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龙虾都被我吃得七七八八了,小妖怪也没有回来的动静,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甩给脸子了。
啧——
难搞哦。
从小护士那里拿回手机,我撑着身子起来,上网溜了一圈。
苏栩橙大婚差点酿成惨案的事还在持续发酵,网友们每日关注案件发展,吃瓜吃得不亦乐乎,围脖瘫痪成了家常便饭。
我受伤的消息也被媒体爆了出去,但怀孕的消息并没有人知道,以免对不上我上次“流产”的时间。
没过几分钟,我上线的消息就上了热搜,粉丝们在群里疯狂刷着礼物。
果然,天后就是不一样。
我撇撇嘴,懒得关注其他人的消息,编辑围脖。
——惹男朋友生气了,无敌生气那种,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一秒炸开评论,分分钟上热搜。
“亲,这里建议您给他生个孩子呢。”
“脱他衣服,爬他床/色迷迷/”
“有女朋的人有脸生气?/火大/”
“女神刚醒就吵架吗?要注意身体呀/可爱/”
我从上往下刷,唉声叹气,没一条靠谱的。
结果没过几分钟,一条消息就从上面弹了出来。
我眨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宋祁言给其中一条评论点了赞,那条评论是这样的——脱他衣服,爬他床/色迷迷/
“啊啊啊啊!我这是被翻牌了吗?”
“男神这心情表现的很直白啊。”
“@范媛亲亲,这里方法已经给您找好了,请您立刻实施呢。”
底下一片@我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崽啊,你爹是一点都不关心你死活了。
江宇腾黑着脸推开门,声音凉飕飕地,“注意着点,身体要紧。”
我:“……”
放下手机,小护士进来给我换药,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一看就是刚刚刷过手机的。
小护士:“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养得也还不错,可以适当运动的。”
我:“……哦”
真是让网友们操心了。
小护士前脚出去,后脚我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吓了一跳,结果那阵晕眩感消失之后,整个人耳聪目明,一直挡在眼前的模糊感觉也消失了。
实在不放心,还是按了铃让江宇腾进来,他听了描述,有点迟疑。
“按理说不存在这种情况。”
“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我心里担心。
他瞪了我一眼,“少说屁话,不存在的,你现在各项身体指数都正常,嘛事儿没有。”
“我让我哥回来,你少折腾,装得还挺像。”他小声嘀咕两句,飘着白大褂出了门。
我:“……”我是真的有病,没装。
哎……
小妖怪也不知道作什么妖,竟然真的不回来看我,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反而等来了范时延。
还有范瑶……
“听说你没死,我和哥哥过来看看你。”她将花放在我床头,冷眼扫了我一遍。
我翻了翻白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瑶瑶。”范时延叫了她一声。
范瑶冷哼,不再讲话,落坐在一旁的椅子。
“那天在邮轮上,多谢你。”我想了想还是张口。
眼前这个人,我欠的太多,早该干干净净地了解,不该再拖着他的。
他扯了扯唇角,在我床边坐下,“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让自己安心的事。”
无话可说,这是执念,或许不关于我,只是关于他过去的一个死结,经年不忘。
“你怀孕了,是吗?”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腹部,目光中有化不开的忧郁。
我应了一声,淡淡地道:“托你的福,要不是你一路护着我,说不定他也不在了。”
“啰嗦。”旁边范瑶轻嗤一声,看向男人,“哥,不是说有东西要给她,趁早给了吧,妈妈在家等我们吃晚饭。”
范夫人,能放下芥蒂和他一起吃晚饭?
我看了一眼范时延,不知道他有什么要给我,还能当着范瑶的面。
他从贴身的西装口袋中拿出一封请柬一样的东西,我皱了皱眉,“怎么?复婚请柬?别拿了,我不去,去参加前任婚礼风险太大,我没几条命够搭的。”
“你想多了,我和哥哥就算复婚,也不可能请你,晦气!”范瑶翻了翻眼皮,烦躁地提醒范时延,“哥哥快还给他,我们要回家呢。”
我看向范时延手里的东西,是一张旧了的请柬,不像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只不过烫金的封面,贵气倒是十足。
“前几天瑶瑶收拾东西,从柜子里面翻出来的,我觉得该给你送过来,以免遗憾。”
他将请柬放在我手边,我狐疑地翻开,登时有点发愣。
——犬子成人之礼,诚邀贵家范媛小姐前来观礼,落款是宋夫人的名字。
是宋家的请柬,时间正好是我中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旁人估计连范家有个二小姐的事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宋夫人,竟然指名道姓请我参加宋祁言的成人礼。
除非——是宋祁言要求的。
“当时看你不爽,觉得那宋夫人没眼光,脑子抽了请你去参加,免得你丢脸,我就没给你。”范瑶双臂环胸,瞥了我一眼,视线有点闪避。
我咬紧牙关,真想抽她,要不是她打碎这个机会,我和宋祁言说不定早就认识了。
联想到宋夫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不友好,一切都有了解释。
成人礼上的宋祁言,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母亲提要求,说不定等了范家二小姐一晚上,结果满是失望,该是怎样的难过。
“赶紧滚,从小就讨人厌,长大了还这样。”我瞪了一眼范瑶,没好语气,又转向范时延,“你复婚得想清楚,家有贤妻,富贵无边,娶了她,那可是无边无际的麻烦。”
“范媛!”范瑶站起了身,死死地盯住我,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范时延。
范时延有点无奈,看着我,“她没恶意,只是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我东西已经送到,但愿不晚,你好好休息,等你婚礼,我和瑶瑶再来看你。”
“谁要参加她婚礼!”范瑶反驳。
“我也没想邀请你!”
“嘁——”
看着范瑶迫不及待地拉走范时延,我心里情绪复杂,这俩人认识的时间比我可长多了,如果除去我,他们的故事可精彩多了。
范时延是个脑子清醒的人,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选了范瑶,大概也不会后悔。
啧——
连死对头都水到渠成了,怎么我这边还凄风苦雨。
烫金的请柬还在手心,磨得我掌心痒痒麻麻的,一直绵延到心脏,说不出的心疼。
想了想,坐起身子,叫了护士进来。
“替我拿衣服,我要出门。”
“啊?可是您……”
“你不是说我需要适当运动吗?我出去走走。”
小护士欲哭无泪,赶紧转身去招江宇腾,江宇腾一句“她的死活不关我事”把她打发了回来,只好给我拿衣服。
半个月的时间,枪伤早愈合了,只不过身子睡了太久,有点行动不便,下床的时候我都怀疑腿还是不是我的。
从陆恒那里得知宋祁言还在公司,我抱着请柬冥思苦想,追夫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上了车,紧紧是十分钟的车程,我就觉得头晕脑胀,扶了扶脑袋,跟着的小护士就吓得脸色发白,要打电话回去问江宇腾。
“没事,死不了。”江宇腾凉飕飕回她五个字。
小护士:“……”
下了车,已经是傍晚,风吹过来,有点早春的凉意。
新公司大楼没建好,宋祁言暂时都在天娱办公,走进去,前台一看到是我,赶紧上来,领着我进了电梯。
一路上遇到不少艺人,咖位再高,还是要对着我说一声,“总裁夫人好。”
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