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一觉醒来,身后紧贴着她后背的体温让她感到心安,用脸蹭了蹭枕在颈下的他的左手臂。
慕秋粗壮结实的手臂动了动,手腕处的一点鲜红落在玫果眼里。
那点红,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陌生,无论是慕秋,还是佩衿,或是瑾睿,末凡,手腕处欢爱后都有那一点血红,许久才会消褪。
伸手抚了抚那点微突的血红,慢慢拧紧了眉头。
“那……不要紧。”身后传来慕秋仍带着睡意的沙哑,甚是挠人。
玫果在他怀里转身,看着他半睁着眼,这份慵懒睡态,是在他平时里看不见的,心里一‘荡’,抱了他赤着的‘精’瘦腰身,照着他的‘唇’咬了一口。
他勾‘唇’笑了,将她揽紧,顺势‘吻’着她,被下赤着的两具身子又蹭出了火‘花’。
玫果忙拦住他,“昨晚便差点动到了手臂,今天万万不能再‘乱’动了,虽然你一支手也能抱我,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两支手抱我。”
他笑着咬她的‘唇’,身子却是老实了下来。
玫果反正回弈园也是为了查看弈风的院子是否修建妥当,那院子已经没什么可再修补的,余下的时间也没什么事可做,也就由着‘性’子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睡了个饱觉,直到寻思着瑾睿快过来给他换‘药’,才起身收拾。
这天气虽然算不上热,但有风吹过也有些微凉。
玫果从慕秋衣柜里取了套中衣,剪了右手衣袖,与他穿上,外面再为他穿上宽大的外袍,这样一来,外面虽然看不出他的手臂有什么问题,换‘药’却是方便,也不会接触到他的伤处。
在为他拉平袖口时,不经意又看到他手腕上还没消褪的血红印子,问道:“这血咒可还有作?”
他单手搭上她肩膀,“不见你的这四年,想你得紧了便会作。”
玫果心里暗恨,也不知那恶魔到底下的什么咒,这么难解,竟让瑾睿到现在还没研究出解法,“作时,痛得厉害吗?”
“想得不深,到也不厉害,想得紧了,的确是难忍得很。有你在身边,这到是无防。”慕秋听下人在‘门’外传早膳,放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起身开‘门’。
饭后不久,瑾睿过来给慕秋换过‘药’。
慕秋自回了弈园便没能出这间院子,见瑾睿说手伤只要不‘乱’动,其他行动也是无防,便晃出院子,去离洛处看小果。
瑾睿要过玫果处为佩衿治疗,玫果也就随着他回了自己院子。
她挽了瑾睿,一路追问血咒的事。
一阵风吹过,清清凉凉,瑾睿在一棵垂柳前停下,回身看她。
她忙随他停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慕秋那儿没有镜子,洗脸,绑头,都是随意而为之,难道是在他那儿洗脸没洗干净?
瑾睿拂开她眼前的一枝柳条,“你在担心冥红?”
“他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你……你别‘乱’想……”玫果低头看着脚尖,象做错事,被家长现的孩子。
“我为何要‘乱’想?”他冰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
“我对他……没有非份之想,我有你们已经足够了。”玫果咬着‘唇’,声如蚊咬,“他要走了……”
“那又如何?”瑾睿冷清清的声音,让人生出不任何感想。
“我不想他以后的生活因为血咒困扰。”玫果与他生活了四年,知道凡事瞒不了他。
“这有何难?”瑾睿放开她的下巴,转了身,继续不急不慢的前走。
“你有办法?”玫果三步并两步追上他,拉了他的衣袖。
瑾睿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从她小手中拽出自己的衣袖,犹自前行,“在他离开前,你与他睡上一觉,以后每年与你欢好一次,即使是没解‘药’,也不会作。”
玫果一张脸涨成了猴屁股,眼里燃了两撮怒火,一跺脚冲着他后背吼道:“瑾睿,你太过份了,你当我是什么?”
瑾睿回头望了望立在原地的她,仍是神‘色’冷清瑟瑟,“你自是我的妻子。”
玫果奔上两步,又拽了他,又急又恼,“那你还说这种‘混’话?”
瑾睿被她拽得脚下一个踉跄,只得站定,看着她的一脸怒容,轻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落寞,“我也想,你独与我厮守,但此生是不能了,你是我的妻子,也是他的妻子。”
玫果望着他静如止水的眼,心里的怒火被一点点浇灭,“不就是一个名份吗?如果解了血咒,他离开弈园,遇上喜欢的‘女’子,与心爱的人相厮守,不强过在这弈园?”
瑾睿握了拽着他衣袖的小手,牵着她往前走,他的墨绿阔袖滑下,掩了两个人相握着的手。
感情之事当真是雾里看‘花’,她看不清,也勉强不得,“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可以送他些‘药’丸,虽然解不了血咒,但如果他管得住自己的心,作前服下一粒,也不会过于痛苦。”
玫果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什么叫管得住自己的心?那管不住,又将如何?
“睿啊……”
“嗯?”
“我这个身份是不是很糟糕?”
“有点。”
“有件事,怕你怪我,没敢告诉你……”
“呃?”他转头看了看她。
她低着头,看着身前被脚尖踢得轻漾的白‘色’裙摆,话在嘴边转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把瞳瞳的‘性’命和我的绑在一起了……”
他微微一愣,“呃?”
玫果偷偷看了他一眼,“就是说……如果我死了……瞳瞳也会……”
瑾睿心间也是隐隐作痛,面上没多少表情,眼眸却是微微闪过一抹心疼,将握着她小手的手,紧了紧,“这事,我知道了。”
玫果喉咙一哽,“佩衿告诉你了?”
他轻一声。
“怎么不见你说起?”玫果仰起脸看他清萧的侧脸,“你心里不痛快的话,你打我出出气,别闷在心里。”
他也转过脸看她,见她微红着眼,将她的手握的越的紧,“我打你做什么?万一打出个好歹且不亏了瞳瞳,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你活得长久些。”
玫果心里一宽,为这事,一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睿……”
他淡淡的又睨了她一眼,“不过这往后,你如果为了谁要死要活的,我可不饶你。”
玫果咬着‘唇’,垂了头,‘唇’边噙着笑。
有夫如此,此生还有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