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

子华有些不耐,压根不想管儿这事儿。

“一,他在黎国,不能出意外。二,他虽然心狠手辣,但大崇皇子里他是最合适做皇帝的人。大崇一乱,天下必乱,到时候硝烟四起,苦的还是百姓。”

俞翀言明的这两点子华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童玉青远远的看着,冷不丁的问唐其。“二爷说明日去送药拿银子?”

唐其点头,“是明日。”

童玉青眸心动了动,“唐其大哥,你帮我个忙。”

唐其抱拳,“夫人严重了,需要我做什么直言就是。”

……

翌日。

子华单枪匹马闯入客栈,表明身份之后才被人请到了成子睿的房中。子华已经换回了男装,成子睿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初伤了自己的人。虽是普通的内伤,可任凭姿月怎么诊治都效果甚微,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仇敌见面,成子睿恨不得将子华千刀万剐。

“你还真有胆子。”

子华不理会,径直就往他那边走。凌风嗖的一下冲了过来,子华后退闪开,“看来殿下并无诚意。”

“退下。”

成子睿冷沉吩咐下凌风只能退到一边去,不敢大意的死盯着子华。

子华直接坐了下来,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说:“你不坐下来我怎么给你看诊?”

“不是送药么?怎么还要看诊?”成子睿眸色幽冷,审度了他两遍后才坐了下来。子华抓住他的手腕,惊得凌风差点又要冲上来。成子睿扫了凌风一眼,凌风又不甘的退了回去。

子华撤了手,“就这么点问题你养的那个医女都诊不好?不知道你还留着她做什么。”说完,子华拿出一包药粉来扔到成子睿面前,又看着凌风说:“你去拿纸笔来,我给你家主子写个药方。”

凌风见成子睿默许下这事儿就真的拿了纸笔过来。子华写药方的时候,成子睿拆开那药粉看了两眼,“昨日俞翀拿的不是一颗药丸么?”

子华提笔的动作顿了顿,“这个药效更好一些。”

相隔不远客房里的姿月在看见桌上那个紫色的香包时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香包抓在手里,看着绣样上面沾着的血迹,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警觉的目光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耳边一声嘲讽低笑,姿月猛地回头,还未来得及出手,唐其就已经直接将她打晕,就这么把人给带走了。

子华写好了药方却不给成子睿,而是伸着手的要银子。“殿下可以不给银子,那这药方我也不给。没有药方光吃药也没什么用,所以殿下还是好好想想。”

成子睿随手拿出几张百两银票,“药方给我。”

子华啧啧摇头。“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以为我是你身边那个不入流的医女。我这一张药方放在外头可是价值千金,这几张银票,你当我是叫花子?”

成子睿再拿出几张,啪的拍在桌面上。子华将药方送过去,把银票拿回来。“那药分三回兑水喝,一日一回,搭着那张药方,三日便好。殿下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凌风一双眼睛都要把子华戳穿几个洞了,紧握着佩剑的手已经泄露了他想要杀人的心思。成子睿将他叫住,把子华留下的药和药方交给他。

“拿去给姿月看看。”

凌风才刚出去又折了回来,黑着脸说:“殿下,姿月不见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狠怎么长记性

成子睿睨着凌风,“她去哪儿了?”

“属下已经问过,根本就没人过她离开客栈。”

成子睿眸子猛地缩了一下,磨牙切齿喊出一个名字。“俞翀!”

子华将银子交给了唐其,唐其又把银子交给了俞翀。俞翀看着这么点儿数目的银票嗤鼻一笑,“大崇太子原来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唐其挠挠鼻子,“那属下再去要?”

“不用了。”俞翀拿出成子睿双倍数目的银子递过去,“都分下去,不可有偏颇。”

“属下明白。”

唐其离开之后,童玉青柔声开口问:“你是交代子华去拿银子,你就不好奇怎么是唐其给你送过来的?”

