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恩终于肯睁开眼,黑黝黝的眸子干净的倒映着男人微微扭曲的脸。
小傻子的眼睛像两颗从冰雪中拾起来的琉璃珠。
“为什么要跑?我对你不好吗?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工作,我是为了谁?”林华声音很平静,勾起唇角,眼里恨意与恶欲交缠。
他的拇指摩挲在温希恩下颌处的肌肤上,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笑。
他固定住温希恩,俯下身来,视线落在颜色清浅的唇上,就要这样吻上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温希恩厌恶恐惧地皱起眉,眼里闪过难以掩饰的抗拒。
林华触上她的唇,轻柔地吻起来,发觉温希恩毫不反抗。
蓦地,唇上一阵剧痛,温希恩的牙齿又狠又准地咬在他的嘴唇上,铁锈气息瞬间弥漫在俩人唇齿间。
林华捂着嘴起身,血流在掌心里,温希恩陌生地看着他,眼里有畏惧和毫不掩饰厌恶。
这是小傻子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人。
林华怒不可遏,只觉得脑海里一根神经剧烈的跳动着,无数的怒火和暴虐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声“啪”的脆响震彻室内,手掌狠狠掴在温希恩冷白的脸颊上,瞬间浮起绯红的五指印。
“贱货!”
温希恩的唇上染了他的血,像涂了艳丽的口脂,也像雪地上落了枚浆果,和绯红的面颊绵延成一片,说不出的妖冶秾丽。
她撩起眼皮,静静地看着林华,闷闷咳了两下,低声道:“你不是大哥哥,你不是他……”
“……把他还给我。”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根本就让人听不清,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林华脑海里只有刚才小傻子看他的那个眼神,舔舐被咬破的唇角,突然笑了一下,“你说你怎么就那么sao,你就那么饥渴吗?我难道满足不了你吗?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听话!”
小傻子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她的眉眼,露出来的下巴尖而精致,两滴眼泪滑落,从下巴处相凝,滴落。
林华红着眼轻声笑了起来,舌尖上的血腥滑到他喉咙处,生锈般滞涩。
他的神经现在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瞳孔缩成一条线,面部的表情带着些狰狞。
他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拼命的说不要伤害小傻子,那是他最宝贵的至宝,那是他这一生都要守护的人。
可是还有一个人却是肆意妄为的对他最珍贵的宝贝践踏,用最疯狂,最可怕的一面在小傻子面前咆哮着。
——
林华喘着气,把小傻子按到了床上,完全不顾她的挣扎。
巨大疼痛让温希恩止不住的浑身战栗,眼前发黑,手指死死抠着卧室的地毯。
落在耳边的喘息声粗重而炙热,他神经质的反复逼问。“你和谢蔚住在一起,他有没有亲过你?”
肌肤被地毯的绒毛蹭的发疼,温希恩像被狂风暴雨肆虐的独木舟摇摇晃晃,用手肘撑在脸下,带着哭腔拼命摇头,只希望说出一切他想听到的回答后求林华好心放过她。
“没有,没有,你别这样……”
温希恩的回答并没有让林华满意,犹如一头野兽啃咬着她后颈的肌肤,语气阴暗。
“你一定是在骗我,我都看到了,他既然摸过你这里,肯定也摸过其他地方,对不对?对不对!”
“没有,他没有……呜……”
“你明明这么喜欢我,和他在一起绝对是为了气我的,恩恩,你不是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我答应你了,你哪里也不许去,乖乖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恩恩,恩恩...”
在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温希恩想。
林华他真的是疯了吧。
——
温希恩没有出过那间卧室,林华在床头穿了条链子捆住了她的左手,林华说她如果不听话想去找谢蔚的话,他就打断她的腿。
林华也不允许任何人见到她,每逢饭点,林华都会亲自把饭端上来喂她吃,大部分时间里林华都一声不吭的抱着她,慢慢的亲吻着她的后颈与鬓角,然后把她压在床上。
温希恩走不出这间卧室,无法联络到外界,只能从窗外看到这是一座双层别墅,却不是之前的别墅。
可能这是林华买的新婚房,却用来囚禁了她。
温希恩一直都在担忧谢蔚,怕谢蔚找不到她,却也怕谢蔚找得到她。
林华如今和以前那个成熟冷淡的他截然不同,常常温柔的唤她“乖乖”,也很喜欢亲吻她,像是热恋期的情侣黏腻柔情,只是在情事上依然强硬,每晚都索取无度,温希恩吃不消这样的情事。
这样的林华让小傻子害怕,也有点茫然。
因为那天过后林华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第二天就捧着小傻子被打伤的脸哭,是没有任何形象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着,他说着对不起,甚至跪到了温希恩的脚边,像个犯了错的劣童,苦苦的哀求着。
小傻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大哥哥哭了,也就跟着哭了,无声的落着泪,然后被男人一点一点的吸吮完。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他眼睛里面的爱意是那么的偏执和浓郁。
他哭着多么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可是无论怎样,温希恩都无法克制自己沉溺其中,也根本无法无动于衷。
只要大哥哥冲她笑,她就什么念头都忘了。
小傻子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实在是太爱大哥哥了。
有天温希恩在午后醒来,倚着窗子发呆的时候,看到一楼的小花园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愣了愣,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林华从身后抱住温希恩,舔着她的耳垂问她在看什么。
温希恩茫然的指着下面,轻声问。
“那是谁?”
林华漫不经心的瞥了温希恩一眼,随口道。
“孟令汗,上午刚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