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
小姐姐一挑眉。
“你说,那个司马长青现在死哪儿去了,怎么那么多人那么找都找不到他呢?照理说,以今时今日这警方的能力来说,就算是只老鼠也藏不了这么深吧!”
“那谁知道了,可能他也有自己的巢穴吧,狡兔三窟你还不明白么?现在,官面儿上的人虽然神通广大,眼线众多,可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些地方是他们也找不到的。你想,要是鬼影儿都见不着的地儿,他们人再多又有啥用!而且,据我估计呢,这个司马长青就算本领很大,可也没有夸张到天下无敌的程度,最起码,按照他自己的估测,那天他要是不跑肯定会有折在当场的可能,要不然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怎么会直接跑了呢?你说是不?”
“那倒也是。”
陈凡吧嗒吧嗒嘴,“主要还是我比较厉害,把他逼入绝境了,要不然没那么容易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谁都没你厉害,行了吧?”
小姐姐说着,用小脚丫踹了陈凡一下,“去,洗澡去!”
“我刚洗过。”
“那也再去洗一下。”
“……”
陈凡寻思寻思,点点头,“好吧。”
一翻身,下了地,他扭头看看她,“要不……一起呀?”
“去一边儿去!”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
“走吧。”
陈凡也不管她,直接上前,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扛在了肩膀上。
“诶呀!你不嫌害臊啊!”
“得了吧,现在知道害臊了,早干什么来着?”
“诶呀!”
两个人有说有笑,洗澡去了,古玩城那边却还亮着灯,天已经很晚了,都十点多了,大部分闲散的摊位都已经收拾收拾走人了,只有几个常年经营的大商铺还有几个没有关门走人,彭一幕手里拿着一个堪称巨大的放大镜,戴着挂着小金链子的小眼镜儿正专心致志地研究一块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张古旧到堪称残破的古玩字画儿,这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叫一个用心,仿佛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东西更让他在意的了!
“老板,老板!”
一个伙计端着一壶碧螺春过来了,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彭一幕一下。
彭一幕皱眉咧嘴,没看他,“干啥!干啥!”
“老板,你看外面!”
那伙计说着,示意彭一幕往外看。
“外面咋的了?天上下钱啦?”
彭一幕还是没抬头,注意力全在外面那幅画上面。
“不是,外面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好像是来卖东西的。”
“不能吧,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来卖东西?”
彭一幕说着,略微抬起头来,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看见一个穿着一件老式中山装还戴着个鸭舌帽的老头儿正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瞧呢。
彭一幕起初一愣,紧跟着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个人他之前见过啊。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老头儿的方向走了过去,老头儿一看彭一幕奔着自己来了,还下意识地想躲,就在此时彭一幕已经将他叫住了,“诶,这位老哥!”
老头儿站定,转身,紧张兮兮地看着彭一幕。
彭一幕笑了笑,“您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么?都这个点儿了,不妨到小店里坐坐?”
老头儿看看左右,见大多数店铺都关了,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中,中!”
“伙计,泡壶好茶去。”
“诶。”
见彭一幕吩咐了一句,伙计虽然心中有点儿狐疑,但还是点点头去泡茶了。
“泡点好茶”的意思是“贵客上门了”,主要是想让伙计小心伺候着,这小心伺候的第一步,就是把百叶窗先拉上,门也关上了。
老头儿一直拿手捂着自己的口袋,见伙计去拉窗帘了,明显有些紧张了。
他站了起来,直朝着伙计的方向看。
彭一幕笑了笑,示意老头儿别太紧张,“老哥,怎么这么个时候来啊?这大晚上的有啥好货要出手么?”
“俺需要用钱,手里有点儿东西,想看看能不能换钱。”
“啥东西?方便拿出来瞧瞧?”
“嗯。”
老头儿一咬牙,看样子也是豁出去了,低头从兜儿里摸出一枚金戒指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你你看看这东西,看看值不值钱。俺找人看过了,这个东西,是金的!”
彭一幕将戒指拿了起来,对着灯光仔细辨认。
这是一枚金色的指环。
既然是指环,就说明这东西上面没啥过多的装饰。
一个圈儿。
略微有些棱角。
看起来有点像是西方电影《指环王》里的那个“至尊魔戒”似的,外面光溜溜的有磨损的痕迹,里面呢,多半圈儿都镌刻着一串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那文字自成体系,而且雕刻得很清楚,只是年代很久远了,也有一定磨损,但起码看起来不像是主观臆造的东西,似乎是很早以前一些西域小国的装饰品。
“您这个……准备多少钱出手?”
彭一幕是古玩行里的大行家,虽然之前被抓进去关了多半年,但最后还是想办法把自己弄出来了,现在痛定思痛比以前老实多了,但眼光依然十分刁钻,他虽然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但是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价值不菲了,只是伤人本色大多奸猾市侩,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头儿不是个懂行的人,所以故作矜持地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问了句。
“一万。”
老头儿吭哧瘪肚老半天,书旗一根手指。
一万块是他的心理预期价儿,其实他原本想要两万来着,看彭一幕好像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先自己砍了自己一刀,因为他自己觉得这个价格这个东西,也是多少可以接受的。
“诶呦,老哥哥,您这东西不成啊。”
彭一幕一咧嘴,直摇头,“您这东西,的确是金的,但是纯度不够,这上面磨损的痕迹也比较明显,一万块钱咱们确实收不了。”
“那多少能收嘞?”
老头儿一听这话,慌了,捂着口袋略微有些着急的样子,还不住地往门口儿的方向看,像是生怕有仇家过来找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