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华捏紧了手心里的糖果,一张脸红红的,沉默的不说话。
——
温希恩还是会带着缪华出来和村里的那些小孩玩,因为她实在是太忙了,小孩也不可能天天一个人守在家里,有个人陪是最好的。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小孩在家的话,他就会总是找点事做,好像坐不下来一样,实在勤奋的不可以,温希恩不想他太累了,所以才更加的确定让他出去玩。
最烦的还是缪华,被这些小孩实在缠的很不耐烦,特别是叫玲玲的小女孩。
现在缪华每天最喜欢的,就是温希恩来接他回家。
这次温希恩来的比前几天都要早,缪华老远就看到了温希恩的身影,他下意识的急切的跑了两步,然后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温希恩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是个高大黑皮的男人。
他们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碍眼。
抿紧了唇,小孩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无波无澜好似无动于衷。
温希恩拉住小孩的手,“小花,今天和他们玩的开心吗?”
几乎每次温希恩来的时候,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开不开心,缪华很想说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他不喜欢和这些人玩。
但这是温希恩所希望的,所以缪华可以忍受,他可以接受这些不开心,只要温希恩开心就行了。
清澈的眼眸含着笑,像是染了蜜糖,那张脸上的笑意明明很浅,望着人的时候,眸中的宠溺却像是要漫溢而来。
任何人被这样毫无保留地注视着,都会知道,自己被她所爱。
旁边的男人明显被她这个给迷住了,眼眸晦暗,眼睛就没有舍得离开过温希恩,他总是在觊觎不属于自己的的人。
缪华没有表情,淡漠瞳眸望着温希恩,像无波无澜的海面,他上前拉紧了男人一直都不敢触碰的手,靠近了温希恩。
男人的眼眸闪了闪,过于锋利的眉皱起小型的川字,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不开心。”
小孩的声音闷闷的。
温希恩倒是愣住了,实在是她之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但是却小孩却从来都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他却说他不开心了。
之后小孩就不说话了,他的性子总是这么沉默,也很容易让人忽视。
温希恩并不急着去询问答案。
郭振飞今天是和温希恩一起上山的,收获还是不小的,抓了两只野兔和两只野鸡,温希恩也没有帮什么忙,但是郭振飞却分了她一半的成果。
兔子和野鸡已经被男人在河边清洗过了,温希恩脑子到现在还可以浮现男人杀鸡的场景。
黑皮男人手里拿着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身形高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他脱掉了棉衣,微敞的黑衣下终年劳作的麦色胸肌结实精悍,正滴着汗,顺着肌肉线条滚落至堆起的裤腰下,一股乡野粗糙汉子的气味,冲的人头疼。
杀鸡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手起刀落,被抓住的野鸡叫都不敢叫,咔嚓一声就没气了,血都没有滋出来。
他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冰冷的好像一个屠夫。
温希恩不喜欢看见血,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就离开了,她去清理了一些野菜。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温希恩还在洗菜,就感觉头顶有一片阴影,她抬头,高壮魁梧的男人站在那,低着头,看起来格外的老实本分,宽厚粗糙的手里提着一只处理干净的鸡和兔,声音低低哑哑,模样有些木讷:“……吓到你了吗?”
温希恩眨了眨眼睛,平静的说:“当然没有,郭大哥把我想的也太胆小了吧。”
他还是敞着衣服,精壮结实的身上有一层薄汗,皮肤被汗水覆的黑亮,胳膊一个有温希恩两个半强壮,肌肉匀称且不夸张,好像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提起抱住。
他逆着光,温希恩的眼前花了一瞬。
盯着他那张稳重老实的脸,温希恩发出邀请:“今天晚上郭大哥留在我家吃饭吧,今天辛苦你了,可要好好的犒劳你一顿。”
拎着鸡兔的大手紧了紧,默不作声的稍微抬了抬眼眸,眼下的人眼眸澄澈,肌肤娇嫩的如同白兰花一般,此刻正抬着头望着他,露出了那一张雅致漂亮到极致的脸,她身上的衣服总是穿的很多,好像格外的怕冷,连着脖颈的大片肤肉都被掩饰的覆盖住。
那斯文优美的眉眼微弯,似笑不笑,唇瓣的颜色很淡,好像等着人帮她添加颜色,看的男人倏地低下了头,喉结滚动着,眼眸黑漆漆的,嘴上却是木讷无措的应道:“会,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温希恩哪里会觉得麻烦,她是真心很感谢这个老实的男人,可惜的是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不麻烦不麻烦,郭大哥,我很欢迎你能来。”
温希恩说的是真心话。
男人抓紧手中死全的野鸡,死死握着它翅膀的男人老实巴交的低着头,局促道:“那,麻烦了。”
温希恩笑了笑,下一秒就看见男人也蹲了下来,他帮温希恩洗着还没有洗完的野菜。
缪华手脚格外的利索,有了他没不多久就洗的干干净净了。
然后就把小孩接到家,村里面的人看他们都打趣,都说这两人感情好的就像夫妻似的。
温希恩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并没有恶意,也就只是笑笑没有放在心上。
相反的是郭振飞,本来就长得凶狠,听到他们的打趣眼眸很暗,让村里的大娘都不敢多说,只敢小声的嘀咕。
温希恩没有看到男人的神情变化,反正等她转头去看的时候,男人依旧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在温希恩的心里,郭振飞只是长得不好接近而已,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性格也很老实,而且还帮过她很多忙,所以对于村里面的风言风语她都不放在心上,她只相信自己也看到的。
温希恩不知道的是,男人的耳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