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鬼家

唐宁和苏安云一起进了厨房,这个天气的厨房确实闷热得厉害,等会儿油烟一开,就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了。

“想学做什么?”苏安云问道。

唐宁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菜名,都是苏安云做过的拿手菜,他很喜欢吃这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宁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唐宁这边出了一事,妈妈当时连夜坐飞机赶到他住的地,他不会做饭,打算外卖给妈妈,但深夜的外卖都是烧烤这类重油盐的东西。

那天风尘仆仆的妈妈到了唐宁住的地,她将自带的苹果切块放进锅里煮了一碗苹果汤,唐宁在一旁瞧着很好奇,妈妈就喂了他一块,诡异的味道让唐宁当场反胃。

后来看着妈妈喝完整碗汤的时候,唐宁就忍不住在想,如果他会做饭,做一碗既适合妈妈吃又美味的饭,就像每一次他从外地回到家,都可以吃到合心意的饭菜,那该有多好。

“哥哥会煲鱼汤吗?”唐宁轻问道。

妈妈得了胃糜烂后,医让她吃易消化的鱼肉,妈妈就顿顿给自己做鱼,唐宁不知道副本界妈妈现在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但喝鱼汤应该不会出错。

“会。”苏安云拿起了一个围裙,他轻柔地帮唐宁系上,“我教你。”

家里正好买了一条鱼,活的。

苏安云从身后拥住唐宁,他和唐宁是很适合拥抱的体型差,能完完全全将唐宁拥入怀中。

他的手握住了唐宁的手,“杀过鱼吗?”

温和的语气。

唐宁紧张地摇头。

“从这里开始——”温暖有力的手裹挟着唐宁,不是案板上的鱼如何挣扎,苏安云的语气都未曾有丝毫波澜,他干脆利落用刀背将鱼拍晕,去鳞、开膛、挖内脏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苏安云情平静得和之前数次指唐宁一般,“小宁,你要记牢了。”

“落刀要落在实处,不能手抖,不能心软。”

“如果有机会遇到杀鱼厉害的师傅,你记得去问问他,家里有大鱼该怎么处理。”

意有所指的话。

“记住了吗?”

唐宁扭过头去看苏安云,这个角度的苏安云鼻很挺,眼尾是微微上挑的,他了一张俊秀面容,平日里总是用温和的眼去看唐宁,当真正收敛情冷淡教学时,会让人觉得走都是一种亵渎。

“记住了!”唐宁连忙道。

修长的手打开水龙头,雪白的流水冲走手和刀刃上的血污,苏安云挽起袖『露』出的那一截小臂线条很好看,他干干净净地握着刀,赞扬道:“小宁真乖。”

诱人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热得满头大汗的唐宁小心翼翼端着刚出锅的鱼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妈妈早早坐在了餐桌前,她看到唐宁端着滚烫饭菜,立刻站起身想要帮唐宁端碗。

“不用不用!”唐宁将菜放在了桌上,他对妈妈道:“妈妈你今天坐着就行。”

“看看你热的,都是汗。”妈妈盯着唐宁脖上一处明显的红:“被油溅到了吧。”

苏安云端着另外两盘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他朝妈妈笑道:“小宁刚开始锅有不熟练,不过后来就没被溅到了,学得比我想象中快很多。”

“是哥哥教得好。”唐宁将筷和勺摆在妈妈的手边,他有忐忑地坐,对妈妈小心翼翼道:“妈妈,你尝尝看。”

妈妈拿起勺舀了一勺『乳』白『色』的鱼汤,她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喝。

唐宁无比紧张地观察着妈妈的情变化,虽然他之前自己尝了一遍,但唐宁不能确定妈妈的喜好。

妈妈喝了那勺鱼汤,她抬起眼,用一种唐宁看不懂的复杂眼注视着唐宁,半晌,她轻道:“很好喝。”

唐宁提起的心一就放了,他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就像从前妈妈给他夹菜那,唐宁这一次主动给妈妈舀汤和夹菜,并且说出了妈妈总是对他念叨的台词:“好吃你就多吃一!”

妈妈的唇角动了动,她低头继续喝汤。

唐宁收获了浓浓的满足,这种觉比他自己吃到好吃的还要温暖幸福。

他多想天天给妈妈做饭,到七老八十牙齿都掉光的时候,他还能和妈妈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一道视线落在了唐宁身上,让专注看妈妈的唐宁回过来,他抬起头,看到苏安云没动筷。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唐宁却从苏安云矜持的情中读懂了对的意思,他也连忙给苏安云夹菜,“哥哥,你也来吃饭。”

苏安云的情似乎还有一不悦,唐宁干脆直接把菜夹到苏安云嘴边,这一,那紧抿的唇软化了,苏安云低头吃唐宁亲手夹的菜,双眸对上了唐宁亮晶晶的眼睛,“好吃吗?”唐宁这小地问他。

苏安云了头。

唐宁的眼睛弯了弯,笑得像偷吃了蜜的小狐狸,让人想要把所有的糖都捧给他,看着这的唐宁,嘴里的饭菜似乎变得加美味。

苏安云的唇角跟着勾起。

在这顿饭里,唐宁要给三个人夹菜,不能厚此薄彼,给妈妈夹了多少菜,他就要给哥哥夹相同分量的,连他自己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菜,因为如果他光顾着照顾妈妈和哥哥,哥哥和妈妈就会争先恐后给他夹菜,饭桌上的画面一度非常修罗场。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可算把唐宁累坏了,不过让唐宁欣慰的是这顿饭后,哥哥和妈妈的情绪似乎都还不错。

在妈妈放碗筷时,唐宁鼓起勇气道:“妈妈,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

妈妈懒洋洋靠在椅上,闻言看唐宁:“什么事情?”

