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站在一旁,只看得心惊肉跳,虽然此际刘岳和尤多利只刚刚动上手,而且所使手法又纯是以慢打慢的缓招,但斗到这一招,往后不管如何纠缠,若非是刘岳将尤多利半身经脉打折,便是尤多利将刘岳摔伤,二人骑虎难下,再无缓和妙招。
刘岳左手被尤多利制住,只得使右手去袭尤多利左半身经脉,但尤多利内功高深、又是早有防备,半身经脉守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刘岳数次使出哈巴术的奇招抢攻,均被尤多利化解。而尤多利数次挥手急攻刘岳下盘,却也被刘岳的灵动步伐避过。二人一口气又交换了五六招,心头俱各凛然,暗暗佩服对方功力了得。
王雪见刘岳身形轻盈、手腕柔软,招式上显然不带半分内力,不禁代刘岳烦忧,心想:“师兄仍然依着他的一贯作风,只使招式不使内力,可尤多利何等身手,师兄内力不弱,却偏偏一点内功不使,这多半是要吃亏的。”又见尤多利左手接连向刘岳左脚踝急抓,招式奇快、内劲刚猛,刘岳步伐虽灵巧之极,总能在关键时刻及时趋避,但他脚踝每次都是擦着尤多利指尖而过,离受招重伤只隔一线,心中不由得咚咚乱跳,暗道:“这也太险了,师兄若是失手慢了小片刻,脚踝便要被西域人拿住,届时西域人使大力将师兄狠狠举起砸在地上,即便师兄有妙招化解,却也终究是败了一招。”
刘岳这时伸手去夺尤多利肩后大穴。只见刘岳右脚向后退出半步,身子向左微微转动,他此刻身形的方位正好和院门相对。王雪站在院前,清楚的瞧见刘岳面孔,见刘岳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适才那几招交换似乎早在他预料之内,这才稍稍放心,暗想:“刘师兄手段高明,我似乎有一点担心过了头。”走出院落,站到肖远胜身侧,悄悄转头去看肖远胜,见肖远胜满脸严肃的瞧着刘岳和尤多利相斗,他脸色虽然凝重,双眼间却丝毫不现担忧发愁之象,心想:“大师兄的功夫比我高明得多,他既然一点不担心刘师兄,那足矣说明刘师兄此刻丝毫无碍。”心中稍定,转头去观看刘岳比武。
肖远胜忽然问道:“我常常说动手之际该使招式的时候便使招式,该使内力的时候便须使内力,你说刘岳此刻该当使招式好些,还是该当使内力好些?”此时众弟子都在院内观战,院外除肖远胜便只王雪一人,肖远胜这一问自是问向王雪。王雪见刘岳手上脚上皆运奇招,却只和尤多利斗成平手局面,倘若刘岳能再多运出一些内力,应当便可抢到先手占得上风,她知肖远胜一向看重内力修为,他既如此发问,那自是想说:“刘师弟此刻该当运内功强袭才是。”于是说道:“我师兄有意要令这个西域人心服口服,招式上才不附带半分内力,这可是有一点过于‘君子’了。小妹愚钝,觉得刘师兄此刻该当施展内力抢攻为好。”肖远胜和刘岳虽是同出一门,但二人武功作风大不相同,动武之际一个喜欢运内力急攻,一个喜欢以招式缓攻,王雪说这话是为了迎合肖远胜,倒并非真的认为刘岳该当运内力。
肖远胜微笑道:“错!”王雪一怔,奇道:“错?”肖远胜道:“西域人的身材比我们中原人高大壮硕的多,内功修练起来自然也比我们也容易的多,尤多利内功必极是强悍,你刘师兄不论打出怎样凶狠的内力,尤多利尽可抵挡得住。”王雪登时醒悟,续道:“是以刘师兄与其耗损内力,以短搏长的硬拼,倒不如使奇招以巧制胜的好。”肖远胜说道:“正是,正是。西域人生的又高又壮,内功修练起来固然容易,但他们骨骼粗大笨拙,缺乏灵活之劲,招式修练起来却要比我们中原人难上十倍。是以你刘师兄修习的纯以招式见长的哈巴术正是这西域人的煞星。”
王雪一听,心中立时轻松,喜道:“如此说来,这一战刘师兄是有胜无败了?”肖远胜一笑不答,心想:“哈巴术是世间至柔的武术,‘柔能胜刚’,也须视‘柔’和‘刚’的功夫而定,那尤多利是个大手大脚的西域壮汉,你刘师兄招数再妙,可也未必能胜。你这丫头心性天真,将事情想的简单了。”这番想法却不必说出,免得再令王雪忧心。
斗到分际,刘岳右掌呼地张开,作势向尤多利左边脖颈处急抓,似是要运出生平内力,将尤多利颈上血脉抓破。尤多利知刘岳向来不喜以内功拼斗,和刘岳拆解了二十余招,也始终不曾觉察刘岳招式上含有内劲,这时见刘岳掌上忽然运出内力,不禁吃了一惊,忙侧头向右偏去,他武功精强、临敌经验颇丰,惊骇之余向旁趋避,仍不忘奋力进攻,左手顺势向刘岳右脚狠抓。刘岳右腿向后绕了小半圈,右脚又一次从尤多利指尖溜走,趁着尤多利侧身右偏、左臂抬离之际,右臂猛地探进尤多利腋下,右手食指、中指分别拿住尤多利渊腋、辄筋二穴。尤多利微微一惊,心知不妙,左臂忙向下一勾,将刘岳右手挟在腋下,他适才便是使这一招将王雪反制。却见刘岳身子向左一甩,手上运出“绵手”功夫,反将尤多利一下子提起,随即将他翻身摔下。这几下手法异常迅猛,尤多利待要运劲相抗,却已不及,整张后背砸在地上,一条脊骨又麻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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