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伯和一拍桌子:“夫人,你就好好的惯吧,你看把这逆女惯的无法无天的!”说完,言伯和一拂袖,走了。
兰厅里,只剩下言夫人,林嫲嫲以及跪着的两个。
言蓁蓁抬脸望着言夫人:“娘亲,我和大哥也没去哪里,大哥的同僚有个叫聂明净的,还有大嫂的内弟何长月何大哥做的东,我一高兴,就把二姐姐忘了!”
言夫人点着言清:“这件事,主要怪你,你可是兄长,出门前,你不是答应了娘亲要好好照顾妹妹们的?”
言清羞愧的满脸通红:“娘亲,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跪一个时辰!”
“我可不愿意跪。”言蓁蓁望着言夫人:“娘亲,我不跪,不跪——”
“大少爷,三小姐,你们还是快起来吧,大老爷这不是没叫你们跪吗?”林嫲嫲上前来扶言清和言蓁蓁,到了言清身边,拿帕子在面前扇了扇风:“哎哟我的大爷,你这一身酒气的,也不怕熏了夫人和小姐!?亏着是三小姐不嫌弃你这做哥哥的。”
“蓁蓁,抱歉,是大哥做的不足!”言清被林嫲嫲说的羞的抬不起脸来,如果是嘉嘉在,他就会想起来不要熏着嘉嘉,可蓁蓁再差,终也是他的妹妹。
言蓁蓁从蒲团上跃起来,朝言夫人行礼:“娘亲,能不能给我点小额的银票?我怎么也没想到,一百两的银票别人居然也还不起。”
“你是要放印子钱?”言清大吃一惊:“你这要是被爹知道了,看爹不罚你才怪!”
言夫人倒是一把握住了言蓁蓁的手:“是娘考虑不周,等下娘就给你备上,你想放印子钱就放,只是做的隐秘些。”
“娘!”言清急的跳脚,这放印子钱,哪里是正经人家做的事情?尤其还是个闺阁小姐?
“你闭嘴!”言夫人朝言清挥挥手,只拉着言蓁蓁:“别理你大哥,他读书都迂腐了,算的很。”
言蓁蓁笑嘻嘻的道:“娘亲,其实我也不是放印子钱,就是今儿想买东西,一百两的银票人家找不开,说是连铺子都能买下来。”
“那就买个铺子,只要你欢喜。”言夫人满不在意的道,转头对林嫲嫲道:“鸿运楼旁边的水粉铺子是哪家?蓁蓁喜欢,就给她买下来!”
一边的言清都看傻眼了:“娘亲,给嘉嘉买个铺子啊,她喜欢这些!”
“你口气酸溜溜的像是什么话?”言夫人白了他一眼:“这类铺子嘉嘉有,你妹妹的事情,有娘上心,你好好跟雅兰相处,马上要做爹的人了,竟操心姑娘家家的事情。”
“那我先回院子看雅兰去了!”言清落荒而逃。
待言清走了,言夫人温声问言蓁蓁:“那铺子叫什么?娘叫林嫲嫲给你买了!”
一边的林嫲嫲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言蓁蓁,等着她回答。
“我不喜欢,不喜欢,铺子可麻烦了!”言蓁蓁连连摆手,她哪里是想要铺子?哪里是想要放印子钱?一百两面值的银票,实在是太不便利,在席间,柳星澜和韩洁给她看了她们的荷包,都只是一些散碎的银钱:“娘亲给我点小额银票就好了,一点点就好了。”
“唉哟,我的傻女儿啊!”言夫人把言蓁蓁乱摆的手捉住,两只手按在一起:“我是你娘亲,我的东西还不都是要给我的孩子们的?”
“林嫲嫲,你去把我那个红木小匣子拿来。”
待林嫲嫲离开兰厅,言夫人扫了一眼四云:“你们出去,不许旁人靠近。”
“是,夫人!”四云退出了兰厅。
“真不要那个铺子?不需要多少钱的。”言夫人握着言蓁蓁的手不放:“之前我给过你嘉嘉姐姐几个铺子,也该给你几个,以示公允。”
“娘——”言蓁蓁拖长音调,歪在言夫人膝头靠着:“不用给我铺子了,你之前已经给我了。”
“今天有没有交到朋友?”言夫人没有接言蓁蓁的话,关于言蓁蓁的事情,她心里自有打算,口中直接转移了话题,笑着问言蓁蓁:“今儿去的人不少,蓁蓁应该是能结识几个官家小姐吧?”
“那当然有了!”言蓁蓁抿唇笑了笑,颇有些得意:“陵城县主的女儿韩洁,还有个叫柳星澜,我们三个很投契,而且韩洁很聪明,她打算叫她母亲为我稳固婚约,这一点我没说实话,我没告诉她,我不想要婚约。”
“你的婚约不需要陵城县主出面,我女儿不想要的东西,随时可以丢。”言夫人拍着言蓁蓁的手,眼里满是柔和之色:“过去娘没给你的,以后会一一弥补你。”
“娘,这里没旁人,女儿给你说句掏心肺的话。”言蓁蓁环住言夫人的膝头,把脸贴在她的腿上:“我没有怨怪过娘亲把我弄丢了,真的,娘无需自责,能回到亲人的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却是没看到言夫人已然红了眼圈。
林嫲嫲很快捧了一只红色小木匣子回来。
言夫人赶紧擦了擦眼角:“老爷去书房了吧?”
“老奴已经示意梅香过去伺候上了。”林嫲嫲把红色小匣子递给言夫人。
言夫人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塞进言蓁蓁手里:“这里有银锞子,碎银,小面额银票,还有些金豆子,金瓜子,金瓜子比较轻,金豆子较沉,你看着赏人。”
“娘,我也得了些好玩意!”言蓁蓁把春云叫过来,今天她收了一大堆彩头,除了鸿运楼的席面没法拿出来给言夫人,给了何长月的之外,她都拿回来了:“今天何大哥主动要帮我在诗会上捉刀,我把姚卿云的彩头,一块徽墨送了他,当众给的,没有叫人落下口实,其余的都在这里了。”
“不错,你做的很好!”言夫人随意的看了看,见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散碎东西,没有私物,便示意春云收起来:“都是你的小玩意,留着自用,送人,赏人都可以,都不值钱,作为你们小辈之间的送礼完全足矣,正式的走礼,送长辈什么的,都是走公账,这就要涉及管家的学问,你且有的学呢。”
言夫人口授了些管家的门道和技巧才放言蓁蓁离去。
言蓁蓁捧着那看起来不大,实则沉甸甸的小匣子:“我那便宜爹不是喊着叫着要责罚我吗?怎么雷声大雨点小,这就没事了?我看,我娘似乎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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