俞翀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高兴就好。”

童玉青窝进他的怀中闷声笑了笑,原来他都知道。

姿月被直接带到了红柚的面前,唐其把她扔在地上就没管过她。姿月醒来时,红柚早就被扶起来,虽然只是靠坐在床上,眼底也还带着散不去的青黑,但她整个人却丝毫看不出弱势,那双犀利寒凉的眼睛更是看得姿月后颈一凉。

她猛地爬起来,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小腿上。腿上一软,她竟然噗通的跪了下来。

“姿月姑娘何必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担不起。”

姿月满脸怒容,想要再站起来,肩头上又挨了两下,顿时只觉得肩头上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大山,竟然起都起不来了。她下意识的往后看,见桌边坐着个男子,手上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正沉沉的看着自己。

这张脸……

姿月突然想起,这人就是刚才闯进客栈要求见成子睿的人!原来他就是那个伤了成子睿的人,他就是俞翀身边的神医子华!

“童玉青呢?”

确定下对方的身份之后姿月就直接开了口,两只眼睛把屋子里的所有角落都看了一遍,“把我抓来又不露面,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是她没脸见我,还是她根本就怕我?”

“你以为你跟在成子睿身边几年,就真的成个东西了?要不是青青开了口说你还有些用,我刚才就已经杀了你。”

子华骤降的语气让姿月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她谨慎的左右回头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红柚扯开唇角笑了笑,“师哥,试试吧。”

子华颔首,冲着姿月喊了一声。“喂!”

姿月往他那边看过去,直觉一物飞入喉间,只一瞬就全部化开。她惊恐的看着子华,突然发现原本夹在他指尖的那枚黑色棋子早已不见,而此时她的口中已经散开了药味儿……

那不是棋子,那是一颗药!

姿月目光瞥见地上也散落了两颗,想起自己小腿和肩头莫名挨了两下打,难道竟然是这个东西?她随手拿起来轻轻撵开,放在鼻下闻了闻,大惊失色的喊了起来:“你们给我下毒了?”

子华颔首。“剧毒。”

姿月心都凉了一截,扣着喉咙企图将那颗毒药给吐出来。折腾了半天后她才想起,那药几乎是入口即化,她根本就是徒劳!

“啧。”子华突然皱眉啧了一声,隔着一段距离冲着红柚问:“师妹,你这药不行啊,不是说当即发作么,怎么都这么久了也没反应?”

红柚拧着眉,喃喃说:“不该啊,难道是我把配比记错了?师哥,你再喂她一颗。”

子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手中又拿了一粒,做出要扔过来的架势。姿月脸色突然一变,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红柚抿唇笑,这不就毒发了么?

子华撑着桌子站起来,神情冷漠的看着不停打滚的姿月。姿月好不容易疼过了这一阵,喉咙里又像是生了千百只蚂蚁,痒的她不断的抓挠,片刻间就已经血肉模糊。昏死过一阵后,姿月又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子华走到她旁边,用手探了探她的温度,竟像死人已经冰冷。

“师妹你这也太狠了点儿吧?”

红柚冷哼,“不狠她怎么能长记性。”

子华轻笑一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解药,捏着姿月的下颚喂进她的口中。眨眼间姿月的脸色就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身子也不再颤抖冰冷,只是浑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早已被冷汗浸湿透,所有力气被抽干,只能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姿月姑娘,是不是觉得活着的感觉实在太难得了?”红柚幽冷的声音传入姿月耳中,让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跳坐起来。

“殿下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找我!你们藏不住的!殿下一定会把都城夷为平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红柚冷笑,“看来是没长记性。师哥,再给她喂两颗,把她嘴巴给我塞住了。”

“不!不要!”姿月连连摇头,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一直推到撞上了桌角才不得不停下来。

“现在知道怕了?”子华一把将她拎起来,扔到红柚的床榻边下。“刚刚给你的并非解药,只是暂时压制毒性的药物。我师妹的毒只有她一人可解,可她现在身子不便,无法制出解药。你若是想要活命……很简单,帮我治好她。”

