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凊王爷为何抱宗绫,她只知道当她看到施明絮那副仿若天塌下来一般的模样,她觉得神清气爽。
虽然看到这事,她也几乎震惊的合不上嘴。
回到骑射场,老夫人就拉着小孙女的手,问道:“绫儿呢?她现在如何呢?”
这事情施明雀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怕是说出来大家也都不相信,反而觉得她胡闹,在胡言乱语。
她便耸肩道:“去问二姐咯!”
不多时施明絮也收拾好情绪低头走了过来,当老夫人问她宗绫的情况时,她压下眼底的暗沉之色,应道:“我们没看见她。”
听到施明絮的答案,施明雀眉头一挑。
她又怎会猜不透这虚伪女人的想法,不就是怕众人知道宗绫与凊王爷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
若凊王爷与宗绫没有更深入的关系还好,若有了更深入的关系,这事若被捅开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怕是秦洬与宗绫想不被绑在一起也难。
若她猜的没错,这虚伪的女人怕是要悄无声息的在事情闹大之前做些不为人知的手脚。
毕竟凊王爷可是这虚伪女人的命。
施明雀巴不得施明絮狠狠地把自己给作进去,所以她便也就没有拆穿,打算等着看好戏。
骑射比赛结束后,便是自由活动,活动时可以随意选择是继续在七夏庄玩,还是回去。
胥王府的人因为秦蒙玉手上有伤的缘故,一家子老早就踏上了回耀都的路。
马车里头,任潇潇望着丈夫秦蒙玉那缠着白纱的手,只觉得愧疚不已。
关于秦洬救了宗绫,并伤了他的事,他都满含气愤的与她说了。
当下的秦蒙玉一张脸黑沉沉的,许久不曾说话,吓得坐在任潇潇怀里的儿子阿健也不敢发一声。
后来任潇潇试探着喊了声:“殿下?”
“回去便马上准备去施府提亲。”秦蒙玉突然目光灼灼的阴冷出声。
“什么?”任潇潇面露不解。
要知道,能用得着提亲,那最起码是要将对方封为侧妃。
莫不是……
任潇潇面露震惊之色。
胥王府虽然后宅女人多,却素来只有她这个正妃,其他尽是一些说不上话的卑贱姬侍。知道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任潇潇方能如此大方。
若宗绫那么一个狐媚子一般的丫头成了胥王府的侧妃……
后果怕是不敢设想。
扔下这句话,秦蒙玉没有再说话,一双阴冷的眸子里尽是琢磨之色。
任潇潇脸上的色彩变了又变,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胥王府的渐渐离远的七夏庄。
老夫人携着一干施府的人四处寻人,却是死活也寻不到宗绫的身影。找周围的人的问了也是无果,就犹如宗绫那丢失的烟斗一般,消失的不仅没有痕迹,也没有半点信息。
就好像被人特地抹去了她的踪迹一般。
这下老夫人可急坏了,只希望那个任性的外孙女是不打招呼就回去了,于是便就也领着施家一干人早早就离开了七夏庄。
施明絮望着在正厅里急得团团转的老夫人,眸色深沉的骇人。
没再在这多做逗留,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寒锦苑。
站在亭中,她伸手抚摸着那把由稀有古木所制的古琴,通红的眸子突地落下一滴眼泪搭在琴弦上,激起一丝空灵的琴音。
她的记忆不由飘到曾经。
她尤记得六年前,隐州边境混乱一片,北寇与境内匪贼轮番造事。年仅十四岁的少年郎秦洬便被圣上派去了隐州协助她的祖父施衷缘镇守边境,更多的也是为了磨砺他。
那时候她也只刚满十一,从小便喜欢秦洬的她以去祖父祖母身边过段时间为借口也跟着过去了。
当时的她年纪小,做事不如现在这般矜持而顾忌的多。看到漂亮精致的表妹宗绫喜欢缠着他,便就心慌慌的也会时不时去军营找他。
尤记得那时他虽然会像现在这样视他为无物一般,却从不会像对宗绫一样那般恶劣。每每看到他对宗绫那般厌恶的姿态,她便都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现在想来,在他心里不一样的不是她,而是宗绫。
全天下那么多人,他独独讨厌一个宗绫。
在她沉浸于过去的记忆中时,秦子蔺正屈膝坐在屋顶上看着她。
今日在七夏庄的那一幕,一直尾随于她的秦子蔺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所以才心有担忧的过来。
他虽心疼她,但也庆幸他的机会终归是要来了。
若非没有自信得到她,他又怎会等她这么年呢?
想到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在施家因为老夫人太过担心宗绫而急了一晚上时,宗绫在七夏庄中专供秦洬休息的寝殿中渐渐转醒。
当下已是次日大亮时,一丝黄色夕阳由窗外射进,在寝殿里映出大片的光晕。
这里的采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