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妈妈语气照样很轻柔,跟每一次对白诗南说话的语气并无什么两样,可每一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扎的白诗南只能往后退。
“我也希望她能识趣些,早点离开白家,别在我们面前晃悠。我现在每次看到她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甜湉被她妈妈虐待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无比恨她。有时候还恨自己,为什么不再狠心些,也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她,让她尝尝甜湉受的苦。”朱颜把鸡汤放到圆桌旁,两人似乎有在那儿久坐的打算。
被报纸遮盖住的白诗南,眼角流下两滴泪无声地汇入头发中,隐没不见。
怕再听到更多不好的事,白诗南径直从软席上直起身。
突然冒出来的白诗南让朱颜他们两人吓了一跳,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看清是白诗南后,两人的脸上同时划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先出声质问白诗南,“你怎么在那儿?”
“我刚刚在这儿睡着了,现在先上楼了。”说完,白诗南尽量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最后无功而返,只能僵硬着离开她们两的视线。
身后的两道目光似针一样扎在白诗南后背上,让她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步伐也加快了很多。
“她刚刚是不是都听见了?”叶妈妈不确定地询问。
“听见就听见吧,都是事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希望她能把这些话放进心里,以后别再出现在白家了。”朱颜不在意地移开自己的目光,全程没有一点情绪动容,这一刻的白诗南,对她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陌生人。
白诗南回到卧室,强迫自己不去想叶妈妈的话,不去想叶司年,不去想自己的母亲。
可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故事,都像石头一样压在心上,让白诗南喘不过气来,只能徒然地趴下,任由这些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无法翻身。
白诗南一直在卧室等待着被送走,每天安安静静地,不太和别人说话,也不笑。
被刘妈叫醒的那天是深夜,白诗南正昏睡着,突然被刘妈一阵大力推搡,“诗南,快醒醒,快跑。”
迷迷糊糊之间,白诗南睁开了眼,有些不解刘妈这话是什么意思,“快跑,甜湉小姐可能会对你不利,快点,待会儿晚了。”刘妈着急地把白诗南从床上拽起来,拿上她的身份证和护照,便小心地护着她从白家一道不常走的后门出去了。
傅叔叔已经等在了车旁边,看白诗南出来,拉开车门载上白诗南,跑的无影无踪。
那时候的白诗南对白甜湉已经有了阴影,也知道刘妈的话肯定真实,意思大概也不止这个,所以慌忙逃走了。
不是没在车上问过傅叔叔原因,但他似乎不太想说,白诗南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被傅叔叔送去了国外,十年未归。
她手机没带,换了新卡后只知道傅叔叔给的一串号码,打过去时显示是空号,白诗南从此也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