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去哈佛读书了?”詹温蓝抬头看了老金一眼,漆黑的眼眸里露出一道随意的淡然,“只是过去和校长说清楚,目前,我还不想离开b大。”
他大三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世界各个著名学府的offer,祈湛在ktv庆生的那一晚,其实她们就知道这个消息,但,从来没有想过,还没毕业,他就去了哈佛。学校传言他甩了云溪,其实并不算凭空猜测,至少,他在那里停留了十天,老金都觉得他是要在哈佛落户了。
“你拒绝了哈佛?”冷荞舒坐在一边,听到这话,脸色几乎立马一变。就为了云溪,他竟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愤恨地看向云溪,却见对方一丝表情都欠奉送,一口怒气就像是直接冲到脑门子,连一点矜持都没了,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云溪,没想到啊,年纪不大,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啊。真让我这个二姐佩服!”
一直勾着茶杯,慢慢喝水的云溪静静地抬起头,终于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太冷,也太利,像是一把尖刀,刺得她心头一顿,竟是让冷荞舒有些狼狈地不敢直视。
耳边,突然听这个妹妹静静道:“二姐,你大概才下飞机,时差没调好,有些话还是经过大脑之后再说比较好。”
虽说她家二姐是明目张胆地爱慕詹温蓝,但失去女人最起码的礼数和尊严,变得这样面目尖酸,就有点太可笑了点。
追男人追不上,撒气也请看看对象。
冷荞舒“唰”地一下子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二姐难道耳朵也不好,连人话都听不懂了?”云溪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形同在看一个陌生泼妇。
“婶娘真是好教养,教出你这么个女儿……”冷荞舒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着她,脸上气得发红发涨,却是顾及着詹温蓝在场,不便发作,只是这一双几乎充血的眼睛差不多都能立即突出来一样,睁得圆滚滚的,平日里的冷艳气息一下子消失殆尽。
司徒白讥笑一声,早说了,这女人和云溪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见过一叶障目的,没见过这么拎不清自己分量的人。
冷荞舒哪里还有理智,给她这一声笑得,几乎立马翻脸。
“客人,您们的菜好了。”就在这时,门外的服务生推门进来,一盘一盘的菜色轮着送上餐桌。
冷荞舒青紫着脸,看到那服务生诧异地盯着她的眼神,一时间羞愤异常,“云溪,你给我记着!等着瞧!”拿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
老金挑眉,这就气跑了?
服务生只觉得这包厢里的气氛怎么看怎么奇怪,虽然俊男美女非常养眼,但还是速度地放好菜之后,立马消失。
房间恢复了安静。
这气氛,却和巴黎之行的那一次有些不同。
上一次,也是他们四人,不过,老金和司徒白对詹温蓝是赞许和默认的,可是眼下……。
她们看了一眼云溪,慢慢地站起身:“你们聊吧,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云溪和詹温蓝的时候,双方看了对方一眼,似乎都不急着开口。
云溪吃了几口菜,慢慢地喝了碗汤,感觉肚子已经有点饱了,才看向詹温蓝,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模糊的笑:“詹温蓝,你在香港突然离开,又这么急着从哈佛回来,为的到底是什么,你比我清楚。需要我提醒你,和我不清不楚并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吗?”
“你觉得我靠近你是为了什么?”詹温蓝皱眉,觉得她话里有话,忽然向前,逼视她的眼睛,眼底流露出从未才人前露出的霸气,配上他出尘的气质,只让人觉得心惊:“冷云溪,我喜欢你,想要得到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决定绝不放手,你逃也好,转身避开也好,我都不会放手。”
近距离地看着詹温蓝这一双眼,云溪的视线动都没动:“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喜欢,特别是……。”她声音缓缓一定,然后,继续道:“有着两张面具的人,我更不喜欢。”
詹温蓝所有的神色几乎在那一刹那烟消云散,脸色一僵,定定地看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溪笑,将手边的茶杯慢慢地推开,眼神一荡,浅浅地勾起唇角:“不是吗?温润如玉的詹公子和闻名国际的伦敦x先生,你说这两张面孔,有谁知道竟然会是一个人。”
任谁也无法想象,伦敦最著名的地下商人竟然会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
x在中国或者没有几个商人知道,但是,在英国,在伦敦,这就是一个神秘的代名词。
它是所有好奇x先生身份的人给他取得代号,意味“未知”、“不确定”以及“无限可能”。作为一个连面都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一次的超级商人,他的在伦敦的资产几乎让人怀疑他是靠着几个世纪以来家族的一代代传承,才能拥有如此巨富。
他甚至拥有着英国最悠久的庄园!
