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肯定能，只是我想等一个时机。俗话说，抓贼要赃，捉奸要双，不抓他们个现形这事儿不是不好交代嘛。”
“抓个现形？你说怎么抓现形？”王局长也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
“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越强大的式神就越不好管，现如今摆在眼前的情况就是个例子。”陈凡说完，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杀死米歇尔的，其实就是一个式神，这种式神名为水妖，也叫天水姬，她原本是战国时代的一个皇室公主，在动乱中被乱贼侮辱，推到井里淹死了，死后化身为鬼，经常从井底爬出来抓人杀害，是一个很凶暴的存在。”
陈凡顿了顿，“你要是还不明白，就可以想像一下，别的没看过，《午夜凶铃》你总看过吧，就电视里从井底里咔咔咔咔爬出来的那个，跟那个差不多。”
王局长一脸懵逼，咧着嘴半天，开始点头，“我的吗呀，那可是够猛的。”
“性格桀骜不驯。”陈凡纠正了一下，“因为这个东西生前遭遇很惨，自然而然这个性格就凶暴一些，如果是什么大法师驾驭她，自然可以，那女人趋使她，她应该心有不服，自然也就不那么听话了。”
“杀意思？”王局长好像不太明白。
陈凡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拧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水妖……没走。”
王局长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那水妖怪还没走，到现在依然留在米歇尔的身体里。”
陈凡淡淡地重复了一句。
“卧槽！那你还等什么呢，你怎么不把她……”
王局长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扶着桌角往前一探身子，像是明白过来了，“你是想……你是想引蛇出洞？”
“嗯。”陈凡点头。
“你确定那是水妖不是别的？”王局长还是有所担心。
“其实我是不想米歇尔死的，最起码不想她死得这么早，离开之前，我在她房间里下了魇阵，卧室里，客厅里，都有，那些东西没被触发，那就说明并没有邪物从窗子或是门口儿进来，那你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有邪物进来呢？”
“水道。”陈凡自问自答。
“其实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点。”
陈凡说完，脸上显出一抹无奈，“如果我早点想到，或许这大妞儿就不会死了，诶呀，真是可惜。”
“别扯那个了，还是说些正经事吧，既然你已经确定那个东西还在米歇尔的身体里，那咱们还等啥呀？咱赶快去停尸间等着去呀！要是晚了，咱不全白费了吗？”
“你怎么那么着急呢，警局的停尸间是说去就能去的吗？”陈凡缩着肩膀笑了一下，“警局法院监狱，这种地方杀气重得很，一般的邪物都不敢靠近，他们想把水妖带走，就只能靠大活人，就算本事再大，他们能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大摇大摆地进去？扯淡一样！放心吧，今天晚上瞪大了眼睛，肯定有料！”
“你确定？”
“确定。”
“那他们要是放弃了那个东西，不来咋办？”
王局长还是有点不放心，显得有些进退失据了。
“放弃，哪有那么容易，现如今流传下来的式神，大多是古传的，一来那么强力的式神在平安年代很难见到，二来阴阳师也有代代传承，就比如说你家老祖宗给你留下一份传家宝，你会不当一回事说扔就扔吗？不可能的！”
“那倒也是。”王局长觉得陈凡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诶，你要是真能帮我把凶手抓住，我请你喝酒！”
“不爱喝酒。”
陈凡一撇嘴。
“草，十几年的铁盖茅台！我自己都不舍得喝！”
王局长还不乐意了。
——割——
晚上，王局长没让别人看着，自己带了重案组的催组长一起过来看热闹，他俩没胆子躺在停尸间里，只装了一个摄像头在隐秘的角落，自己在楼上的办公室看着，陈凡没回家，找了一个没人的小推车躺上去，白被单一蒙，呼呼大睡，跟没事儿人似的。
“他的鬼话你也信？说什么妖怪啥的，也太扯淡了吧！”
崔组长打着哈欠，始终不敢相信王局长竟然一反常态听了陈凡的妖言。
“是不是妖言过了今天就知道了，而且你刚才说的不对，不是妖怪，是式神，阴阳家的式神！我都跟你说了两遍了。”王局长现学现卖，给催组长讲了起来，“这式神跟普通的妖怪不一样，它呀……”
