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盛伸手想把温希恩脸上的头发给拔开,手伸到中途却突然的收的回来,放下纱幔,慌乱的退了出去。
他狠狠地捂的自己的嘴,才压下喉咙里的尖叫。
对于温希恩洗浴亦或者穿衣,从来都不让宫人服侍,四皇子好似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亲密接触。
但他知道四皇子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所以杨盛压下了心底的情绪,抖着手想替四皇子简单的洗漱一下。
但当解开一层层衣服,最后只剩下一件雪白的亵衣。
杨盛红着脸,心脏在这会儿跳的格外的快。
他抖着手一一的解开,可当露出那白布时,杨盛楞住了。
他傻愣愣的看着裹在胸前的白布,喉结干涩的滚动了几下。
目光落到了那没有任何男性特征的脖子。
所以……
杨盛不敢在看一下去,手脚慌乱的帮温希恩穿好衣服,在这时,他脑子一片空白,衣服穿了好几次都穿错了,急得不知可怎么办才好。
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不知道收敛,好像又从嗓子里面跳出来。
手心里冒出冷汗,杨盛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白皙的耳尖已经很透了。
视线慢慢的下移,落到了自己的指尖上。
这双手刚才碰了四皇子……
不……应该不叫四皇子……
他鬼使神差的放在鼻尖嗅了嗅,好像都沾上了那个人身上的冷香,轻轻的舔了舔。
一双清澈的眼睛中,方才的怯弱全然的褪去,滋生出来的是晦暗的阴郁。
——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龙纹蟒袍裹身,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容延站在高位上,目光淡漠的看着万臣的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的声音仿佛可以在殿中回荡着回音。
“平身。”
低沉的声音不骄不躁的响起。
他的目光像是不经意的落在了那单薄的身上,又很快的收了回去,紧紧的抿着薄唇,神色比刚才更加的冷漠。
温希恩随着大臣站了起来,她抬头看向容延,却只能看见他面无表情的侧脸。
这一瞬间,温希恩觉得坐在龙位上的男人无比的陌生。
大殿外突然想起兵器交错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到近。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直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侍卫冲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皇上,九皇子和二皇子他们,他们……”
话还未说完,一支锋利的箭就刺穿了他的胸膛,下一秒就没有了气息。
面容冷俊的容博手持着弓箭走了进来。
一时间大殿都人发出的声音,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拿出了虎符。
随后面蒙黑巾的禁军,皆是一身精良轻铠的涌了进来。
把所有的人都团团的围住。
大臣们回过了神,皆都是面容慌张窃窃私语。
坐在龙位上的容延慢慢的起身,扫了一眼禁军,“你想造反?”
“太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一道清朗的嗓音含着笑。
一生青衣宛如文人的容一清带笑的走到了容延身边。
容一清这时,还有以往的怯懦,神色自然。
“二皇子性情廉洁又有济世胸怀,比劣迹斑斑的太子更适合当这个君主,我和二皇子只不过是不想看到燕国的大好江山而毁于一旦。”
“太子昏庸,而二皇子明德。”
“父皇只不过是老花了眼,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这可不是玩过家家啊,太子殿下。”
好一个容一清!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为这个造反孽行披上了华丽的外衣。
但是太子殿下并无功绩,劣迹斑斑又是事实。
“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着,父皇把皇位传给太子,这是皇命!”
温希恩慢步的绕过那些大臣,站在了最前,她穿着墨红色的官服,眉眼矜傲,没有一丝慌乱。
她看着容一清的眼神,也是冷的刻骨,“太子刚上位,你怎能一语定出他昏庸?”
“容一清,造反可是要砍头的!如果现在你们带兵退下,皇上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一直淡然的容博从温希恩站出来的那一刻,目光就已经黏在她的身上了,看着眼前的人,又想到那狐狸形状的面具,竟叫了有了一阵心悸。
容一清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看着温希恩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与疯狂,“容然,你看清楚,虎符在我手里,应该是你求我,让我饶你们一命才是!”
相比于容一清的激烈,温希目光有几分难以抉择的茫然:“你恨我?”
“是!”几乎是温希恩的语音刚落,容一清就急声的道。
“勿需多言。”容博看了容一清一眼,然后挥手落下,“动手!”
容博并不喜欢四弟与容一清的对视,这会让他心里产生出莫名的烦躁,是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断。
身后精兵如潮一般涌上前来,剑光闪过,光耀整个夜色。
温希恩只是盯着容一清,脸色一白,冷声的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小九,撤出去!”
容一清痴痴的笑出了声,他带笑容的走到了温希恩的面前,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如恶魔的呢喃,“四哥这么有底气呀,是不是以为我手上的虎符是假的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温希恩浑身一颤,扭头看向容一清。
容一清只是笑,笑容越来越大,神色却有些扭曲,“傻四哥,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
在上一世,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他是的确上当了,偷了一个假的虎符,最后的下场不是凄惨才能形容的。
[温希恩:呜呜呜呜,希望能死的痛快一点。]
[系统泼了她一盆的冷水:我看你的希望会落空。]
[温希恩抱头痛哭:我不活了。]
[系统:……你想活都活不下去呢。]
“不可能……”温希恩震惊的后退了一步,肩膀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让她瞬间动弹不得,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捏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