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她想做什么

大巴扎,热闹依旧。

仿佛只是一阵清风吹拂,那些暂时脱离了工作的人们,就各自离开了大巴扎,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之前安静的擂台,也又一次变得热闹了起来。

王都总管府的人们,也开始不断的穿梭在大巴扎之中。

高台上。

此前吃饭的众人,身前也不再有各色的食物。

拓跋、童明德、谢嫣等人,人手一杯香茗,高高的坐着,俯瞰高台之下。

相比他们的淡定,很多人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

尤其是……

那几个有可能的争夺王夫之位的高昌贵人。

然而……

当擂台进行了一会儿,他们的子孙后代冲上擂台之后,他们的脸上,再也没有喜色。

无论文争还是武斗,两个擂台,忽然又出现了他们全都不认识的身影。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在擂台上,形成了近似于统治一般的地位。

最关键的是,擂台上的两个人,身份清晰,即便童明德想要使用手段,都觉得难以下手!

疯了!

真的疯了!

实在是……

太过分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擂台,咬牙切齿的吼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这是胡闹!这是胡作非为!这是为非作歹!”

一旁。

金靖也是脸色难看。

好一会儿,他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幽幽开口:“擂台的规则,确实没有说过不许……女子登台。”

一人险些被这句话直接呛死,怒道:“喊唐灿呢!”

“他怎么能上台!”

“他已经和高银柳成亲!”

“他凭什么上台!”

“大王!”

“这不行!”

“唐灿这是胡闹啊!”

他这么一起头,在场的几个人,全都跟着表示反对。

只有童明德和谢嫣,眉头紧锁,并未着急开口。

事到如今,两口子都感觉到了一点棘手。

反对,他的心里肯定是反对。

可是。

就像金靖说的一样。

擂台上,没有明确的说过不许女子登台。

这么一个漏洞,普通人不敢钻,但是高银柳不是普通人。

而且,拓跋一直没有发话,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

这就让童明德更是为难。

再说唐灿。

登台之前,唐灿和高银柳直接表示他们两口子已经和离,两个人都是单身,更是把其他人的嘴堵上了。

童明德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现在唐灿胡闹,他要么跟唐灿一块胡闹,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今天的选夫,变成一场玩笑!

可是……

如果胡闹,他就相当于和唐灿、高银柳,甚至拓跋,撕破脸皮。

到那时候,如何收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童明德生性谨慎,不喜冒险。

什么事情,都是喜欢把所有的风险全都考虑周全,才会开始实施。

这一次仓促行事,他本就有些心慌。

此时,因为唐灿和高银柳突然大摇大摆的走上擂台,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谢嫣更是满脸怨毒。

但是,就和童明德一样,现在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毕竟,高昌的女王拓跋,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轻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丝毫没有觉得有些不妥。

这时候说话,无异于和拓跋对着干。

甚至……

在高银柳轻飘飘的一掌将参加武斗之人送下擂台之后,拓跋还拍手叫好:“高姐姐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

如果说,高银柳在武斗擂台上表现的是闲庭信步。

那么唐灿在文争的擂台上,表现的则是另外一会事儿。

一直以来,文争都没有什么观赏性。

因为,高昌百姓听不懂读书人口中的“咿咿呀呀”以及“之乎者也”。

但是唐灿,本身就不喜欢“咿咿呀呀”和“之乎者也”。

所以他开口,简单、直白,台下的高昌人,全都能听的明明白白。

一时间,欢呼声不断响起。

尤其是……

当唐灿提出高昌富庶,不该只想着自己,该让燕然百姓也有一条生路的时候,一直生活在王都的燕然、金山百姓,甚至发出一阵阵响天彻地的欢呼声。

裹挟民意。

在大凉不能做。

但是在高昌,唐灿却不在乎。

而且,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一眼高台的方向,丝毫不惧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燕然人,入王都,谁都不能阻拦。

即便是拓跋,也不行。

更何况是童明德和谢嫣!

那些燕然人,如果不如王都,他之前做的事情,就白做了。

更何况,不收下这些燕然人,他怎么打破燕然牙帐那些令他厌恶的环形结构?

阶级固化,一直都是他非常厌恶的一件事情。

虽然,他并非起于草莽,但是与其他人相比,他对于普通百姓,总是更多一些同情。

这种同情,不是因为他们生活的困苦。

只是因为公平。

他始终觉得,努力工作,拼尽全力的百姓,应该获得的更多。

最起码,应有的尊重,养家糊口的本钱,总是要有。

总不能累死累活的像畜生一样的工作,最后得到的还只是残羹剩饭……

“凭什么?”

唐灿望着高台的方向,极为冷静的问出了三个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高台之上的众人,也是哑口无言。

准确的说,他们不是没有想说的,只是不敢说。

因为。

在所有人开口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的拓跋,终于开口,轻飘飘的说道:“是啊,凭什么?”

这一段时间,拓跋之所以由着童明德、谢嫣和其他人在王都做些手脚而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

就是凭什么。

准确的说,是知道了唐灿在燕然牙帐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她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那时候,唐灿直斥燕然牙帐的不公,还说出了燕然是高昌的燕然。

若是其他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定会说一句高昌是大王的高昌来表明对拓跋的忠心。

但是唐灿没有,他只说了高昌。

也正是这一番话,让拓跋想到,高昌,不是她一个人的高昌。

高昌,就是高昌。

拓跋不傻。

她不是看不出来唐灿一直想要在王都做什么。

她能够看出来,唐灿对于王权,一直都没有什么尊敬,对于那些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的贵族,更是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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