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师兄被床咚?

翌日,慕羡予醒的很早,天不亮就醒了,因为他受大师兄吩咐,要去校场跑圈。

打扫的事情自然不能现在就去,毕竟天还没亮,现在就去别人院子里打扫,只怕会被扫地出门。

他蹑手蹑脚地起床,生怕吵到里屋那位。

他出门时天还没亮,跑完二十圈回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爬上山头,他一进羡鱼小筑,就听到一阵铃铛声响,然后是嘭地一声,那是枕头砸中漏刻摔在地上的声音。

看时辰还早,慕羡予没有去吵醒大师兄,而是洗漱之后开始打扫羡鱼小筑,这期间铃声响了好几次,每次都被嘭的声音打断,但是没过多久又会响。

终于,铃声彻底不响了,透过窗户,慕羡予看到楚倾言黑着脸起床,正站在房间中央,眼睛不知盯着某处,眉头拧得彷佛能碾死一只苍蝇,怒火朝天的样子。

慕羡予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不敢上前,只能也拧着眉继续扫地。

过了会儿,院子扫的差不多了,也该去上早课了,慕羡予放下扫把,刚想进屋去问大师兄要不要一起,却见楚倾言已经穿戴好黑着脸出来了。

楚倾言脸色阴沉得吓人,不悦地看着慕羡予,道:“你在做什么?大清早的还不去上早课,还在这里蹉跎?!”

慕羡予一愣,一时不知是哪里惹到了他,立马点头说马上去,却见楚倾言已经黑着脸先走了。

慕羡予想提醒他衣带又没系好,都没来得及……

以往慕羡予起床后去上早课之前,都是有时间去膳堂吃早膳的,然而他今日跟在楚倾言后面从摘星峰到向儒峰,楚倾言并没有御剑,一路步行而去,直奔早课的堂舍,然后叫嚣着阳光刺眼,叫人给他挡阳光。

慕羡予想,难道之前每天大师兄来上早课,都是空着肚子来的?只是现在早课时间将至,没法去膳堂取早膳。

楚倾言坐在第一排,隐在慕羡予衣袖的阴影下,照例以手支额睡觉。

如要问他为什么选择步行而不御剑,那样还能节省时间多睡一会儿,很简单,因为困。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吊死在后山崖上的原因,可能有点不喜高,不是恐高,就是单纯的不喜而已,所以他功法逐渐恢复可以御剑之后,莫名地不喜欢御太高,看到脚下就眼晕头疼,所以每次只能离地几米。

而他早上大多都没睡醒,御剑未必就比走路轻松的,毕竟也是要一直施法的,可他经常施着施着法打起了瞌睡,十三猛地没了法力加持,好几次差点掉下去摔成肉泥。要不就是他御剑期间睡眼朦胧,看不清前路,不是撞山就是撞树,耽误下来的时间,还不如步行快。

唉,真希望培养出一个御剑能力高强的师弟,自己想去哪就由师弟带着去,自己只管站着等最好能坐着等或躺着等就好了。

今日的早课上完直接是结界概述,一直上到中午,楚倾言便一直睡到中午,醒来后没心情去膳堂吃饭,照旧回羡鱼小筑睡觉,直至午后,才彻底睡醒。

醒来后,照旧又在桌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食盒,里面的菜品照旧也都是他喜欢的。

看来老四这家伙是越来越懂得孝敬了。

吃完饭,楚倾言出门去看,慕羡予正在扫院子。

刚才他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慕羡予扫院子的声音了,只是他不觉得有什么,这本来就是慕羡予的惩罚,只是出门来看才发现,慕羡予扫院子的手法十分怪异,彷佛那扫把烫手一般,拿也拿不稳。

楚倾言定睛一看,才发现慕羡予的双手肿得跟馒头一样,像极了前些日子的自己。

楚倾言大步过去,拧眉道:“你去惩戒堂领罚了?”

慕羡予点头。

“你傻的吗?就算要领罚,你晚上再去啊,手伤成这样,且不说打扫,下午练剑时怎么办?”楚倾言不悦道。

慕羡予闷着头道:“下午剑法课结束以后还有晚课,晚课结束后要服侍大师兄用膳、铺床、沐浴……可惩戒堂长老很早就休息了,我只能这会儿去……”

楚倾言轻咳两声,摸了摸鼻子道:“我、我也不是事事都要你侍候的啊,我是没长手吗?”

“不是,”慕羡予急道:“是我愿意的!我愿意事无巨细地侍候大师兄!”

这话楚倾言听着还是有些得意的,心想这一世的小师弟可比前世讨喜太多了,面上还是冷冰冰道:“手伤成这样,怎么侍候啊?”

慕羡予把手藏在身后急切道:“我很快就好的!”

