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了颤唇,声音发紧,“景川......”
“这就......这就不必了吧?”
“我的病......蒋善融先生不早就下了结论吗?”
“他可是全世界最权威的医生,他的诊断......从来都不会出错的。”
厉景川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惨白色的脸,唇边的笑容里满是嘲讽,“从来不会出错?”
“白芙柔,从你收买蒋善融给黎月做了精神疾病的鉴定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是那个从来都不会出错的蒋善融了。”
“这些日子的一直在想,为什么你的病没有特效药,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是不是就要一直等着你一年过过世。”
“因此这段时间,我找了除了蒋善融之外的很多知名医生,大家对你的病症都束手无策。”
“之前我还曾经奇怪,为什么你会得这种怪病。”
“现在我倒是想清楚了。”
男人看着白芙柔的目光锋利,冷傲:
“如果你完全没有病的话,那的确,什么特效药和专业医生,都无法给予你最好的治疗,也根本没有办法让你好转。”
白芙柔的脸色苍白地不像话。
身上的最后一层伪装就即将被撕开,她紧张地有些口齿不清:
“景川,我......”
“我没有装病!”
“我真的是有病的!”
“我有绝症,我的情绪不能失控的!”
她咬住唇,眼眶发红地看着厉景川,“你这么说我,我真的很伤心。”
“我情绪失控的话......”
面对白芙柔一句接着一句的威胁,厉景川勾唇冷笑:
“那倒也不必怕,我们已经到医院了。”
说着,男人将车子停下。
黎月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
他们已经在市中心医院门口了。
车子刚一停下,几个医护人员就一拥而上,直接将坐在副驾驶的白芙柔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景川,你听我解释!”
“景川......”
听着白芙柔的声音越来越远,黎月淡淡地叹了口气。
半晌,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真难得。”
“我还以为,厉先生这辈子都不会怀疑,你的白小姐是不是装病呢。”
她眼里的嘲讽十分明显。
厉景川淡淡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真皮座椅上。
他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怀疑过。
但......
他总觉得,白芙柔是个善良的人。
她愿意不远万里从国外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榕城,就是为了将自己的骨髓捐赠给云默。
这样的女人,他不觉得她会是个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来博取别人同情的人。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当他每次对白芙柔的病情有所怀疑的时候,他都告诫自己,不能恶意揣测一个给自己儿子捐赠骨髓的人。
而且,白芙柔一直都有蒋善融团队的权威诊断书,他没有理由怀疑。
直到......
直到昨天见到了叶静怡。
叶静怡的那些话,让他醍醐灌顶。
其实比起冷冰冰的数据和鉴定证书,人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受。
两个人在车里相顾无言。
半个小时后,医院那边给厉景川打了电话:
“厉先生,您能现在上楼一趟吗?”
“关于白小姐的病情......我们有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