姿月对刚才的痛苦还心有余悸,颈上的伤口更是痛得她想要骂人。突然,子华带着冷冽压身过来。

“我们并非在跟你商量,你最好认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姿月咬着唇角一言不发,像是答应了下来,但阴毒的眼睛又透出心底的不甘不愿。

子华从地上捡了一颗药丸,捏着她的下颚把药送到姿月口中。“好了伤疤忘了疼,既然如此,那就再感受一次。”

已经挨了一回痛苦的姿月又硬生生又忍了一回,只是这回子华绑住了她的双手,直接让她疼死了好几回。再醒来时,外头天已经黑了。

“如何,姿月姑娘?”

姿月拼着全身力气,咬牙道:“我帮。”

宫中。

登基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庆安正在试穿新制的龙袍,听闻贺雷求见后便挥开两侧的宫人,问贺雷。“你觉得朕这一身如何?”

贺雷恭敬万分,语气并非都是奉承。

“比那个人要更显帝王之尊。”

这话庆安爱听极了,衣服也不脱了,就这么先穿着。“贺卿有何事?”

贺雷跪下,“如今晋立夫余留在边境的几名叛党都已抓获,臣想向皇上求下将领一职,不管是那一处州地的将领,不管俸禄官阶几等,只要能为皇上保卫边疆百姓和土地即可。”

庆安一怔,“贺雷,这禁卫统领是委屈你了么?”

贺雷摇头,“臣祖父原是孟州城将军,因奸臣谗言,祖父为保全家人只能辞去官职,然而次年孟州城就遭外敌攻打差点儿沦陷,死伤无数。这是祖父一生夙愿,希望贺家儿孙能再驻守边城保家卫国。求皇上成全。”

庆安皱起了眉头,“若是你能替朕驻守边疆朕自然放心,可现在朕最信得过的就是你和苏大人,你若是走了,那朕身边可就没人了。”

贺雷有些恼怒,本来以为俞翀定会留下来辅助庆安,那么子华也一定会留下来。儿女情长,他还怎么舍得去边关。可现在他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一张老脸都丢光了,哪儿还有心思待在都城。可庆安这个态度,是不想要放他走了?

“可是当初俞二夫人答应过臣,只要臣助皇上登位,就能应了这事儿……”

提起童玉青,庆安眼眸中闪过一道紫光。若是成子睿将童玉青带走,俞翀是不是就会回来辅助自己?可转眼间又显出纠结,他答应成子睿这件事情也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要真的把童玉青送走。况且在俞府时,童玉青也帮过自己。她并未对不起自己,反而是自己一直在针对她。

“此事等登基大典之后再说吧,大典那一日,朕身边还需要你来保护。”

贺雷是打定了主意要说下这件事情,但听出庆安这一句话中的无奈后又沉默了下来,终于认清楚自己在庆安面前的身份,就只能应下这事儿告辞离开。

贺雷离开之后,庆安把身上的龙袍换了下来,突然想起被自己搁在后宫许久的铃公主,想着大典上还要带她出席,一些事情还需亲口说一声,便带了两个人就过去了。

铃公主这几天还算是消停,不过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她一个主子,她想要闹也闹不起来。听闻庆安过来,她恹恹的从床上起来,就这么随随意意的见了驾。

庆安颇有不满,但又不得不把样子做全了。铃公主实在是没什么精神,殿里的宫人正好端来两碟点心,铃公主竟然闻到味儿就泛起了恶心。庆安神情微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回去路上他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说:“去查查,铃公主上回的月事是什么时候。”

小太监瞬间明白,正要恭贺时又见庆安黑沉的脸色,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等庆安回到寝殿时小太监也打探过来了,铃公主月事已经有一月未至。算起来,那就是上一次在青楼时就已经……

庆安一巴掌拍在龙案上,“这孩子不能留。朕的龙种,绝不可能是一个和亲公主所生。叫人做得小心些,别叫她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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