却十年如一日,保持着低调的神秘,稳稳操纵着英国地下交易。
她曾猜测过,当地警察为什么配合他镇压酒店里绑架她的雇佣兵时采取那样真枪实弹的一次性打击,也曾看过后来当局对那天晚上事情的一笔带过,包括后来王纲中枪后进医院治疗一路无阻,无论哪一点,都不是一个南京军区大院的公子就能完成的事情。
詹温蓝就像持有双王的玩家,一明一暗,他拥有两张面孔。
一张是尔雅卓然的红色权贵,一张却是连jk事务所都啧啧有声的豪强巨富。
一张面孔落在中国,成了云淡风轻的詹家少爷,一张面孔吸引英国皇室瞩目,成了名闻遐迩的神秘x。
云溪慢慢地垂下眼睛,低低一叹,放任这样的人一直在身边,她才没那么天真。
“你调查我?”风起云涌的眼眸转瞬间变成汪洋,他转头,忽然轻笑一声,空气中,带出一道冷冽的温度,空气似乎直线下降。
“不过是巧合。”她哪有那个兴致?不过是jk的人在和她通讯的时候无意间提及最近英国来了个大人物,引得媒体纷纷骚动起来,特别是最近十天内x的动作频繁。那时间与他离开香港的那天恰好吻合。她原本也没在意,只是,当得知另一个消息时,她便知,身在“哈佛”的詹温蓝离开校园时,或许带着的面具,能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癫狂!
“巧合?”他笑,“是因为我离开香港的时间和x的出现太过吻合?”
“不。”云溪静静一顿,转头望进他漆黑的眼睛:“是因为,你和我同时在调查陈昊。”
jk的人在欧洲几乎算是手眼通天,虽不能彻查x的身份,但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和他们一起追查陈昊的底细却是不难的。
而她身边的,能和传说中的那个神秘人x吻合的——只有詹温蓝。
詹温蓝的脸上表情渐渐一淡,此刻,看向云溪的眼神优雅中显出一分迷惑:“你在调查陈昊?”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过是巧合。”她哪有那个兴致?不过是jk的人在和她通讯的时候无意间提及最近英国来了个大人物,引得媒体纷纷骚动起来,特别是最近十天内x的动作频繁。那时间与他离开香港的那天恰好吻合。她原本也没在意,只是,当得知另一个消息时,她便知,身在“哈佛”的詹温蓝离开校园时,或许带着的面具,能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癫狂!
“巧合?”他笑,“是因为我离开香港的时间和x的出现太过吻合?”
“不。”云溪静静一顿,转头望进他漆黑的眼睛:“是因为,你和我同时在调查陈昊。”
jk的人在欧洲几乎算是手眼通天,虽不能彻查x的身份,但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和他们一起追查陈昊的底细却是不难的。
而她身边的,能和传说中的那个神秘人x吻合的——只有詹温蓝。
詹温蓝的脸上表情渐渐一淡,此刻,看向云溪的眼神优雅中显出一分迷惑:“你在调查陈昊?”
