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生走了出来,后面出来的是护士推着昏迷的魏延,看到主治医生,魏母几人连忙走上前,魏父保持着冷静,先开口问了句,“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主治医生一边揭开口罩,一边道:“送来的及时,虽然有破裂的情况,但是通过修复手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段时间里,需要戒酒戒烟,戒辛辣,注意调理,先去办入院手续吧。”
听到医生这么说,几人才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魏父去缴款,魏母则是陪着昏迷的儿子进了病房,两位老师也跟着一道去了病房。
此时已是八点多。
等魏父缴款之后,回到病房,才叫出张老师,两人在走廊里进行了单独的谈话。
魏父沉吟道:“张老师你也不必瞒我,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也有几十年,恐怕这伤了我儿子的人,背后势力一定很强大,不然你们校方是不会主动出面的,刚刚我妻子在,我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她这个人比较护短,听不进去那些道理,你这边跟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对方又是怎么个打算,到时候我也好跟我妻子说上几句,这件事情既然是我儿子的错,那么这错我们得认,您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也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的一清二楚,家长想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背景,自然也是在理,张老师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这样对他们校方自然是最好的。
略一思忖,张老师便组织了语言道:“是季薄凉。”
听到这话,魏父暗暗吃惊,“lk的季总?”
“没错,”张老师坦然说道:“毕竟错在魏延,对方已经不打算深究,这件事情若是你同意的话,便就这么了了,而魏延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魏父皱起了眉头,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大鳄,若真是季薄凉,他就算是想要追究,说不准最后的结果会比现在还要差,张老师说的没错,好在魏延没事,对方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他想了想,才道:“张老师您说的没错,那季总还说了些什么?”
“等魏延调理好身子以后,季总希望他能够跟女方道歉,让学校给魏延一个处分,”说到这,张老师看了一眼魏父,又轻描淡写说了句:“先前有人被处分,后期表现优秀,学校便撤了那人的处分。”
这是两家都不得罪的意思。
毕竟学校夹在中间,也确实难做人。
魏父沉着脸色,却是点点头,认同,“季总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是魏延的错,魏延确实该跟女方道歉,至于学校要给魏延处分,这事情也无可厚非,平日里也是我妻子宠坏了儿子,才会让他无法无天,竟然都敢骚扰女同学,对了,那女同学叫什么名字,我们到时候也好登门道歉。”
“夏暖星,”张老师笑道:“既然您识大体,那便是最好,谁都不想要把事情闹大,这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您说是不是?”
魏父也道:“张老师您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麻烦您了,这么晚还要出来处理这些事,这样吧,现在我妻子也在,我先送你和梁老师回去,下回等魏延身体好了,再请你们吃顿饭,以表谢意。”
听到魏父如此上道,张老师自然是心中满意,忙笑着推脱,“不用了,这里还需要你和魏太太在,我和梁老师打车回去就行。”
“这怎么行呢,我车就在外头,送你们回去又花费不了什么时间。”魏父在生意场上久了,哪里看不出来张老师这是表面上的推脱。
两人这般说了一番,最后张老师还是同意让魏父送他们回去。
进去叫了梁老师之后,魏父去开了车出来,将两人送回了学校,等张老师要下车的时候,魏父又私底下塞了封信封给她。
这一切都在黑夜里发生,张老师心里头清楚是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收下,朝着魏父笑道:“那我们这边就先回去了。”
“好,今天麻烦张老师和梁老师了。”
两人一道下车,等魏父把车开走之后,梁老师才凑上前,问了句,“我们帮的是季总,怎么这魏总还要塞钱给我们?”
张老师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自然心里清楚,便回道:“这是让我们多照拂照拂魏延的意思,他刚刚也问了我对方是谁,我都照实回答了,这件事情他们家要是处理的好,说不准还能就此,因为这个机会,跟季总那边牵上线,这点钱他自然是要出的,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这件事情我们压下来,别让学校里传扬开。”
更何况,她刚刚暗示了,这处分,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到时候会给魏延撤销,而处分有两种,一种是私底下给个处分,一种是全校通告处分,魏父定然是希望前者,而私底下的处分,档案里可以先不做记录,到时候撤销了,也就不会有记录。
这也是清楚,处分对一个人的前途。
听到张老师这般说,梁老师才了然,却是不由感叹,“这商人的心思,转的就是比普通人快,刚刚儿子都那种情况了,他还能保持冷静,不得不说,确实沉得住气,倒是那个魏夫人,看起来有些小家子气了些。”
“你可别小看这个魏夫人,她还是有些背景的,”张老师对于这些人际关系,自然是早就有了调查,不然唯恐得罪错了人,她勾了勾唇道:“要是她胡搅蛮缠起来,恐怕这事情还没个完了。”
梁老师暗暗吃惊,她来学校也有几个年头,跟张老师是老乡,本没有觉得这老师行业弯弯道道多,可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想的太过天真了,看这张老师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确实有她的本事所在。
她抿了抿唇,道:“那这若是这魏夫人要追究起来,我们……”
“不会的,”张老师笑了笑,道:“刚刚魏夫人在,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之后也是私底下跟魏总说的,这样一来,魏总那边有了数,自然就知道怎么安抚他的夫人了,男人总是会比女人更看重大局一些。”
季薄凉那边不能得罪,这魏延这边,自然就不能留有麻烦,处理事情自然要用了几分心思。
梁老师点头,心中已然佩服。
*
餐厅里。
季薄凉找了一处生意不错的吃饭点,停好车之后,两人才一道下了车。
有服务生开门,将两人迎进去之后,夏暖星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上后,季薄凉依旧将餐单递给了她,她看了一眼,选了几道有特色的餐点,又要了两杯果汁。
等服务员离开后,夏暖星还有些犹犹豫豫的,想了想才开口,“我刚刚问了浅浅,才知道魏延家也算是有些底子,不是那种普通的富二代,这一次我伤了他,若是没事就还好,要是真的害得他那方面不行了,魏家定然会追究的,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你这一路上,脸色越来越差,就是因为这个?”