崔组长看他絮絮叨叨地跟唐僧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无奈极了，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人家说，自己只能当成真事儿听，王局长也真是好口才，一口气说个不停，没完没了。
“行了行了，我挺不住了，你看这都几点了。”崔组长撸起袖子让他看看表，现在已经半夜快十二点了，正闹鬼的时候，俩大老爷们儿闲着没事儿在这儿看停尸间的监控，也是无聊得没谁了。
“我先睡会儿，一会儿你熬不住了就叫我，非得看咱就轮流看着，换班。”催组长打了个哈欠，跟昔日的老战友说了一句就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看你这人。”王局长没办法，摆摆手只能由着他。
又过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催组长已经睡着了，恍惚间感觉有人拉他。
“诶！老崔！老崔！你起来，快看啊！”
“干啥啊？”崔组长一脸无奈。
“你快看！有情况！”
“啥！”
他噌一下就起来了，赶紧跑到屏幕前头，往镜头里一看，果然停尸间的门开了，一个一身黑衣戴面罩的男人闪了进来！
“卧槽！他怎么进去的？”
催组长做势要拿电话打给门卫。
“诶！”王局长把他的手按住，“沉住气，现在抓人没有用！等等！”
俩人对视一眼，催组长把电话放下了。
俩老刑警同时盯向屏幕，王局长说，“你看这个人，像不像电影里的日本忍者！”
“说不定就是忍者！”
崔组长说。
“你这么看我干啥，我早前就听说现如今这社会还是有忍者存在的，只是没有过去那么多，以前抓到过一些国际上都有名号的通缉犯，他们亲口说，在国外的一些猎人学校和杀手训练组织里几乎都有忍术教官，那一个个，基本全是正儿八经的忍者！”
“还有这扯淡的事儿？”这一次倒是王局长显得没见识了。
“嗨，这世界这么大，肯定有很多事情是咱们想不到的，你刚才不也说了吗？陈凡的意思是那女人的背后有个大家族，那种违法作乱的社团里养几个干黑活儿的忍着也正常！”
“可如果对方真的是训练有素的忍者，那陈凡会不会有危险啊……”
王局长开始为陈凡担心了，他虽然知道陈凡懂得拳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赖，但是他真的不确定陈凡是否有本事能跟一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忍者当面硬磕，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迷，人总是在潜意识了放大对手转而对自己的队友没信心，这种事也确实十分常见。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屏幕。
那黑衣人对隐藏得极深的摄像头没有丝毫察觉，一进了停尸间就迅速地找了起来，停尸间跟医院的太平间还是有区别的，没有那么多的抽屉，都是像小床似的推车，白被单盖着身体，脚趾头上绑着带绳子的标签，他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米歇尔的标签，看了一眼之后，黑衣人直咧嘴，“啊嘞？”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米歇尔的脚，这娘们儿虽然是个白人，骨架比亚洲人种要高大，可是这么一个大脚丫子也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吧！这特么少说也得穿四三得鞋吧！想到这里，他挠挠头，他撩起被单往上看看，更是一脸懵逼。
这腿毛咋回事儿？
全是腿毛啊！
一洋妞儿生了这么多腿毛？不说好的是个美女吗？
想到这里，那货嘴角抽动，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看错了。
没错，确实很多腿毛。
“怎么会有这么多毛呢？”
他好奇心起来了，还凑近了，用手抓了一把。
他想看看这腿毛是不是真的！
“卧槽！”
这一把下去，陈凡一个哆嗦直接起来了，嗷一下就起来了！
黑洞洞没有灯的房间里，黑衣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忽然间一个长满了腿毛的尸体噌一下坐起来了，谁不害怕！
那黑衣人在陈凡猛坐起来啊地一声怪叫的同时，身子一哆嗦，也跟着叫了起来！
“啊！！！！”
“砰！”
陈凡瞬间出拳，一拳咋在他的脑门上，那个货吭哧一声倒在地上，直接没动静了。
“草！”
陈凡把被单掀起来，把衣服穿好了，这时候外面呼啦啦一阵脚步声，楼上那俩货也跑来了。
“搞定了？”
王局长先进来的，喘着粗气问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