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无一蛮族能靠近诸深,诸深一人堵在城门口,便吓得十万蛮族大军不敢踏前一步!
一人守关!
无人可当!
阿喀什这时候也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神情阴沉地望着这立于天地间的百丈巨人。
“这不是那种修士的障眼法,不单单是身形变大,更像是被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灌体。”金面蛮族幽幽地说道。
阿喀什自然也看出来,以这个和尚现在的状态,怕是只有四纹蛮族才能制得住他了。
“你们两去提他的首级来见我。”阿喀什挥了挥手,两道壮硕身影从他身后的军队中飞了出去。
他可没有时间跟这个和尚耗时间,迟则生变,先把铜门关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硬道理,所以他一次性就把手下仅有的两位四纹蛮族都派了出去。
那两道肉球般的身影径直朝着诸深飞去,这种程度的禁空法阵还影响不到他们。
这两个蛮族撞击在诸深的水火棍上,诸深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化身百米的他也也是抓不住,水火棍脱手飞了出去。
诸深目光幽深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四纹蛮族,一人穿红衣,一人穿黑衣,虽然面无表情,目光中的嗜血好战之意却是毫不隐藏。
诸深知道这时候才是这场战争的开始。
三人皆是以炼体见长,不停地碰撞,正面对垒,动则山崩地裂,下面的蛮族稍被波及便尸骨无存。
不过随着战斗的延长,诸深就渐渐地感到乏力,诸深百丈高的身躯已经是遍体鳞伤,他的动作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元气,而对面这两个蛮族不同,虽然也是受伤不浅,这更加激起了蛮族的凶性,速度越来越快。
诸深知道这两个蛮族是打着想要消耗自己,等自己力尽后,那便是任由他们宰割了。
不过那两个蛮族也是有苦难言,他们没想到一个不过三纹境界的人类居然如此难缠,尤其是那身体,宛若是由精铁浇筑,钢筋铁骨。但如果不小心被那根如山岳般巨大的棍子砸到一下,立刻就要重伤。
在那红衣蛮族再一次躲过诸深的水火棍之后,黑衣蛮族立刻欺近,化作一道黑影,鬼魅般的朝着诸深的心脏处冲去。
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招式,逼得诸深不得不回防,而红衣蛮族趁机在诸深身上制造伤口,消耗他的体力,就像是两只苍蝇般,烦不胜烦。
不过这一次诸深却是目光一狠,全然不顾已经达到身前的致命威胁,山岳般的水火棍在半空中甩了一个虚影,如神龙扫尾再度朝着那红衣蛮族扫去。
红衣蛮族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诸深居然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这时候他已经偏转不及,只能强行调转身形。
“啊!”
一阵凄惨的叫声传来,水火棍的虚影扫过,红衣蛮族半截身子都消失不见了,如一只折断的风筝,朝着地上跌落。
蛮族虽然肉身强大到可以硬抗修士的法术,但是同样的,如果肉身受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重创,轻易无法修复。
诸深感受到心脏处传来的那磅礴的巨力,却是都没有低头看一眼,而是再强行提起一口气,嘴中吐出一字。
这一字引动了天地元气,元气凝聚成一座九层光塔,旋转着从半空之中落下,朝着那红衣蛮族镇压而去。
九层光塔散发着七色无量光,神圣无比,隐隐传出梵音,仿佛有菩萨佛陀在光塔内吟唱。
以红衣蛮族全盛状态,被这光塔砸到可能还有生还的希望,而现在只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光塔的光芒已经充斥了他全部的视野,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死亡的迫近。
而下一刻,光塔悬停在半空,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挡住了光塔的下落。
在沙丘之上的阿喀什手虚握,指间透出毫光。
“雕虫小技。”
阿喀什突然合拢了手掌。半空中的光塔突然破碎,化为点点光芒消散。
阿喀什虽然救下了那红衣蛮族,神色却是难看之极。他没想到派了两个四纹蛮族都差点死了一个,甚至最后逼得自己不得不出手,难道如今的人族已经都如此强大了?
诸深看到红衣蛮族被救,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下一刻他只觉得心脏处处传来一阵剧痛,全身的元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地逃了出去。
他也再不能保持法天象地的状态,百丈高的巍峨巨人瞬间消失。
显露出真身的诸深奄奄一息地靠在城门口,刚才受到的伤势这时候尽皆显露出来,灰衣已被鲜血所浸染成了血衣,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依稀可见其中跳动的心脏。
“该死的人族!”黑衣蛮族降落在诸深身前,一步步地朝着他走过去,原本以为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没想到最后却被差点被反杀,一想到红衣蛮族差点死在这个人族的手里,他的五官都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了一起。
诸深大口地喘着气,元气的严重透支使得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蛮族一把抓起自己。
“住手。”蛮族大军突然向两侧退开,露出了阿喀什与那金面蛮族的身影。
“酋长?”黑衣蛮族目光中满是不解
“人族,你很强。我们蛮族,尊重强者,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阿喀什走到诸深的面前,突然开口道。
“加入我们,我们会给你应得的荣耀与地位。”
这是他与金面蛮族商量后得出来的,不过他们看上的,不是诸深的实力,而是诸深刚才所用的法天象地,这等强大的秘法,即便是阿喀什看了后,也是神往不已。
所以他们决定先给诸深一条活路,到时候再慢慢从他口中套出功法,只要诸深为了活命而背叛人族,那么肯定会愿意为了活命而交出功法。
诸深突然笑了起来,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这位九黎部的大酋长,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
“以你的天赋,肯定可以登临更高的境界,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毫无价值地死在这里,不觉得太可惜了吗?”阿喀什被这目光注视着,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