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第一街,那当然是繁华所在,这条街在故宫的后面,当然了,这个故宫跟京城里的那个没办法。
街的西头有个大舞台,大舞台的北边有一个小胡同,这里面都是卖乐器的。
“老板,这个,便宜点儿喽。”
“便宜不了。”
“老板,我是学生啊,学生……便宜点儿吧。”
“你学生……好吧,原价680,你真拿,600.”
“600太贵了,我一个学生。”
“那你说多少?”
“300吧。”
“去去……不做你生意。”
“老板啊,我是学生。”
“你学生……你跟谁学的?金毛狮王谢逊?”
“这啥意思呢?”
“屠龙宝刀呀,你这砍价简直……”
“老板,我是学生,可我也是消费者,算我不想做什么帝,可你也不能这样消遣我呀。”
“好,好,我错了行不?……要不,这一把,200卖你。”
“老板,我虽然是学生,可你也不能忽悠学生,这一把要我看顶多120,你给我报200?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你……”
一琴行里,老板此时大惑不解,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进货的价格呢?
这当然……
白实秋当然不会知道什么进货价格了,他只是在杀价嘛。按照夜市的规矩,杀价第一口至少杀一半,此时用出来……没办法,一把吉他连工带料的怎么说也得120吧?
白实秋是在买吉他,他真的有用。
声乐嘛,白实秋他没钱去报班,那只有自己练喽,至于怎么练,他多少心里有数,可是如果没有个乐器,那跟着磁带练?
明显不行,所以,买个乐器,做好到时候solo的准备,这是白实秋的计划。
要钱,是干这个的。
最后软磨硬泡,白实秋以525块钱的价格买下了这把吉他,当白实秋快快乐乐的背着吉他离去,那老板好似虚脱了一样的坐倒。
“这什么学生啊,最后因为5块钱跟我墨迹了半个小时……”
白实秋不管那么多,这现在,5块钱也是钱,要说这把吉他,星臣的,这个牌子在价位还是较适合自己的,一般入门也较推荐。
刚刚拿下这吉他,却不想被人拍了一下。
“咱们这老白,真成了艺青年了呀?”
“你,你怎么出现了呢?我能说一句阴魂不散吗?”
“抱歉了,不姓聂。”
“那冯小倩也一样。”
竟然遇到了冯茹这位班长,于是,两个人的日常再度演。
只不过这回,似乎在言语老白占了一定的风。
“那个事儿先不说了,老白你想这么跟我说说话,然后把我打发了?”
“那还怎么样?”
“你怎么那个痞子蔡还抠门呀?至少人家还会到麦当劳店里问问女生,喝什么,你可到好,连店门都不让进……”
“好好,麦当劳,麦当劳……”
白实秋还能说什么?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能再装?
唉,刚刚白努力了,五块钱,还不够麦当劳里的一杯可乐。
“我喝橙汁……”
得!
“……”白实秋这表情实在是不好形容。
“你疼啊?”人家冯茹似乎看出来了。
“嗯,肉疼。”
“呵呵……”
这笑声,有一种得逞的感觉。
这年头来麦当劳或者啃得鸡,那都是来有别的目的,不是来装逼的,是年轻男女搞对象,后来麦记肯记的生意下降,恐怕是因为装逼的换了地方,去了星吧克,年轻男女没时间搞对象了,都换了爹妈阵帮忙相亲。
那现在,白实秋跟冯茹俩人,都是年轻男女,是不是搞对象呢?
沉默,沉闷,光喝水了。
很突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白实秋是琢磨搞对象的确定性问题,那冯茹琢磨什么呢?
“好像转艺术生还不错。”
“啊?”
又很突然,这么一说,但是白实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马着急道:“你怎么也想转?可别呀,其实,艺术院校不好考,特别是那种有名气的。”
冯茹深深的看了白实秋一眼,这眼神一如她平时那样的复杂,只是现在,“你想考进京?”
“当然了。”
“那为什么我不行?”
“不是你不行,班长同学,而是你的成绩211、985的把握是很大的,没有必要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进京。”
“按照正常的成绩,我们科想要进京至少需要560分,北大清华更不用说了,我看了一下北影跟戏,似乎是分数要求最低的。”
“其他的要求多呀,竞争激烈呀,表演班几千人去争那几十个名额,其他的导演,编剧什么的,才要十几个,这样的……冯茹!”
白实秋终于喊了她的名字,“别转。”
其实,转艺术生真正确认是要在11月左右,但转了之后回不来了,只是现在必须跟老师说清楚,因为艺术生考试不同于一般高考嘛,所以要求什么的不一样,白实秋算是不做作业,老师也不会管的,虽然,以前老师也不管他了。
还有好长的时间,但是白实秋此时却非常的着急,他这完全是情不自禁。
“呵呵呵……”冯茹笑了。
“你不转了?”白实秋也笑了。
可是,冯茹微笑着对白实秋说道:“你这一刻好温柔,但我恨死它了。”
说完,人走,留下了那半杯果汁。
白实秋坐在椅子,半天没动,但他的脑子没有停。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冯茹了。
当然,这是自己的初恋,算是多么朦胧,可还是初恋,但以前一直想不通,现在却明白了,原来这个女孩子是如此的不同。
冯茹想要的是自由,在那爱笑的外表之下,在那女学霸的强硬外壳之下,其实是一颗想要挣脱束缚的心。
是一切的束缚。
算是自己,这个她喜欢的男孩,那也不行。
原来当初在阳台两个人偷尝禁果,突破了那一层界限,并非是自己放荡不羁,真正主动的人是她。
原来,他们两个不是什么朦胧的,他是喜欢她的,而她也一直喜欢着他,只是在那外表跟外壳之下,让她很难表达。
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清楚了,那么,为什么辈子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呢?
本来已经挣脱了束缚,难道又被什么给束缚住了吗?
“先生,这杯饮料可以收了吗?”
“别。”
白实秋从思索出来,别浪费呀。
那麦记的服务生多看了白实秋好几眼,意思还很清楚明白:
算你小子这么帅,还不是被甩了?
这是个男服务生。
白实秋只是轻蔑的回了一眼,意思也很明白。
你懂个屁呀。
……
二环外,居民楼顶,一男子迎风拨动琴弦。
铮铮,铮铮……
先来d调吧。
定好了,这声乐练习也开始。
我像风一样自由~
像你的温柔~
无法挽留~
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
你走吧!
最好别回头~
无尽的漂流~
自由的渴求~
所有沧桑~
独自承受~~
我给你温柔~
你拒绝接受~
我给你双手~
真实的感受~
我给你自由~
记忆的长久~
我给你所有~
但不能停留~~
我像风一样自由~
……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找到了这么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