黑凤令在杜府,先给杜小姐坦白也总比让杜小姐先开口质问要好的多,这样他也不算是之情不报了。
冒着大雨一路飞奔到闲王府,给守卫打了暗号便直接进入了闲王府。
韩辰皓此时正在书房看暗卫报上来有关江南水患的情况,大雨一直未停,江南的水患也越发的严重,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不胜数,每一日死伤人数都在成倍的增加,若真是再这样下下去的话,只怕整个江南一带都要变成一片汪洋了!倒时连京城恐怕都要受到影响。
这次的水患如此严重是韩辰皓没有预料到的,若不是杜子衿提前一两个月就在让他收购粮食和药材,如今还真是手足无措,现在就连京城里的粮价都上涨了几成,更不要说江南附近的了,那韩卓言筹集到的那五百万两银子对于这么多的难民来说也都只是杯水车薪了,就是运到了江南也买不了多少粮食,这一次言王一派怕是要失算了,他们一定是没有预料到这次的水患会如此的严重,不然他们也不会情愿掏这么多银子也要推荐言王赈灾了,只怕等他们知道江南现在的情况要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