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先拉拢，后斩杀
耿峰思虑了片刻，说道：“三爷，如果你真的怀疑张霄是那头老虎的话，为何还要拉拢他？让我去将他除掉不是更好？而且诸葛明锐要来蓉城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红鬼商量，却将张霄叫来？”
谢定天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耿峰，眼神中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阿峰，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耿峰想了想说：“二十三年零六个月零十八天。”
谢定天笑了：“你倒是记得清楚。”
“属下不敢忘。”耿峰回答道。
谢定天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阿峰啊，我有多久没有看过你的脸了，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
耿峰手抬起来，罕见的有了几分颤抖，说：“三爷，我怕吓着你。”
谢定天无所谓的说道：“我这辈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取下帽子。”
耿峰叹了口气，摘掉了兜帽，登时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出现在了谢定天的面前，这张脸已经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说是月球表面都是恭维。
就像是有一张网格印在了脸上一般，五官几乎都无法辨认。
谢定天抬起已经枯槁的手，慢慢的拂过耿峰脸上的疤痕，说：“这些伤疤，都是昔日你为了保护我而留下的。你十八岁跟的我，现在也已经四十出头啦。十八岁的你还很青涩，实力也没有眼下这么强，可是你有一股劲儿，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儿，面对比你强的敌人你也会毫不畏惧的冲上去跟人死磕，只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最终在脸上留下了这些伤疤。”
说着，手指停在了脸颊右侧的一道伤疤上，说：“这道疤，我记得，是我跟之前那位三爵开战的时候，他在你脸上留下的，对吧。”
耿峰嗯了一声，说：“没有三爷就没有我耿峰的今天，留下这些伤疤，耿峰并不后悔。”
谢定天叹了口气：“当初的你我，算是黄金搭档了，如你所言那般，没有我就没有你，同样，没有你也没有我谢定天的今天。阿峰，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其他人，不管是莫家栋还是张霄，我都不会信任他们，一丁点也不会。莫家栋现在想要干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有对付他，只是觉得他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同时也想知道，他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耿峰再度带起了帽子，心里多了几分狐疑，他不清楚三爷提起这些事情究竟是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谢定天貌似也并不在乎耿峰的想法，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节奏中，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出卖啸虎，非我所愿。像我这样的人，跟啸虎原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我跟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暗世界的人插手明世界的事情，本就是最大的忌讳，可是阿峰啊，我没得选。对我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一个我根本无法抗拒的人。
不管是一尊还是二侯，在那个人眼前连个屁都不是，你说我敢拒绝吗？同样，我也得罪不起啸虎，虽然在你看来，啸虎的虎王只是名头大，实力并不怎么强悍，可是人家来头大啊，真要惹急了，部队都能调动，瞬间就可以将我踏平。自古以来，官家的事情就是最麻烦的事情，可是我……没得选。
我怕啸虎的报复，我也怕那个人的责难，所以事情最终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没有啸虎那档子事儿，莫家栋敢背叛我？借他三个胆子丫也不敢，他不就是看穿了我的心虚，所以才频繁的做出这些小动作吗？但是区区一个莫家栋，我不在乎。只要阿峰你还在，就没有人伤害得了我，对不对？”
耿峰连忙单膝跪地，说：“耿峰绝不会背叛三爷。”
“起来，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种客套？”谢定天伸手将耿峰扶起，说：“我把这些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啸虎是我的一个心病，但是这个病没得治。张霄让我想起了虎王，所以我有些恐惧。可是只要看到你，我就安心。阿峰永远都会站在我身后，所以我谢定天，注定不会倒下。”
兜帽下，耿峰略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再度睁开，眼神已经恢复如常，回答道：“是的，还有我！”
……
……
护城河边。张霄矗立在堤坝上，凝视远方。
这条河是人工河，数百年前古蓉城的工匠们用双手挖掘出来的，差不多得有十丈宽。而选择的蓉城飞速发展，城市面积已经足足扩大了得有三倍左右，这条河的位置也从城市边缘“挪”到了二环附近，上世纪曾经遭到了严重的污染，差点就被填平了，好在终究还是得到了保留，近十年蓉城政府更是斥巨资修复了这条河的生态，现在的河水虽然不算清澈，但是已经没有了异味以及明显的漂流物，河边每条垂钓散步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张霄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堤坝上，路过的人无不侧目关注他，仿佛都在担心他会直接蹦河里自杀似得，不过张霄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他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约莫站了得有半个小时，柴咏诗到了。
带着墨镜跟大口罩的柴咏诗走到张霄身侧，抱怨的说道：“你居然约我在这里见面，知不知道我暴露的风险很大？”
张霄从堤坝上跳下来，笑呵呵的说道：“那有什么关系？莫家栋还指望你跟我接触呢，他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鼓励你，而不是孤立你。”
“哼！”柴咏诗冷笑一声：“找我来什么事儿？”
张霄摸了摸鼻子，说道：“诸葛夏冰是不是莫家栋杀得？绝霄宫跟莫家栋究竟是什么关系？是合作，还是持有者？”
柴咏诗摘下墨镜擦拭一番，道：“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会知道吗？我就是莫家栋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只负责苏家的事情，如果你找我来就是想要知道这些事情，那对不起，你问错人了。”
说完再度带上墨镜准备离开。
张霄一把拉住她，说道：“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柴咏诗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掉张霄的控制，有些恚怒的说道：“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我知道你女儿被关在什么地方。”
张霄一句话，就让柴咏诗傻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