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子早上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还有刚才他那突如其来的审问,真实不知道他们的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蔡少杰见佣人再什么话都没有说便退了下去,也不禁是嘴角微微的上扬。
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让这帮家伙都觉得战战兢兢才好,越是高度细致的人越容易出现难以挽回的差池,总之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的见到父亲一眼才行,就算不能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可以确定他的状态无碍也好。
想必苏锦也是明白他话语里面的隐含意思,所以在事情彻底的败露之前,选择了逃跑,不过这个选择也未免有些太过愚蠢,她为什么就确定蔡家不会予以她任何的原谅呢?
李博点了点头,看着那接待人员那起了公司的内线电话听筒。
稍微的等待了一会儿,他的耳朵微微的动着,仔细的听着从听筒之中传出来的间隔分明的提示音,最终却是无人接听。
接待人员放下了听筒,又面带微笑的抬起头来:“对不起啊,先生,我想我们董事长还没有到公司里面来,您若是不着急的话,可以现在那边的沙发上面休息一下,我会叫人沏一壶茶给您送过去。”
李博听这话皱了一下眉头,沉默了下来。
昨天霍天齐打电话过来的时间已经是临近半夜,而且从他的话里很明显的可以知道他当时就是正在查找着监控里面的信息,林悦悦之前在同学会上面满是骄傲的说过,他从来都不会在家中进行工作,而且这种事情,他也一定会背着包括自己妻子在内的所有的人进行。所以说,他可能是一夜都没有离开公司,但是人在这种高度紧绷的状态下面基本上都是难以睡熟的,难道……
他敏锐的警察本质告诉他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快速的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来,出示在招待人员的面前,用一脸严肃的表情略带呵斥意味的说道:“现在马上带我去霍天齐的办公室,希望你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招待人员不禁是有一些紧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员工,便默默的带着李博向着公司的高层而去。
李博站在办公室的门前敲了敲门,尝试着通过折叠式窗帘的缝隙看清里面的情况,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里面也没有任何的人给予回答。
“您稍等,我这就去拿钥匙。”
他听到招待人员如此的说着,并且看到她有些像是逃亡似的跑开,心中更是万分焦急,于是蔡不得那么多,直接用身体向着办公室的门用力的撞去,几番努力之后,门应声而开,他一个趔趄也随着摔倒在了办公室的地面上。
来不及去顾及自己酸痛的肩膀,他快速的站了起来,向着办公桌的方向望去,他见到霍天齐正趴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几步迎了过去,他试探了一下霍天齐的呼吸,然后看了看对方面前的电脑里依旧在播放着的监控画面,见到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正在谈论着什么。
他快速的记下了监控画面上面显示的时间点,然后迅速的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的病房里面,霍天齐处于昏迷状态躺在病床上。
李默沉默着坐在床边,他也利用这一段时间,将之前记下的时间点前后的监控,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
监控画面里面的双方分别是苏锦与李默,他们之间的对话在他的心中被反复揣摩,虽然不是十分的露骨,但是也极其明显的把他们所做的错事交代了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着霍天齐的醒来,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了,真是没有想到他拜托的这件事情竟然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就完成了。
午时一过,霍天齐便醒了过来,他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了什么清晰的印象,只是隐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很困的样子。
李博如此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便把截取出来的监控画面调取出来递给霍天齐看,然后不免是有些骄傲的说道:“这件事情还真是容易啊,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被我找到了。”
霍天齐看着监控,面容还是显得有一些憔悴,昨天的车祸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视频播放至结尾,他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表现出来,因为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事情将会是这般样子,然后突然的偏头看向了李默,低声的问道:“监控那么多,你就只找到了这些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因为大病之后刚刚清醒过来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责问。
李博微微一笑,更是骄傲的说道:“不需要再寻找别的了,这个视频就足以成为最充分的证据了,你只要可以让李默主动的交代一切,并且再找到股份转让合同,这事情便就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了。”
霍天齐点了点头,而后轻声的说道:“那就谢谢你了,不过这一次我找你,并不只是想求你办这件事情,而是因为真的想通过法律来解决此事,所以这个证据就留在你的手上,希望你可以帮助我进行一些调查。”
“那你就是要起诉了?不过你并不是当事人,这件事情总不能是你来做的。”
李博一边点头,一边有些苦恼的说着。
“蔡启山,监狱里面的蔡启山将会进行起诉的程序,这一切我早就想明白了。”
霍天齐有些虚弱的笑声说着,尽管面容憔悴,但是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俊朗与商界传奇风范。
李博笑了笑,跟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嗯,这样就可以了,那你就好好的在医院休息,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好了。”
霍天齐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复,也没有看向李博离去的背影,只是在听到了病房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之后,快速的下了床去,脚步趔趄了几下,身体还是有些无力,他强行的站稳,然后披上被挂在衣架上面的大衣,站在病房的门前小心的观察着病房外的状况,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在护士们的眼中看来,他就像是一个前来探视的亲属,即使是面容苍白,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