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一幕,宗绫感觉太阳穴有点儿疼,不由扶额。
真不知道对无风哥哥来说,是她重要,还是钱重要。
柳无风本想还揍一揍金管家,但看到眼前这明显想朝自己扑来的金听薇,他就特别不自在的对旁边的侍卫吩咐了声:“将这父女俩揍一顿,再扔出去。”
言罢赶紧转身走开了去。
“什么?”金听薇正想去拉转身离去的柳无风,就被侍卫一脚踹倒。她的脸色煞白,实在是无法适应由千金到狗的差距,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有机会嫁给柳无风的。
柳无风不打女人,作为男人的侍卫也不怎么愿意去打女人,于是所有的拳头几乎都落在金管家身上,把他的一身老骨头都快打散了。
见自己爹被打的要死不活,金听薇也忘记去恨眼前三个罪魁祸首了,只哭着求道:“无风哥哥,别再打我爹了,我求你了。”
柳无风被她哭的有些烦,便伸手示意侍卫将他们父女扔了出去。
自从柳无风回来后,这柳府是闹腾的有些烦人。
相比来说,凊王府却寂静的只可以听到鸟啼虫鸣之声。水木清华中,仿若无人之境。
秦洬身穿紫色长袍,站在风平浪静的湖边。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持锋利泛光的宝剑在清澈的湖面勾写着字。
他的手法极快,转瞬便能利用剑尖在水面写出字。
纵使他能在湖面写出字,那字也会瞬间归于无,剩下的仍旧是与他的那双漂亮的眸子一般波澜不惊的湖面。
进入悠水榭朝这边走来的惊奕并未来得及看清王爷写的到底是什么,他压下心头的好奇,禀报道:“爷,宗姑娘搬去了柳府。”
秦洬本想继续写字的动作一顿,他的眸中有一瞬的幽光划过,稍纵即逝,他接而漫不经心道:“将人撤了吧!”
昨日惊奕并没有跟秦洬去施府,是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略有些惊讶王爷的决定。
秦洬继续手法极快的在湖面写着什么,这回惊奕看清他写的是一个“洬”字。
这回虽看清了,但惊奕总觉得以他刚才的手法,应该写的不是这个字。
惊奕拿不准王爷在想什么,便问了声:“所有的都撤了?”毕竟有人要杀宗绫,这不是开玩笑的。
“嗯!”秦洬淡应,“不用再关注与她有关的一切。”
惊奕这回算是明白了王爷的意思,这是打算又变成和以前一样了,包括撤了紧盯着蔓阳长公主府的人。
惊奕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但他知道王爷这是放弃了宗绫。
压下心头的复杂滋味,他转身离开去着手此事。
随着惊奕的离去,他手下的剑在湖面瞬间写出一个“绫”字。
看着这个转瞬即逝的字,他的眸中划过一道冰冷的颜色,接而化成一缕嘲讽从他幽深的眸底散开。
他……
断没有为了个心有所属,对他弃如敝履的女人去死皮赖脸的道理。
引人瞩目的才俊柳无风已心有所属,还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宗绫。这事很快便从整个耀都传开。
不少人觉得这宗绫的人生真是一个传奇。
厌恶、鄙夷、羡慕、嫉妒……对于她这个人,百姓间真是什么看法都有。
正在婢女的陪伴下欲进入锦丽庄的徐麓停下脚步,听着不远处首饰摊上的两位姑娘在谈宗绫与柳无风的事情。
其中有一位颇为不屑道:“那宗姑娘算是整个耀都身世最差,名声最不好的姑娘了,柳将军那么好的男子竟然会看上她。”
另一位道:“话可别这么说,据说那宗姑娘长得可跟个狐狸精一样,可能勾人了,柳将军再如何也只是乡下出身,能不在乎宗姑娘的出身也不意外。”
“哼,以色侍人,终是会有色衰爱弛的一天。还没成亲,就搬到人家府里住,也真是够贱的了。”
愤怒立刻布满徐麓那张小脸,她回头上马车下意识吩咐车夫往凊王府去。但后来想了下,她心觉还是回蔓阳长公主府先跟母亲把这事说说比较好。
于是她将这个消息带入了蔓阳长公主府,告诉了母亲。
当蔓阳长公主听到这话,倒不愤怒,只觉得这是好事。
如此倒是不用她出手就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但徐麓却不由骂了起来:“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这么喜欢四处勾搭人?小舅舅竟然看上这种人,真恶心。”
“行了。”蔓阳长公主斥道,“姑娘家别动不动就骂人。”
徐麓蹙眉:“她本来就该骂。”
蔓阳长公主没理她,只吩咐身旁的嬷嬷:“去备马车,我们去一趟凊王府。”
要去凊王府,自然少不了徐麓,她连忙挽住母亲的胳膊,跟着一道去了。她觉得她得亲口将宗绫的那岔破事告知于小舅舅。
她可不想小舅舅想着哪个女人。
不想当她添油加醋将宗绫与柳无风的事情告诉了小舅舅后,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只一直拿着手中剑在湖面继续写字。
一旁的惊奕不由心觉无奈,他家王爷最近总是站在湖边持剑写字,不厌其烦的,仿若着了魔一般。
也只有他家王爷这种好静的人能站得住。
徐麓见秦洬没反应,不由急了:“小舅舅,你到底可有听进阿麓的话?宗绫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搬到了喜欢的男人家里去住。”
这时,秦洬突然抬起了手中细剑,伸的直直的。他缓缓转过身来,对着不由走远了些的徐麓抬了抬剑尖,淡声道:“过来。”
徐麓摸不透小舅舅是想做什么,心下虽然不由有些惧怕现在的他,但她不信他真的会伤害她,便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