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吗?”
蒋齐像是被这句话惊醒了一般,笑着又靠近了一步,手虚虚的搭在温希恩的肩膀上。
靠近了才能闻到那从皮肉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让蒋齐浑身燥热。
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没什么事啊,咱们可以一起看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伪装的样子太过于狼狈,眉宇间将他的羞涩全都流意了出来。
偏偏他这个人还没有察觉到,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对着她邪魅一笑。
笨拙又愚蠢。
苍白病态的亲王殿下顿时歪头笑了起来,她勾着唇,沉沉密密的长睫微垂,唇瓣鲜润,仿佛捣烂的草莓,覆着一层诱人的水光。
轻轻的一句话,带着些漫不经心,像是逗弄一只路边流浪的小狗。
“你真可爱。”
……可爱!
第一次被人夸可爱的男人并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么愤怒和恼怒,相反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了。
他不自在的挠了挠头,笑得憨厚傻气。
“是嘛……”
温希恩没有再回应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向远方,纤薄的身子脆弱又格格不入的恍若一只手便能碾碎。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几分阴暗的……想要占有和亲吻的冲动想法。
愣了一瞬,他登时仓促的收回视线,喉结滚动着,话都说不太顺:“哈哈哈,今天的太阳挺圆的哈。”
太阳?
温希恩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没有说话。
站在在角落,看着袁旭看着那和谐甚至有点温馨的一幕,脸色阴郁的可怕。
温希恩以前玩的再怎么疯,他和陈蕴都不会去插手。
因为他知道他们只是好朋友,至于私底下的生活他没有资格插手,之后哪怕她对一个替代品好的不可思议,袁旭也不会去管,就算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他也把它归结为朋友之间的占有欲。
可是现在他想到了陈蕴玩笑似的一句话,好像那句话把他给点醒了,不然他不会知道那是嫉妒,嫉妒那些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温希恩,嫉妒他们可以拥有温希恩给予的温柔……
如果不是陈蕴不小心点明,他将会永远退居于温希恩朋友这个位置,看着温希恩愿意的留恋在这花丛里面。
而他现在只能冷静的看着温希恩和那个男人调情似的说话,心中却控制不住的翻腾的妒火。
恨不得立马把温希恩藏起来,藏到一个别人找不着的地方。
最好锁起来,这样温希恩就能永远属于自己了。
为什么要看别人呢?
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呢?
为什么总是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处处留情?
袁旭茫然的抬手按住心脏。
他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所有的理智在温希恩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心中的贪欲就像是被误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无限膨胀且不可控制。
——
温希恩玩到深更半夜,罕见的没有在外面住,而是回家了。
她身上沾着酒气和烟味,恹恹的垂着眼睫,露出来的肌肤白道可以清楚地看到薄薄的皮肉下黛青色的血管。
古堡里灯火通明,温希恩一走进去就有佣人给她脱掉外套。
温希恩活动来一下微微发酸的脖子,大厅的灯光很亮,惨白的如白天。
地板上也干净的可以反光。
温希恩看似有意无意的四处看望。
等上了几个阶梯,温希恩扶着梯手转过身。
如青葱般的手指在红棕色的梯手上点了点。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低着头的佣人和管家。
清浅的声音在这空荡安静的大厅中格外的清楚。
“他是谁?”
亲王殿下眼中的“他”,让管家抬起了头,他顺着亲王殿下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个男人,个头很高,身材高壮,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短袖,面部轮廓深刻立体,肤色是长期劳作而晒成的小麦色,露出来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绷的青筋可见,仿佛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但是穿的那身衣服又那么显眼。
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亲王殿下。
温希恩只看了一眼,就好像没有兴趣的收回了视线,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管家。
管家轻声的回答:“这是刚来的园丁,之前的园丁因为有事来不了辞职了,这家伙刚来,我准备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管家并没有多想,以为亲王殿下只是随意的一问。
温希恩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上楼了。
直到温希恩的身影快要消失了,站在底下的男人才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抿着唇,视线从温希恩身上一晃而过,面无表情、寡言沉默。
温希恩回到房间,知道这几天的日子恐怕过得没那么舒服。
别人看不到,但是温希恩可是清楚的看到男主垂在身侧的手攥着青筋暴起来了,温希恩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这个男主保证恨不得掐死她。
真是难为男主了。
温希恩这几天都留在家里,天气好了就去晒晒太阳。
草坪上撑着一把大型的太阳伞,伞下有一把摇椅,椅上垫着软软的羊毯,躺在上面格外的舒服。
每次一躺上面,在晒晒太阳,温希恩都会昏昏欲睡。
低矮的灌木长得很茂密时,管家怕害虫的侵蚀会破坏树木的绿叶、树枝的生长,就请了园丁来,本来想招两个的,但是看这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觉得一个人也可以。
周楠把树木的一些嫩叶、老树枝修剪掉,这样,就这样能使养分更集中地供给树木,满足树木生长的需要,并使得害虫无处藏身。
草地上的小草也长得茂盛,一片碧绿,非常繁茂。
杂草也有很多,周楠顶着火辣辣的烈日,戴着厚厚的手套,一把又一把地把这些讨厌的杂草拔掉;为了使小草长得整齐、美观,拿起割草机,把草修理得整整齐齐。
割完杂草之后,周楠就用洒水机为花草树木添了水,这么大的花园,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