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骨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啊!”掌柜疼得身体往后仰着,眼睛都翻白了。

秦瑟摸了摸下巴,啧了一声。

“惨,真惨。”龇了龇牙,“疼吧?”

听到她这么问,掌柜更是又气又疼,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疼不疼,她不知道?

还故意问!

秦瑟望着他,笑眯眯地问:“怎么,还不打算说实话?难道等我夫君,一点点把你全身的骨头都碾碎,你才肯说实话吗?不过……”她话音一转,“我只怕你这身子骨,扛不住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毕竟我看着都疼呢。”

掌柜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疼的,浑身抖个不停。

但他不得不承认。

秦瑟说得对,这样折磨下去,疼都要疼死他了。

可,疼死……又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肯定比身体要先崩溃。

要是直接杀了他,倒也算了,可这样折磨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似乎看出来,掌柜已经动摇,秦瑟弯唇一笑,道:“其实呢,我们应该是一路人,敛芳阁曾经出的东西,害了我一家,如今又要害你,你应该帮我,也就是帮你自己,起码你跟我说了实话,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你已经落到我手里,你说,如果这消息传出去,就算你在我这什么都没说,我放你走了,你背后的人,他们会相信你什么都没说,会放过你吗?”

掌柜猛地打了个寒颤,不得不说,秦瑟真的很会谈判,很会利用人心。

是啊。

就算他咬死,什么都不说,可主上会相信他吗?

万一……

主上不相信他,他就算是活着从秦瑟手里逃掉了,只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咬了咬牙,望着秦瑟,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说!”

秦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我听着。”

谢桁也松开了手脚。

掌柜勉力坐起来,咳了两声,似乎斟酌着要怎么说。

犹豫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其实,就跟你想的一样,我背后有人,或者说敛芳阁背后都有人,有人利用敛芳阁在京城里的地位和影响,通过风管害人。”

“是谁?”秦瑟追问。

“是……”

掌柜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字,下一秒,他的声音,就被碰的一声爆炸盖了过去。

秦瑟和谢桁就看到掌柜身体猛地炸开。

秦瑟一惊,立即上前,但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被炸成一团肉泥模样的掌柜,秦瑟面色一沉。

谢桁亦是愕然,“这是……?”

“禁制咒。”秦瑟咬着牙,“有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咒,一旦他提起某些秘密,就会引爆禁制咒。”

谢桁:“也就是说,他被人动了手脚?”

秦瑟骂了一句娘,“草!这到底是谁,下手还真是狠!”

狠得秦瑟猝不及防。

而且从掌柜的反应来看,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咒。

要不然,他不会冒死开口的。

秦瑟忽然明白,怪不得那些人,没让人跟着掌柜,也没让人监视掌柜,就让他一个人走,丝毫不怕他被抓住。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掌柜被抓住,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秦瑟和谢桁幸辛苦苦抓到人,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秦瑟胸腔里一股暴躁,很想揍人。

谢桁看得出来秦瑟的情绪不大好,按住了秦瑟的手,问道:“那眼下怎么办?”

秦瑟抿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瞥了一眼掌柜的尸首,道:“还能怎么办?线索都断了,就这样吧,先把那凤冠带回去,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到背后的人了!”

秦瑟呼了一口气,拿开谢桁的手,走过去将装有凤冠的箱子,打开看了一眼,见凤冠还好好的在里面,她就打算拿起箱子。

谢桁见状走过来,抢先一步,将箱子抱了起来,“还是我来吧。”

秦瑟没再插手,让给了谢桁拿着,她看了看旁边的车夫,走过去,在车夫身上搜了一下,结果和她预想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她又把马车里翻了个遍,同样没有任何线索。

眼看着查无可查,秦瑟才放弃挣扎,朝谢桁无奈地一耸肩道:“行了,没线索,回去吧。”

谢桁点点头。

秦瑟随手掩盖了一下现场他们留下的痕迹,不管会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尸体,便和谢桁离开了。

只要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俩身上就好。

两个人没有从正城门回去,绕了一下,从侧边的城门,回到了城里,径直回了秦家。

而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马车旁,看着掌柜的尸体,那人面无表情,顿了几秒,那人便亲手将现场的尸体掩埋,然后将马车和车夫一并带走了。

……

秦瑟和谢桁带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回了清荷园。

张半仙一直在等他们,看到他们带回来一个巨大的箱子,不由一愣,问道:“师父,你们这拿的是什么啊?”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打开箱子。

秦瑟也没阻止。

张半仙打开箱子来,就看到里面那一顶极漂亮的凤冠,刚伸手想要摸一摸,看到上面贴了一张符纸,他立即把手缩了回来,惊愕道:“师父,这凤冠是哪来的?真漂亮,但上面怎么贴了符纸?”

秦瑟瞥他一眼,“你说呢?”

张半仙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龇了龇牙,道:“师父,这凤冠……不会跟叶家小姐收到的那个凤冠一样,有问题吧?”

“要不是有问题,我们也不会带回来了。”

秦瑟走过去,从谢桁手里接过箱子,放到桌上。

张半仙闻言,砸了咂舌:“还真有问题啊!这么漂亮的凤冠,可惜了……”

“你不知道吗,越漂亮的东西,越容易害人。”秦瑟意味深长地道。

张半仙闻言,愣了下,咕哝道:“师父,你也挺漂亮的……”

秦瑟:“……”

她想也不想,一个板栗敲到张半仙的脑门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张半仙捂着额头,赔着笑:“师父,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

见他那么狗腿,秦瑟放弃了教导徒弟,没好气地指着凤冠道:“你去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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