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继续跑!你这匹劣马能跑的过我们晋王府的精骑?你心里的那点小伎俩真以为我看不出?”
长孙嘉庆千算万算没算到李义府竟然会派人将他抓回来,这么多年来长孙嘉庆不认为自己吃过亏,可今天翻船了,被晋王府的侍卫粗鲁的捆绑扔在了地上。
李义府蹲在长孙嘉庆的脑袋边上,轻笑再道。
“你的那点小鬼心思真以为能骗的了人?你来此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殿下心里有个念头,担心殿下在争权失败之后没有了斗志,如此一来李承乾做了皇帝,魏玖封王,你对付魏玖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对吧?”
话落李义府起身,似乎并不想知道长孙嘉庆的答案,走回马车旁轻声再道。
“殿下,我需要与长孙嘉庆说说话,您不会介意吧?”
“先生只管去做就是,长孙嘉庆这个人城府很深,先生探探他的底细也可,正常赶路,他敢耍花样就把他交给赵家。”
李治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心思没有放在长孙嘉庆的身上。
队伍继续前行,长孙嘉庆被扔到了后面的马车中,里面唱曲儿的美娇娘没撵到后面和其他人挤在一起了,这到时候让后面马车中的男人们开心的不得了,这歌妓在殿下严重屁都不是,在他们的眼中可是那一亲芳泽,死而无憾的存在。
马车中的长孙嘉庆苦笑道。
“先生把我放开吧,在下不是那宋子官,也不是那赫连梵音,如何能在这一千余人的护卫中逃脱呢。“
李义府低头打开了一份精致的午饭,有鱼有肉有虾,有青菜有寒瓜,在搭配了一倍热茶,李义府的晌午饭搞定了,理都不理会长孙嘉庆,细嚼慢咽。
被捆成毛毛虫的长孙嘉庆不乐意了,斜视李义府。
“把我抓过来就为了让我看你吃饭?先生你这趣味未免有些太低级了吧?”
李义府转头俯视长孙嘉庆,咽下嘴里的饭,轻轻擦了擦嘴角后,淡淡开口。
“我更喜欢看人与饿狼的搏斗,喜欢那鲜血淋漓,人肉被饿狼撕扯吞入腹中的画面才是我想看到的,要不你去与饿狼试试?”
长孙嘉庆脑袋后仰,撇嘴笑道。
“也就长安的崔三羊有这个癖好,先生您咋能还他同流合污呢,这种血腥粗鲁而又残暴的事情不适合咱们的这等文人。”
“左手的糨子是练刀磨出来的吧?长孙嘉庆你无需再我面前做虚假之事,言这些防备之言,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其实你很担心晋王殿下成为太子对吧?”
李义府放下手中的午饭,他仅仅吃了两口就已经不愿再吃了,随后在袖口中滑出一把匕首,长孙嘉庆的脸色微微有些慌张,牵强笑道。
“先生不会是想阉了我吧?”
饶是常年息怒不会浮现于面色的李义府眼角不由有些抽搐,这长孙嘉庆怎么与当年在长安中的小公爷有些不同了?懒得开口再问,匕首寒光闪过,长孙嘉庆在马车中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
李治听的有些毛骨悚然,强忍好奇没有过去询问,只是好奇,没有怀疑。
李义府低头看这长孙嘉庆,皱眉道。
“割开绳子也需要你如此哀嚎?”
长孙嘉庆睁开眼,发下自己安然无恙后舒了口气,后怕的拍着胸口。
“这不是为了彰显先生的武断,表示先生您在在下心中的分量,说明在下对您可是惧怕的很,但在下就好奇了,您明知道我会武义,为何还要亮出匕首来?”
匕首重新回到李义府的袖子里,对长孙嘉庆的话语置若罔闻,转头看向窗外。
长孙嘉庆见此批了撇嘴,端起李义府吃了两口的午饭便是大口吞咽,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公爷了,在秦怀玉冲进府门剃光了他的头发时,长孙嘉庆就已经放弃了所有的身份,架子和面子。
被人按在家里面把头大一缕一缕的用剪刀剪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丢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与其在乎那边面子,不如将这些时间用在如何让他们恐惧你。
眼下只要有人突然在长安大喊一声长孙嘉庆在长安,翼国公府的人敢出来?还是河间王府的护卫们敢撤走,或是说魏家的人还敢在外面随意游荡?
魏玖在抓长孙嘉庆没错,可这不代表他不怕,魏玖最怕谁?他最怕的就是长孙嘉庆。
这么多年不断的流浪,学习!父亲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见最后一面。
“其实晋王殿下能不能做皇帝我都不太在乎,他如果做了皇帝,李承乾势必会造反,那时候左右为难的是魏玖,帮李承乾造反就是违背了陛下的意思,如果不帮,皇后娘娘那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长子被砍头,如果这样的话魏玖会在痛苦和责备,自责中度过一辈子,那个时候我便是不会再对一个废人动人,我和别人不一样,没必要亲手去报复一个人,谁动手都行,死了就死了,活着就过去奚落一番,先生你的水给我喝点?”
李义府没搭理长孙嘉庆,后者自嘲笑了笑,继续道。
“先生太过于苛刻了些,晋王点下坐上皇帝,李承乾造反必定会失败,因为陛下不是驾崩,而是禅位,这一点陛下也会想到,但如果李承乾做了皇帝,而晋王殿下造反的几率会小一点,就算是造反,前有李佑,后有李承乾,两人造反都安然无恙,晋王殿下也会被陛下和皇后护下,当时候出面的人是魏无良,他会代替陛下和皇后去谈判,结果只能是晋王点下活着,李承乾和魏玖割袍断义,分道扬镳,至于什么王不王的,还有何用?”
李义府重新到了半杯水放在了长孙嘉庆的身边,望着窗外淡淡道。
“你有多少实力?你如何觉得你能与晋王殿下合作?或是说你可信?”
长孙嘉庆没有去触碰水杯,嘿嘿笑道。
“不是合作,只是建议,晋王殿下怎会和我这个丧家之犬合作呢?至于听不听,信不信,您与殿下自己想就是了,现在您可以放我离开了?毕竟有很多事情需要在下去做。”
“一起去关陇吧,你既然敢在殿下心里埋下种子,就要做一个照顾种子的人,如果殿下开口放你离开,我倒是不会介意。”
长孙嘉庆听此叹了口气,唉声道。
“完喽,被抓喽,先生!我安心做阶下囚,您能给点酒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