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看着丁云坐在龙椅上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真真敢怒不敢言啊。
陛下,哦不对,现在是先帝。
他压根就没机会说话好吧。
怎么就叫默认立她为皇太女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了,接下来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想着离开或者要辞官之类的,我要是想要你们命的话,可根本就不需要面对面见着。
别忘了年初时我离开皇宫之后。
这皇宫里发生的两件大事!
退朝!”
丁云知道,他们现在可能就是因为一时间没准备,或者还没想到应对方法之类的,所以这才不得以妥协,虽然她也不怕他们日后起幺蛾子,但为了尽量减少麻烦,她还是稍微透露了些自己与乾清宫被雷劈和冷凝宫塌陷间的联系。
然后便干脆利落的说了退朝。
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而直到丁云离开,甚至于都已经走远了,在场大臣们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并纷纷议论该如何?
“她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年初皇宫里发生的大事?不就只有两件大事吗,一件是乾清宫突然被雷劈了,陛下被压断了好几根肋骨,以及冷凝宫塌陷,废后至今下落不明的事?
她的意思难不成是说,这两件事与她有关系,或者说,就是她干的吗?”
“恐怕还真是如此,这世上哪那么多巧合之事,她前脚刚离开京城,后脚乾清宫就被雷劈,冷凝宫还塌陷了。”
“你们忘了刚刚的事了吗?
陛下不过被她稍微说了两句,便突然衰老而死,如果她真的有这种近乎言出法随的能力的话,恐怕造成冷凝宫塌陷和乾清宫被雷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我们乖乖听话,听她摆布,否则即便我们能逃出赵国,她也能能轻松上下嘴唇一碰,说上两句话,就把我们给咒死!”
“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毒妇存在,她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照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想辞官隐退都不行,她都不会放过我们,可要我们听从一个女人的吩咐替她做事。
日后死了以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面对先帝等人?”
“这世上总有怕死的,也总有愿意听她吩咐的,恐怕我们即便愿意宁死不屈也只是白死,说不得还会连累家人。
要不还是暂且先试着妥协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啊,再怎么说,她好歹也依旧还是赵国皇室血脉,怎么都不能算是灭国,咱们倒也用不着殉国之类,而且由她当皇帝的话,想来周边其他国家未来几十年应该没人敢再入侵我们赵国了。
这对百姓而言恐怕还是件好事。”
“可是她也太不讲规矩了,而且也太不要脸了,简直比土匪还要无耻,还要不要脸,别说私下的潜规则了,她就是连我们制定下来的律法都不遵守啊!
想杀谁就杀谁,想灭谁就灭谁。
这让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每天担惊受怕提着脑袋上朝?”
随着讨论深入,很快就有官员开始比较委婉的,以大义和为国为民的方向出发,诉说不反抗妥协的好处,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怂,日后名声能好点。
但也有官员觉得依旧难以接受。
刑不上大夫,刑不上贵族之类的潜规则,在这个安平公主眼里根本就不存在,这让他们以后怎么肆无忌惮违法。
照这么下去的话,日后他们当官的日子指不定还没普通老百姓来的自由。
随着有人提到这一点。
现场不少官员勋贵立刻就迟疑了。
见此,先前说话的朱侍郎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诸位要知道,先前戚家兵败,乃至于后来戚家被流放之事,我们别说帮忙求情了,就是没有落井下石的都很少。
诸位觉得这安平公主调查清楚后。
会放过我们吗?
她现在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担心我们全都不听她的话,离开京城,到时候她无人可用,再怎么说自己是皇帝,没有官员替她传达,那她也只是一个傀儡。
一旦她登基坐稳了皇位。
恐怕最先清扫的就是我们。”
“依我看,她大概率只是在恐吓我们罢了,她那个能力,就是所谓言出法随的能力,要是随随便便想用几次就用几次的话,哪用得着现在这么麻烦啊!
只要我们都不听她的话逃走。
一个空架子朝廷能有什么用,到时候我们大不了再拥立地方藩王为帝。”
他这话一出,还真有脑子不好的官员开始思索了起来,但是但凡脑子清楚点的,基本都在翻白眼,都懒得反驳。
最后还是五品小官低声嘀咕起来:
“就算再拥立几百个藩王为帝也没用啊,只要安平公主想,她随时都能把新拥立的皇帝杀掉,即便她真的只是威胁我们,没有办法远隔千里说两句话就害死我们,那我们也只能再也不当官。
才能不入朝堂,不为她所用。
甚至可能还需要隐姓埋名或出国。
以她的年龄和身体来算,恐怕我们熬死了也熬不出头,只能等她先去世。
要是她活得久,我们后代当中一两代人都不为她所用的话,到时候这朝堂官员体系哪还有我们的地位,恐怕就连我们家族,都得被排斥于朝堂之外。”
“确实,朱侍郎你想的太天真。
你以为我们全都离开,这个安平公主就找不到人替她干活了吗,一些久考不中的秀才都能投靠土匪,甚至投靠他国,安平公主但凡伸出点橄榄枝,他们中的大多数就绝对愿意低头替她干活。
况且她可能都用不着向那些个秀才伸橄榄枝,京城乃至全国各地中举,但是却没资格,没钱没人脉选官的举人多的是,你觉得他们会不愿意当官吗?”
本身身家清白,同时也没插手干预镇国公案件的那些官员,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们只要听话,就不太可能被迁怒。
所以此时脑袋反倒更清晰一些:
“诸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们现在挂冠逃走是容易,可一旦逃走再想回来的话,那可就难了,更别说官位了。
反正当初那事我没参与其中。
安平公主也姓赵,都是赵家人,效忠于谁不是效忠,诸位我先告辞了!”
说出这话的官员还没来得及走,此时正站在他不远处的左丞相等一众陷害镇国公的官员们,就全都纷纷被金豆子击中脑壳而死,同时还有个声音传来:
“差点忘了,还有点仇没报。
我想杀的人现在已经全都杀了,罪证你们接下来抓紧时间找,找到了就赶紧通告天下,不要等我再过来询问了。
剩下的都给我好好听话,事情办好了自然既往不咎,事情办不妥,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千万不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