再完美的一个人都会有漏洞,毕竟,人不是机器,可是无时无刻地保持着精准无误。
无论人前还是人后,没有人可能始终毫无缺点。
可是,詹温蓝第一次发现,云溪并不在这普通人之列。
不,或许应该这样说。
她的一切都是隐藏在白昼下的星光,看似展露无疑,其实,什么你都看不见。
他曾设想过云溪和陈昊在香港发生过什么,可无论是推测还是臆想,都没有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
陈昊的兴致盎然,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似乎也仅止步于此,否则,当时查到云溪深夜和cris离开的时候,他不会直接离开,放手不管。
但是,如果说,他对云溪的企图心只是临时起意,那么自香港回来之后,他的举动又太过异常,超出常规。
以陈昊的阅历和经历来说,栽在云溪的手上,这无异于白日做梦。
这原本是个极为理所当然的推断,可如今,在他觉得面前一团迷雾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种不确定。
他的确看到了云溪在商场上不同寻常的手段。却有一点,一直没有猜透。
她的心,似乎广袤地让人看不到边角,更猜不出始末。
正如眼下,他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调查陈昊。
凡是在内地有点眼力劲的人都不会自己撞上这个枪口。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一,云溪背后有比陈昊还有幽深的背景。
二是,她采取了和他一样的手段,从国外入手。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预示着一个信息——云溪有她独立的信息来源。
想起金贸国际庆功宴的那个晚上,陈昊低身邀舞的那一刹那,詹温蓝的心脏慢慢一动,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到底还是看不透。
从一开始,只把她当作一个天资过人的女人,似乎错得离谱啊。
詹温蓝眼底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荡起,掀起一道堪称艳绝的风采。
冷云溪。
这三个字抵在他的唇舌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慢慢地养成了习惯,就变成了缠绵。
他本无心插柳,却没想,这一次让rule调查陈昊,竟撞上了云溪的棋子。
只不过一天,昨天他离开哈佛时才摆脱的事情,今天她就已经获悉……
她的身后除了冷家,到底还藏着什么?
詹温蓝忽然轻轻抿起唇角,拿起桌上的茶杯重新清洗了一边,慢慢地给云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我看了你的《fashion》封面照,风靡欧洲。”
他们都不是天真随意的人,或许,在外人面前还会遮掩一二,但是私下里,既已经探出深浅,就再也没有必要继续深究下去。
若有本事,查下去便是。若查不出来,问也是白问。
他不再纠缠于云溪为什么会调查陈昊,云溪也不会多问他一句关于x的由来。
这就像是一场真正的下午茶,无关风月,无关对峙,品一缕茶香,三言两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是专业人士手里的提线木偶,”她的眼如云烟一样雾霭蒙蒙,斜着头,低低地看了他一眼,转脸侧笑:“倒是没想到你对时尚还挺感兴趣。”跨刀参加时装秀不算,竟然还会关注时尚杂志。“风靡欧洲”啊,倒是不知,这趟哈佛之行,他去的,究竟是欧洲那些地方……。
静谧的幽光慢慢一闪,恢复一片沉静,她喝下最后一口茶,按下桌上的服务器,叫来服务生结账离开。
他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看着那抹袅娜的身姿慢慢消失在眼帘,轻轻垂下眼角,慢慢地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原以为耐性已经到了尽头,今天才发现,或许,面对冷云溪,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云溪回校,老金和司徒白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解决了。
只是看她的表情,是一点都猜不出究竟和詹温蓝发生了什么。索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依旧嘻嘻笑笑地说着学校今天的新闻。
听说有人自发组织了亲友团给晓芸去加油,说是壮声势,其实是去凑热闹;又听说最近学校的警卫力量已经渐渐放松,貌似那个虐杀女同学的凶手已经确定在边境出现,缉拿归案指日可待……。
零零总总,碎碎屑屑的事情几乎能扯上大半天。
云溪也不打断她们,只当听着说书,解乏就是。
哪知,手机震动的声音到底还是打破了午后的惬意。
云溪撑着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来信,那雪亮的屏幕似乎在她的眼眸下印出一片银色,慢慢地,老金站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屏幕,“你要去纽约?”
“对,拍个照片就回来。”云溪推开手机,雪白的机身上闪烁着pola的名字渐渐暗了下去。
司徒白和老金顿时想起那个在巴黎一头银发,浑身散发出优雅气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