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点你，是我们误以为你们是同伙。”警察有点尴尬地一咧嘴，“彭一幕这老小子，可不是啥正经人，我们盯了他很长时间了，这次两地联手，把他抓了个正着。既然您是调查局的人，就不打扰您了，您得着。”
男人一抬手，转身收队，一群人上了车真就走了。
“头儿，咱不抓他啊。”
“你抓得起么。”
带头的一脸无奈，“这些人身份特殊，不归咱们管。”
事儿还没成呢，彭一幕先被抓了，这叫陈凡有点郁闷，陈凡打听了一下帝都这边的买家，结果人家告诉陈凡，说帝都这边，最有眼力的有两个人，这俩人号称“南薛北马”，薛当然是薛弥勒，马指的是马爷。
陈凡不可能去跟薛弥勒讨价还价的，跟熟人做生意一只都是陈凡心底里的忌讳，所以彭一幕被抓走以后陈凡直接带着东西去找马爷。
马爷是个大忙人，没事总上电视，平素里头一般人想见一面是很难的，好在马爷跟彭一幕认识，之前提起过他，对方一听说是一个叫陈凡的小伙儿过来找自己，忙里偷闲在茶楼里跟陈凡间了一面。
讲究人就是不一样，一把紫砂壶就价值不菲，陈凡虽然对古玩行里的事情了解得不是特别多，但是相比之下，也比寻常人多些眼力，看对方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招待自己，自然觉得挺舒服。
一张老桌，海南黄花梨的质地，几把椅子，全是紫檀的，老人面向随和，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既不挂着金珠玉器，手上也不盘着珠串核桃，看起来怡然自在十分洒脱，倒是有那么一点大隐隐于世的味道。
陈凡把九眼天珠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老爷子一看那天珠，顿时眼睛就直了，在受伤把玩了一阵子，对陈凡说，“这东西您从哪儿得来的？”
“机缘巧合。”
“这东西可价值不菲。”
“急等着用钱，所以想找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合适的买家。”
“您准备多少出？”
“一千两百万。”
马爷咧嘴笑了，“我能给你联系联系买主儿，正巧有人准备要这个东西，我实话说，一千两百万，你有点亏。”
老爷子倒是比想象中的实在一些，“就这东西，实在不是凡品，一千万到手，那叫捡漏，两千万到手，占便宜，三千万的话，也值。”
陈凡干笑两声，“但股万行这东西都是有价无市，值这个钱，不一定能卖上这个价。”
“这话说得对。”马爷点了点头，把天珠放在桌子上，回头找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放了进去，“您把这个收好，别磕了碰了，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你联系联系。”
陈凡点点头，心中对这个人的印象挺不过，没一会，老头就回来了，“今晚上她想跟你见见。”
“买主是干啥的？”
“影视圈儿的人，大明星。”
陈凡挑眉，“谁呀？”
“我不方便多说，你见了就明白了。”老头会心一笑，重新坐下，给陈凡沏了一壶茶，茶是陈年普洱，陈凡的最爱，这茶用得也极是考究，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咱们以前没见过，但我知道你。”马爷开始跟陈凡套近乎了，“我跟薛守山是好朋友，经常在一块下棋。”
陈凡当时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也是神等会的人，他眼神一变，盯了一下，很快发现不是，神灯会长老级的人物都有脑后胎光，这是藏不住的，但这个人明显是肉眼凡胎，虽然比寻常人有境界，但明显是没有什么灵力修为的。
“我呀，不是他们那一撮儿人。”马爷似乎也知道陈凡在疑惑什么，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就一凡人。”
陈凡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有点苦涩，这话很明白了，他说他自己是凡人，也就意味着薛守山那一撮人不是凡人，如此说来，老爷子似乎对那些老家伙的事情是有些了解得。
“凡人，就得看透生死，人哪有不死的，又不是神仙。”马爷轻叹一声，“老实说，我这一辈子，活得也够岁数了，没那么多幺蛾子想法，不像大藏康巴似的，邪念横生，害人害己。”
陈凡一听这话又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他。
老爷子搓搓手，还在笑，“您这东西一拿出来，我就看明白了，这是大藏康巴的东西，他那身上挂着不少好物件儿，但就这个最惹眼。”
“您认识他？”
“算是吧，之前打过交道。不算朋友，但算是熟人。”
“那您以为此人如何？”
“有非常才能，但是性情怪诞，不好说。”
老头儿吧嗒吧嗒嘴，顺带着摇头，抬手跟陈凡做了个敬茶的手势，“我听说，大藏康巴完了，今天看见这东西，算是信了。”
“他已经没了。”
“是你做的？”
陈凡略微犹豫了一下，对方一看就明白了，点点头，“没了也就没了，那妖僧，作恶多端，是个瘪犊子玩意儿。金刚怒目，也是菩萨心肠。”
“我原也不想杀他，但他一门心思作死，我也没办法。”
“嗯。”马爷点点头，有点赞赏的意思，“不过话要是说回来，您这手段，也真是可以，大藏康巴可不是寻常人物，要不然活不了那么多年。”
“一山更比一山高，谁能说自己天下无敌呢。”
马爷笑了，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彭一幕跟我提起过您，要不然，我还真不敢来找您。”
“彭一幕也是个瘪犊子玩意儿。”马爷一抖扇子，轻轻地扇了两下，“在他手上，我险些吃了亏。”
“嗯？”陈凡面露疑惑之色，“啥意思？”
“他是不是被人抓了？”
“对啊。”
“该。”
陈凡笑了，“走私文物，的确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事情。”
“不仅如此，这瘪犊子，坑蒙拐骗啥事儿都干。”
“他坑过您？”
“你以为呢？”
陈凡一阵干笑，“谁不知道您的大名，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