夏暖星没有季薄凉的风轻云淡,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点头,“要是真的会波及到你,到时候你就把我推出去便好,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看她这模样,季薄凉却是觉得好笑,“你想怎么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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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两点。
下期预告。
老季:想报答我?晚上上来自己动。
夏夏:(○o○)……
第242.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三更)
明明自己说得这般认真,可看季薄凉还是那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夏暖星不免有些无语,却还是回道:“到时候魏家提出什么,要是合理,我都会同意的,尽量把事情化小。”
她还是有些担心,最怕的便是魏延有些什么好歹。
到时候还不知道魏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商场上,大家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是和气生财,而不是跟人为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这些道理,夏暖星不是不懂。
哪有生意人,去得罪生意人的道理。
这件事情既然由自己而起,那么就应该让自己去解决,尽量不要麻烦到季薄凉。
听到夏暖星的话,季薄凉莞尔,“要是魏延不能人道了,魏家要你负责,你是准备跟我离婚,再去找他结婚么?”
这话问的刁钻,却让夏暖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之间,她闭了嘴。
看她不说话,季薄凉又道:“想事情不能想的这么简单,他们家用权势压人,怎么你就不能用老公压回去了?我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么靠自己解决的,可是如今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于情于理,我做丈夫的,看自己的太太被人欺负了,还不允许我插手?”
他继续说,“以前你靠自己,往后你就该改改以前的生活模式,去养成一旦有事情就找老公的习惯。”
夏暖星张了张口,这话说的她有些眼圈温热,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巧服务员过来上菜,才化解了目前的寂静。
她看着菜,夹了块笋片到他碗里,闷声道:“先吃饭。”
“要是你真想报答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季薄凉眉眼间泛了笑意,视线温和,回夹了龙虾回去,低缓道:“晚上上来自己动。”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磁性十足,音似酒,醇香且清冽,如耳畔情话般的呢喃,挑动着夏暖星的神经。
夏暖星没想到这么正经的一番谈话,到了最后,会变成这么不正经的话。
一时之间,她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抿了唇,就索性不说话了,只是肌肤的滚烫,倒是让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看到她这模样,季薄凉觉得有趣,“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脸红?”
“没有,”夏暖星矢口否认,强作淡定,“只是空调太热了而已。”
他不想让季薄凉取笑她。
季薄凉知道她这人好面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声道:“好了,吃饭吧,那些事情你不用去想了,学校那边会安排的。”
“嗯。”
夏暖星想,目前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
医院。
病房里。
魏父赶回医院,停好车才进了病房,魏延已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挂着点滴,而魏母则是坐在旁边,在那抹着眼泪,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转过身就看到魏父回来,她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看到魏母如此,魏父敛了神色,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已经叫了佣人过来,护工明天才能来,今天你也没有吃饭,我们先出去吃点。”
“我哪里还吃得下去,延延变成这样,我心如刀割。”魏母的眼泪簌簌的掉着。
魏父目光里有些许的不赞同,“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若是延延醒了,岂不是让他难受,好在人没事,医生不是都说了么,好好休养就行。”
听到魏父说起魏延,魏母才缓了缓情绪,拿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一眼魏延,才应道:“等佣人来了,我们再去吃吧。”
“也好,”魏父点头,“行了,别哭了。”
“嗯。”
十几分钟后,佣人匆匆赶来,拿了一堆生活用品过来,看到魏家夫妇都在,便将东西放好,唤了一声。
魏父点头,沉吟道:“小姐回来了么?”
“棉小姐刚到家,我出来的时候还问起了我什么事。”
“你怎么说的?”
“如实说了少爷在医院,不过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调养几天,之后小姐没在问话,就上楼休息了。”
魏母叹口气,“小棉的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整天这么晚才回家。”
“先别管女儿的事情了,”魏父说了句,又朝佣人道:“你先照顾好少爷。”
“是,先生。”
两人一道出了病房门,走在走廊上时,魏母才忍不住开口,“刚刚不想吵到延延,才没有问起,到底是谁伤了他?就算你不说,有意瞒着我,等延延醒了,我还是会知道的。”
等缓过劲来,她也能明白魏父的解决方法,想到刚刚老师的态度,便知道对方的身份定然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听到魏母说起,魏父倒也没有隐瞒,“是lk的老总,他打了电话给校长,希望事情有个满意的答复,加上本来错就在延延,学校自然偏向季总。”
“季薄凉?”魏母皱起了眉头,问了句,“不是说,是骚扰女方么,怎么就跟季薄凉扯上了关系,难不成是他的什么亲戚?”
魏父摇头,“倒也不是,女方叫夏暖星,刚刚我也查了,倒是跟季家没什么关系,可能是跟季总认识。”
“没什么关系,这季薄凉怎么还特意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