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拿药箱给她处理伤口,简妍坐起身,随手拽过酒精棉,直接三两下擦了下伤口,喷了些云南白药,缠上了绷带。
程寰看着她一举一动,简妍漠然的眸中再无光泽,哀默的一片荒芜。
在许久的沉默后,简妍开口打破了这如斯的沉寂,“你是结婚还是离婚,我都不会干涉,也和我无关,你想让我留下,当玩物也好,做情儿也罢,你想怎样都随你,但如果你敢动我爸和许愿一根汗毛,程寰——”
“我会杀了你。”
简妍用最冷漠的声音,说出了最痛苦的狠话。
“我是斗不过你,无权无势,就那么个小公司,手里那点钱,和你比都不算九牛一毛,但我还有一条命,你已经逼的我死不为惧了,如果你也不怕死,那你就试试。”
程寰震撼冷然的看着简妍,眸中流露出的浓稠再难化开,最终,他笑了,笑的无比凄惨,笑的别样苦涩,“好,阿妍,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放过所有人。”
简妍彻底别过头,不在看他一眼。
两人相对无言,心中蔓延的酸涩,足以将他们溺毙。
从公寓一出来,许愿就接到了肖罪的电话。
“许董,现在动手吗?”肖罪一直待命中。
许愿头疼的靠在车座椅内,疲乏的揉了揉头,“暂时先不用,但派去的人不能撤。”
程寰的疯狂,远超她所想象。
‘绑走’程阿姨确实能牵制住程寰,可简妍和简叔叔又该怎办?程寰能做出这些,仗着是简妍对他还有一丝情,明目张胆的要挟,义无反顾的玩弄,万一他真不在乎简妍的死活,真做出什么来……许愿不能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又叮嘱了肖罪几句,刚收了线,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说实话,许愿在看到来电显的刹那,是有些惊诧的。
自从二次离婚后,她和左家人再无联系。
左老爷子又怎会在这时联系她……
千头万绪找不到思绪,只能先接起了电话,同时,许愿也发动车子驶出小区。
“左爷爷。”
“愿愿,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回国了,最近还好吗?”
左老爷子声音温厚,和她闲话家常聊了几句,慢慢的才往重点上靠,“那个,其实吧,也不算什么大事,和你开这个口,爷爷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这个……”
左老爷子戎马峥嵘一辈子,气吞山河指点江山,做的事问心无愧,行的是光明正道,办事说话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过?
许愿深吸口气,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她直接挑明,“爷爷,左占又怎么了?”
她这一个‘又’字,老爷子那边马上就沉默了。
片刻的停息后,老爷子马上道,“没事,他没事,挺晚了你早点休息,过两天我找老祁钓鱼去。”
挂了电话,老爷子就气儿不打一处来,“瞅瞅你生的好儿子!多大人了,自己媳妇儿弄不明白,还让爹妈跟着操心,让我这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搭面子,我真是……”
左先生听着父亲训斥,如鲠在喉。
左夫人在旁也默默的低下了头。
“哎,这不是为了生个孙子么,不然就这不省心的货,早打死省的惹爸您心烦了。”左先生劝了句。
岂料这一句话,直接戳中了老爷子的肺管子,登时脸色更难看了,“生生生,他三十多岁了还打光棍,怎么生?拿什么生!好好的媳妇儿,非让他作没了,整天就知道犯浑!”
左先生,“……”
左老爷子越想越来气,索性一股脑拂袖走了。
左先生唉声叹息,又想到了什么再抬眸看向左夫人。
左夫人似有预感般,马上道,“别看我,我多大了,生不出来了,要抱孙子找你儿子去。”
这一句话怼的左先生哑口无言,烦躁的搓了搓头发,“臭小子,就让他病死算了,谁都不许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