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张南隐约能够猜测到,一同得到名额进入那边世界的学员待遇不同,但真正听到萧东湖把事情说穿,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一想到自己辛苦经营,差点被雷霆劈得灰飞烟灭,最终得到的收获,最后大头被收走,心里就感觉凉浸浸的。
似乎是看出了张南心中所想,萧东湖委婉开解:“你要这样想,能够得到名额和机会,已经是额外得到的机会,毕竟,学园需要成绩,国家需要资源,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崔子珏那些人,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三宗四派,八门九家的子弟,本来就有一些特权,你不用放在心上。”
“三宗四派,八门九家?现在社会还有这个?”张南讶异。
他感觉以前上学的时候,完全是孤陋寡闻了,竟然全没有听说过一丁点消息,这还是那个看上去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世界吗?
“现在社会怎么了?”萧东湖哑然失笑。
“任何一个时代,总有一些人能够取得十分亮眼的成就,让别人嫉妒羡慕。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不说兼济天下的事情,达者为先,他们照顾一下自己的家族和门派,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比如青城派,就是四派之一,而八门九家,李逸出身于京城李家,崔子钰出身河东崔家,这几个有名的大势力,家中至少有一个半步坐镇。”
“半步?”
又是一个新鲜名词。
“就是半步元神。”
萧东湖赞叹道:“修为突破先天,寿元开始大涨,一步踏入超凡境界,但这只是起步,真正的蜕变,还要等到灵魂取得突破,达到天人合一,这时才会踏上成神之路。所谓半步,就是已经能够天人合一,天地大力随身,曾通热武器对这一个境界的修炼者已经失去了威胁,基本上一个人就可以坐镇一方,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势力,想要不兴盛起来都很难。”
“还有,前段时间听到消息,有几方势力首脑已经突破了元神境界,出手排山倒海,有惊人神通,我的地位还不算太高,具体情况却是不太清楚。”
“元神!”张南眼眸一缩。
元神境界,无论以哪个世界的力量层级来计算,都是绝对的大人物了。
这样看起来,利用精元石穿梭虚空,的确是主世界天大的机缘,能够得到巨量好处的,也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
总有那么一些人运气逆天,更加上他们先行一步,没人能从他们身上掠夺好处,终于取得关键性突破,再不受制于人。
突然之间,张南就明白了,为什么这种和平的社会,竟然会出现无数山头,因为,达到元神之后,就可以御气飞天,须臾百里,并且,还能用出法术来,有着莫测之威。
甚至,元神还有一种功能,只要留得一丝残余,就可附体转身,也就是传说中的夺舍。
真真正正的很难被杀死。
无论是谁,想要对付这种高手,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想一想,若是元神高手被逼急了,放下身段采取斩首行动,谁会受得了。
谁没有家人朋友?
只要有顾忌,就不可能真正的针对元神。
能够杀死元神真人的,也只有同样的元神真人。
“上面呢?就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上面?上面也是人,也有家族,他们就是最大的家族,大环境如此,想要不被人群起而攻,只能合纵连横,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有些事情很复杂。”
萧东湖无奈,无论什么时代,权利之争,其实就是一部合作与妥协的斗争史。
也许是保秘协议的缘故,这位副院长话也说得不是很透,只是点了几句,似乎是在提醒张南小心从事。
“如果是以前,你只是一个医术厉害的大夫,与别人没有太多的利益瓜葛,也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如今你已经一脚踏入漩涡,再对当前形势不了解,就可能会出问题,绿竹学园不能进了,其他官方的基地都不能进,否则会很危险。”
张南知道他说的是崔子珏的事情,或许还有白依依等人的原因,他这一次在大宋时代,已经把某些人得罪了个遍。
虽然没有正面对敌,对方也不是他害死的,但是,在当权者眼里,自己坐视不理,坐观他们被杀回来,这就是原罪。
没有太多道理好讲的。
还有青城派,听说崔子恪的师父百灵道人性子暴烈,不太讲道理,现在没有上门,可能是有事在忙,难保他们不会出手针对。
还有崔家。
自己早就把他们得罪惨了。
崔子恪身死的事情,的确找不到太多证据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但如果真的象萧东湖副院长所说的那般,青城派和崔家都有着极其强大的势力,那么,他们恐怕根本就不会理会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当然,自己也不算彻底的白身一个,可以随意拿捏,至少,还是特事处的顾问,多少有个官家背景。
这个身份,在普通人眼里,肯定是很了不起的。
但是,在某些权势人物眼里,那就什么都不是。
一念及此,张南心里涌起焦虑。
比较起来,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偏弱了。
如今之所以还算安稳,也许是别人还没顾得上理会自己。
或者说,自己只是在小场面上出线,并没有引起真正的大佬重视。
但如果真正被大势力针对,很可能会被别人象蚂蚁一样碾死。
‘只希望,崔家对崔子珏和崔子恪两人不重视,或者,青城派的道人,并不会太过护短。’
想到这里,张南也没有多说的心思,与萧东湖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回到自己住处。
三江城特事处分配的房屋,总的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环境也很不错。
张南回来之后,意外的发现,并没有谁等在那里,也没有特事处的人上门来问个究竟。
本是难得的清静,他却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