关于姜眠眠继父的事情,唐宁一直没在吃饭的时候说,因为他担心影响妈妈的胃口,现在终于到要说的时候,唐宁将自己考虑了好久的腹稿说了出来:“今天我不是拿着妈妈你的旗袍给我朋友看吗?”

妈妈嗯了一,她是闲不住的『性』格,看到脏碗筷就要收拾,听唐宁说这个开头的时候,妈妈已经站了起来收盘,“你朋友喜欢吗?”

“喜欢,大家都夸好看!”唐宁连忙帮妈妈一起收拾。

“那可不,当年这旗袍做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夸的。”妈妈拿着一叠碗筷往厨房走,“旗袍你带回来了没?直接放我房间的床上。”

唐宁突然有不知道要怎么和妈妈开口,他小道:“但是我一不小心把旗袍弄脏了。”

妈妈的动作一顿,她皱起眉,嘴巴张开,这是很标准的要唠叨的准备式。

“有血把旗袍上的一朵白梅和它旁边的蓝染上了。”唐宁硬着头皮道。

“什么?!”妈妈的音量一瞬间变大,她焦急地看唐宁:“哪里来的血?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唐宁连忙摇头,在妈妈关切的目光中,唐宁紧张道:“是别人的血。”

听到唐宁没事,妈妈紧绷的身躯明显松了一,她将脏碗筷放在洗菜池里,“衣服脏了不要紧,人没事就好。”

唐宁到嘴边的话一堵住了,他本以为妈妈会很气,毕竟那是她喜欢的裙,可妈妈

“别人是怎么受伤的?”妈妈挤上了洗洁精,她随意八卦道。

“那个人”唐宁看着妈妈专注干活的侧脸,他轻道:“是个变态『色』情狂。”

变态『色』情狂这个词一经出现,整个厨房似乎都安静了来。

妈妈有不可置信地看唐宁,欲言又止的唐宁脸上有许多挣扎迟疑的小表情,也许是对唐宁的了解,又也许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直直盯着唐宁,一字一句道:“发了什么?”

“宁宁,你不要怕,发了什么都可以和妈妈说。”她是如此认真道。

那种严肃专注的表情驱散了她身上所有的漫不经心,甚至让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唐宁都找到了主心骨。

“我朋友的家天花板像是双面镜一的材质,我一进房间,那个变态就趴在天花板上偷看我。”

妈妈一眨不眨地听唐宁说话,手里的盘并没有放。

“我在卫间的时候,它打破天花板上跳到我面前,它的血溅到旗袍上。”唐宁发现妈妈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他不知道卡牌界里的妈妈对这种变态行为是怎么看待的,也许按照怪的标准,他遇到的东西不痛不痒?

“还有吗?”妈妈看起来很平静地问道。

“它家的wi-fi有病毒,我的手机连上后就被它监控了。”唐宁小道:“我朋友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

“还有吗?”妈妈继续问。

唐宁心里有没底道:“我一开始要离开它那边,它拦着不让我走,我走了之后,它一直尾随我,如果不是哥哥来接我,它可能会一直跟我回家。没有了。”

妈妈了头,她终于转回了身,在唐宁茫然的注视,她将自己沾了泡沫的手洗干净,而后,她缓缓取挂在架上的菜刀。

厨房里并没有她需要做的菜。

她也没有要留在厨房的意思。

妈妈绕开了唐宁,提着菜刀大步朝外走了出去,连身上的围裙都没有脱来,她走的那么快那么急,似乎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得任何事情都可以放。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一,回过头对唐宁问道:“宁宁,你说的那个变态地址是在哪里?”

唐宁呆呆地报了地址,女人对他说:“不要怕,宁宁,你在家等妈妈就好。”

说完,她拎着刀走出了房门。

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着妈妈喜欢的电视剧,里面受伤的角『色』流着血,在一片沙土中嘶吼道:“冲啊!杀光这些小鬼!!!”

震天的杀伐在这小小的屋里响起,唐宁猛然回过来,他飞快地朝房门追去,苏安云却道:“小宁,看这里。”

唐宁转回身,看到苏安云站在窗户边,指了指外面。

虽然不理解苏安云是什么意思,但走到门边的唐宁还是折了回去,他站在窗户旁朝楼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秒前还在房门口的妈妈此时此刻竟然出现在了小区楼。

她穿着睡衣,系着围裙,踩着拖鞋,举着菜刀。

在灿烂又明媚的阳光,唐宁没有看到她的影。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唐宁的手指缓缓收紧,牢牢抓住了窗栏——

他想,他知道了这个存在的身份。

这是怪,也是妈妈。

是他的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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