“啧。”楚倾言瞥了下眼睛,道:“跟我来。”

他想回里间找他上次手手伤时的那瓶药,然而他放东西都是随便放,最近又都是慕羡予负责给他打扫,更不知道东西都放去了哪里,便把慕羡予叫进了里间让他找,自己则去床上坐着等。

找到了药,楚倾言道:“自己去抹吧,这药药效不错,估计明天你的手就好了。”

慕羡予点点头,用两只肿得像馒头一样的手托着药准备回外间。

楚倾言又啧了声,叫住他。

楚倾言虽然午睡醒了,但是懒劲儿上来了,坐下就不想起,于是他朝慕羡予勾了勾手指,待他走近时一个伸手,把他拉到床边自己面前,拿过他手中的药瓶。

“瞧你手这不利索的样子,手指都不能弯曲了,这药可名贵得很,万一打碎了可是浪费。”楚倾言一边嫌弃地说着,一边轻柔地给慕羡予上药。

慕羡予站在他跟前,低着头红着脸,双眸灿如星辰亮晶晶地看着他。

上完药,楚倾言把药随手塞到床头,道:“好了,地别扫了,待下午所有课程结束后再说吧,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你要闲不住的话,去外面练心法。”

慕羡予点点头,刚要离开,见楚倾言揉了揉肩膀,似很是酸痛的模样,便问道:“大师兄不舒服?”

楚倾言瞥眉不悦道:“早课堂舍的桌子真是难睡,回头一定要设计一款好睡的桌子!”

如果旁人在肯定会说桌子本来就不是用来睡的,然而慕羡予只觉得大师兄说的有理,那桌子真是该打。

“那不如我帮大师兄按一下?”

楚倾言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瞥起眉来,“你这爪子怎么按啊?一手的药,你不嫌疼本大师兄还嫌脏。”

慕羡予垂下头。

楚倾言又道:“不过明天你的手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允许你每晚帮本大师兄按上一按。”

慕羡予立即抬起头道:“好!”

如此每天晚上,慕羡予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帮睡前的楚倾言按摩。

只是楚倾言不理解的是,站着按摩很方便吗?蹲着按摩很方便吗?初时慕羡予是站着给他按的,楚倾言难得善心大发,不是良心不安不好意思,就是难得善心大发而已,看他一直弯着腰,怕这孩子腰疼,主要是怕他腰疼以后不给自己按摩了,便允许他坐在床边给自己按。

谁想这孩子明明最近听话得跟小奶狗似的,对楚倾言言听计从,这次却没有再听,脸红得跟要滴出血来一样,只是坐了他的床榻一下,就腾地跳了起来,怎么?他的床烫腚吗?

后来他就改蹲着按了,楚倾言就懒得管他,爱咋咋地吧。

反正自从慕羡予搬来以后吧,楚倾言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虽然照旧每天早上起床困难加砸一个漏刻,但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连他早饭的问题也解决了,每天早上慕羡予随他到了向儒峰后,都会拐个弯先去膳堂取两份早膳,带来早课上跟他一起吃。

楚倾言不是不想吃早膳的,只是奈何起不来,现在既然有现成的,当然不会不吃,吃饱了打瞌睡更香。何况也不知道是最近膳堂换了菜系,还是纯属巧合,总之慕羡予带来的早膳都是他喜欢吃的。

本来一切好好的,楚倾言依旧是半璧仙门的扛把子嚣张大师兄,直到有一天——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晚都是楚倾言先洗漱完,慕羡予帮他擦完头发铺好床之后,自己才去洗漱,楚倾言便趴在床边一边看慕羡予最近的功课,一边等按摩。

然而那夜……

“大师兄!”

楚倾言正看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个女声在唤自己,他刚坐起身来,只看到一个人影飞一般扑到自己怀里,抱住自己的腰,于是楚倾言就这么被扑到了床上。

只是扑到,没有扑倒。楚倾言及时稳住了身子,没有被她扑倒,同时双手举得老高跟她保持距离。

整个半璧仙门,敢这么抱他会这么抱他的女子,只有薛纤纤一个人。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薛纤纤这不带换气唤他的方式,跟楚倾言平时招魂时真心差不多。

楚倾言看着怀中人,如临大敌。

能不如临大敌么,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单说前世她给自己和楚倾言本尊戴绿帽子,看着她就别扭,遑论这么亲昵的拥抱。再说了,她真不是如今楚倾言喜欢的类型,还有这香粉,熏得他眼睛疼鼻子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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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读者“蓝颜倾城*bl”,灌溉营养液 +30 2020-04-28 15:17:06

我就说我可能会小改一下,前天困得迷迷糊糊的,果然有些小细节忘写了,没写别的,就把早饭怎么解决的给补上了,别的没改。我刚到家半小时,还在抓紧码字中,12点前能不能写完我也不知道,如果不能写完,那就直接明天晚8点再发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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